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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居士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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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18 23:33: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你以为你是谁?

      昔日外甥今日爹都是宝贝惹的祸


  八月上旬的武汉,有点热。

  周六的中午,我正在市郊木兰湖的白庐午睡,被手机的铃声突然惊醒。以为是鬼魅缠身的推销广告,没想到是一位年过八旬的陌生藏友。他要求“秘书长”给他鉴定藏品,语气显得很急切。我向他推荐市内的两位专家。他说找过,态度铁定要找我。面对我的疑惑,他支支吾吾,说见面谈。
  是鉴定,还是寻仇啊?我没给谁做过鉴定,也没与谁结仇啊?怎么就有人问上门了呢?而且从对方口中得知,竟是一位专家指的路。电话一结束,我立马拨打专家的电话,竟然不在服务区。肿(什)么情况?我的心有点悬起。
  按预约,我们周一的上午在我工作的单位见了面。老先生姓方,沈阳人,身板硬郎,声音洪亮,有点哮喘。陪他来的是他小儿子,长得壮实,脖子上戴着项链、观音,手上圈着几圈的手链下文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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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老将一幅折叠的白纸展现在了我的面前,请我看纸上的两样东西。我不免有些奇怪。白纸上简略地彩画着两件东西。一个是有盖的杯,杯身有楞,有人物有几个文字,盖上有五个圆孔;另一个是蛙形笔洗。两图的右边写着介绍的文字。
  见我不解地望他,又望他儿子。方老笑着解释说,这两件东西是他的,但现在不在他的手上,被他姐姐的儿子,他的外甥刘某拿去了。几年时间,一直是刘备借荆州,一借永不还。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拉开了帷幕——
  2012年秋,在沈阳经商的刘某,去福建进货途经武汉时,像以往一样登门看望老舅、舅妈。这次不一样的是,他告诉老舅、舅妈,他将舅妈几件陪嫁给朋友比划了,朋友说不看实物,不叫鉴定,叫瞎说乱侃!所以,这次他就先带两件瓷器到北京找著名专家马未都鉴定。出个证书啥的,下次来时就一准带回。如果舅妈再有要鉴定的,就再拿。行不?外甥的好意,让两老很感动,尤其是老夫人。
  老夫人的娘家,解放前在沈阳是大资本家。后来,尽管家业收归国有,家底还有些。所以,在掌上明珠出嫁时,她爹从一个隐密的地窖里掏出了几个物件,装入一个不起眼的旧木箱子里做了陪嫁。她爹私下叮嘱她,每个物件的介绍都写在纸上,与物件包在了一起。保管好,莫示人,以免招祸。等你婚姻稳定,儿孙满堂了,再拿出来慢慢看,边看边会想起你爹……
  老夫人后来随“铁老大”的丈夫,从东北调到武汉一所铁路小学教书。无论生活怎样风风雨雨,阴阴晴晴,她都谨记父亲的叮嘱,一直将那个旧木箱带在身边,隐藏在最不起眼又不离开她视线的地方。父亲去世的那年,她赴东北奔丧回武汉,情不自禁地开启了木箱,这才发现,包裹物件的布潮湿得能拧出水,纸已霉烂,墨迹晕散。她捧起这件瓷器,摸摸起那件玉器、铜器,睹物思人潸然泪下。此后,每年她爹的忌日,她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用软布一件一件地擦拭她爹留给她的这些宝贝。尽管她不识这些宝,但越是不识,它们越是显得神秘、珍贵和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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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老的外甥是在很小的时候,就从他妈嘴里得知舅妈家是大户,陪嫁宝贝多。几十年过去,当现实被淘宝、鉴宝的热风吹得满城尽带黄金甲时,身在沈阳当老板的刘某,却念念没忘千里之外老舅家的宝贝。因此,每次南下谈生意,他都少不了到老舅家秀一把血浓于水的亲情。不过,他无论怎么表现和激将,舅妈都只是好肉好酒款待,没让他见到庐山真面目。
  方老对玉石、铜器、瓷器两眼一抹黑,退休下海后更是只认真金白银“四人头”。奔波不动了停了生意,赋闲在家,经老伴耳濡目染,成了老伴宝贝的卫道士。随着年迈体弱,两老恋旧的情怀日益深厚。也许是老小老小,也许是社会宽松了,他们更想确切地了解每个物件的前世今生。两老高兴时,也偶尔在子女们面前,包括外甥刘某面前,或慕名前来淘宝者面前显摆一二。这样一来,两老也就偷学了些见识,但依然难以满足求知的欲望。
  这次两老听外甥要找专家给他们鉴宝,流露出了却心愿的高兴。不过,背着外甥,老夫人还是有点犯嘀咕。方老率性,别人可以不相信,他可是咱的亲外甥!
   饭后,借着酒劲,方老从老伴手里接过包得严严实实的两件瓷器,小心翼翼地打开后,一一地拿在手上揣详。这青蛙背上张开这么大一个圆口,四脚一尾巴,微微翘起的头、眼珠儿圆鼓鼓的,看上去鲜活。这好端端的釉上,为什么要点上黑点点呢?这八楞的小瓷罐精致:八面八个人物,一人一个模样,活灵活现,真是杠杠的。这盖盖我就搞不懂,为什么要戳五个眼又不让揭开呢?几个字不咋地,像蚯蚓蠕动……老伴不依地点他的鼻子骂,就你能!
  老舅别瞎琢磨,隔行如隔山,让专家一看什么都明白了。来来来,快包上,别失手了,咔嚓!听我的信啊……外甥激动得热血喷张。
  方老告诉我,两件东西被外甥拿走后,老伴的心成天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一天念道几遍。大约过了半个月,他估模着外甥应该有眉目,于是打电话问情况。外甥说去北京时,专家出国了没遇上,让我们耐心等一等。谁知道这一等,等得旮旮旯旯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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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边听方老讲,边琢磨那个蛙形洗。如果我的推测没错,这个蛙形洗可是件了不得的宝贝!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刘某一定在这次拿走之前趁机偷偷拍过照,并且让行家过了眼。于是,他就动了心思设了局。
  我问方老蛙形洗的胎质。他说外甥说不是瓷是紫砂(有可能是刘某故意误导)。小方插话,记得不像瓷,也不像紫砂,像是陶。方老白了儿子一眼,说:应该是紫砂的,只是比一般的紫砂壶要薄很多,也没紫砂重。我提示他,像不像以前食堂里的饭钵?他说没那陶钵的颜色深,就黄不黄,白不白,红不红,说灰又泛白的那种。我说这就对了,就是灰中泛白。我又问他,你在哪儿看到过同釉色的紫砂壶吗?他摇了摇头,说,这个说像釉又没釉(玻璃)亮,说不像釉又有暗暗的(哑)光泽……小方插话,釉没到底,有的地方还像啃过一样。我依据他们的描述,推测这蛙形洗的釉面应是青中泛黄,还有土咬的蚀痕。     
  一切的信息,都足以说明那是一件晋代的蛙形洗。可惜,这个结论我没敢表达。因为,一切都是纸上谈兵,一切都是如果,不能有就……
  此时我才释然,因为那个专家曾过手我收藏的一件蛙形洗。他也许是同情方老,但怕引火烧身,于是就让他找我并拿出蛙形洗让方老“比对”,以便助他一臂之力……怪不得方老那么地“非你莫属”!
  另一件,方老说专家告诉他叫笔插,清末民初的。我猜测也差不多。毕竟没见到实物不敢信口开河。不过,不管它是什么,对于老夫人来说,价值比天大。那毕竟是她父亲冒着天大的风险送给她的陪嫁。
  方老告诉我,他2013年有事回沈阳时,特地去找过他外甥。外甥媳妇告诉他,外甥得癌症了在上海手术。外甥在电话里说,专家鉴定了,两件都是民国的东西,不值几个钱,每件几百元。方老要求,东西还给他就行了。外甥说等他出院后就送给他们。这次,方老听了儿子的,电话设置了录音。后来他从亲戚处打探到,外甥就在沈阳,患癌是骗人的。

图片事态让方老感觉到比想象的要严重得多。2014年初,方老在电话里毫不客气地对刘某说,既然不值几个钱,那就不是宝是个屁,是屁你放了不就得了,老夹着干吗?此时刘某不知是理屈词穷,还是脑羞成怒,恶毒地骂他“你以为你是谁?你再找我,我就操你佬佬!东西没了,找也没用。”

  方老气得头晕脑涨,但只能火烧乌龟肚里疼,不敢告诉老伴事实真相。既然撕破了脸,那就找个地方说理去。他也不能白白咽下这口恶气,私下里与子女们商量后,一纸诉状将刘某告上了法庭。没想到,刘某带着律师几次到庭,均否认拿了方老的两件老瓷器,也不承认方老的录音。一审,方老最终因证据不足而败诉。
  没想到,祸不单行。老夫人偶然得知这一消息后,又气又怒,一下子中风了,后因抢救及时才保住了性命……方老的儿子要北上找刘某做个了结……方老不服,申诉到了市中院……
  山重水复疑无路之际,经高人指点,找到省收藏家协会,又陶瓷分会。方老此行两个要求:一是让他看一下我收藏的蛙形洗;二是给他出个鉴定证明。我坦诚地说,鉴定证明出不了,至于怎样帮你,容我想想,行啵?我问方老的姐姐在不在世。方老叹了口气,摇头。有这样的外甥,真是方老的不幸。不过,世上各有不幸的张老李老也N多。我也属傻缺一枚。一把老康青花山水人物执壶,被一口蜜腹剑的朋友骗去10年,竟杳无音讯。据说其人因参与盗墓住进了大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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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和小方同时对我提出一个不解之迷。那两件真的只值几百上千的东西吗?如果是,那么起诉之后,多次开庭,几个人往返沈阳武汉,每次花费得几千元,值吗?
  两件家传之宝,我如果按到代的实物类比价说出,那无忌是火上浇油,而且我未不陷于尴尬境地。我只好笑着以没实物来唐塞。我向方老要了他外甥和律师的联系方式及相关信息后,帮方老分析了一下:两件老瓷器刘某铁定不会吐出来。目前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几次的电话录音。通过法院找权威部门鉴定,花费大,周期长,麻烦多,还需对方配合……即使法院采信,最终也只是个经济调解。刘某说了,几百上千……您老胜诉了,意义大不大?当然,官司既然进行到这一步,怎样实现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再问问你的律师。您看行不行?

  我知道,方老是满怀希望而来,饱含失望而去。其实,他不知道,我下步帮他的举措。他的律师感激我对这件事深度报道的意向,特地要求我配发所藏蛙形洗的详图。他的理由,尽管我不敢苟同,但还是默许了。律师之意,你懂的。

我通过沈阳的作者找到刘某的一铁杆,说:前几年据刘牛逼,他老舅送了他两件宝贝,一个是官窑尊,一个是蛤蟆洗。仅蛤蟆洗,专家估价三十万。不过,好景不久,一次醉酒后蛤蟆洗随“情况”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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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核实这一消息的真实性,也不知道方老及家人得知这个消息是喜还是忧,还是喜忧参半。因此,消息没有传递。不过,我暗暗在为刘某不义获取的另件宝贝担忧,无德之人难守不义之财(宝)。我幼稚地希望该文能感召刘某,将那八方尊奉还给风烛残年的老人,毕竟是你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老舅。果真能如此,也算善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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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8 23:38:17 | 显示全部楼层
灵异鬼惊心,诸事神仙也糊涂亲历几件触目惊心的灵异怪事,始终无解。大约十岁时,在老家读小学四年级。有天,老师要求排练节目的同学自带铺盖与同学搭伙在课桌上住一宿。节目排练很晚,不知何故,老师又要我们各自回家。我村就我,好怕,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薄被压在头顶,两手抓着被角往家走。

从学校到我们村要经过两道岭子两个冲。我沿着弯弯曲曲、起起伏伏的羊肠小道,低着头高一脚低一脚地朝回村的方向急走。如水的月光下,白白细细的路蜿蜒如蛇,路边的青草、桩稼和树丛是那样的黧黑鬼魅。眼不敢抬起,余光还是收不回,好希望月光要么雪亮,要么漆黑。阵风从裸露的手臂上吻过,眼前摇曳并沙沙作响的植物仿佛无数的孤魂野鬼、虫蛇走兽在葡匐前行并如影相随。

走着走着,鬼使神差地走岔了道。我本来应从高高台渠的当头经过,可在离台渠一丘田的这头向上走了。当台渠尾部的水沟横亘在我面前时,我才发觉自己站在了一片坟场的中央。我张望回村的路时,突然发现五六十米外正北方的电线杆下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向我招手……我脑袋嗡的一下麻炸,摔下被子顺着水沟撒腿就跑,跑了一段后再折转通往村子的小路……当我连滖带爬地跑回家时,我的衣服汗得透湿,浑身酸软无力地瘫在地上……

不久,插秧时,邻村一个黄姓壮小伙电死在了那个电线杆下……

小学毕业,我离开了祖母跟着母亲,在罗汉中学就读。学校距罗汉南街口一里许,医院(家)距街北口一里许。学校与家相距四里左右。每天中午放学回到医院,己经是大人们午睡的时间。医院在路东,是个孤独的建筑。坐北朝南,三排房子分隔前后两个大院。院子里种着蔬菜。厨房在最后一排的东北角,厨房东边院墙有道小门通向院外。  

刘师傅将我的饭菜放在蒸笼里,我放学回来直接去取。初三的一天,我顶着炎炎烈日从前排门诊的大门进入,没回家直接穿过前院,再穿过后院去厨房。快接近厨房时,我瞟了一眼背朝外站立厨房南窗前吃饭的郑医生,说了声:“郑伯伯好!”

等我拿了饭菜出厨房,扭头喊郑医生来走廊里吃饭,发现没人。举目一看,除了我就是我。我好生奇怪,抓着饭钵和菜碗,拉开那院门的拴,顺着院子从东转向北(屋后),看到的除了水塘就是一田田的花生秧,没发现一根人毛。

回到走廊里,我百思不得其解。刚才明明看见郑医生站在那儿吃饭,怎么转个身就不见了呢?如果我进厨房,郑医生回前面的寝室,依他年龄加之患有帕金森综合症,即使是疯跑也跑不出一箭之地……我越想越不对劲,他不可能在站在这毒的太阳下吃饭,而且小门是拴上的……

鬼魂?我一下子汗毛直竖。丢下碗筷,起身便跑……初中毕业,随着母亲的调离,我转学。后遇初中同学,说郑医生意外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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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陶罐微笑的人面)

几十年东奔西跑风雨兼程,特别是住队三年又先后在两个镇八个年头,夜路没少走,交道了各色人,却无缘鬼怪相遇。不过,2011年在风景旖旎的木兰湖畔、白庐坐落的小山村,倒是见闻了一件灵异怪事。

该村有个退休回村的人死后,葬在村前东南山口的坡地。在我的屋基,可以俯瞰到它。好友特地请在他山庄游玩的一位名山道长,一连看了四家的风水。朋友的山庄在列,我待建的住房也是其中。其时,我在上班没有前往。朋友在转告我风水的同时,绘声绘色地说了另件事。

道长远眺那座残留着花圈的孤坟,说:“这阴宅位置极凶!”面对朋友的疑惑,道长说:“虎(山)口张开水汹汹,势压阳宅骂声中。霪雨逼得灵出穴,祸家祸人财洗空。”

得知此事后,我特意去实地观察了一番。该村的墓地集中在村的西北。这坟的确埋得不是地方。山洪出山穿过路下的管道进入第一级坡地的排水沟,泄入坡下的第二级坟所在的坡地,沟口正对着坟。可能因为选址前,上丘坡地荒芜多年杂树丛生,人畜均不能进,忽略山洪冲坟的凶险。现在,因为这片荒地承租给了我后,清除树丛荆棘现状显露。的确如道长所言,稍降雨水,必是水浸坟莹。另外,坟的位置高于村民的屋脊,开门撞眼睛。这死人压活人,谁见心不烦?

其实,怪事在道长评说之前就发生了。死者在外打工的女儿失联。紧随其后是死者的弟弟(不住该村),是选坟址的人。他与该村一个酒麻木发生口角,就坟前做活时,遭到麻木钉锤袭击,遮挡的手指骨折。如果不是及时发觉并用手去挡,中锤就头部,后果不堪设想。之后,是死者的妻子大病住院。前二年,接死者班后当老板的儿子,其妻赌博输了好多钱、欠了好多债并出轨。离婚时,孙子跟了女方。今年春,死者妻子又病重住院协和,花了三十多万,竟确诊不出是什么病。死者的弟弟、弟媳说:“以前不信,现在不能不信!”他们准备找机会告诉侄儿迁坟……真的有因果关系?如果没有,那怎么会有这多的巧合?

这些事如果别人告诉我,我估计会打问号。这可是我所见所闻,我没理由怀疑我自己。但,琢磨来琢磨去,我始终没琢磨出个子丑寅卯。有天,我问博学多闻的同事汪明兄,他似乎也无解。我知道,只有天晓得。其实,灵异怪事从古至今并不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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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陶罐侧面图)

司马迁在《史记·秦始皇本纪》就载有秦始皇临死前一年(公元前211年)发生的三件灵异怪事。

第一件是“荧惑守心”。中国古代把“火星”称作“荧惑”,二十八宿中的“心宿”简称为“心”。“心宿”就是当代潮人口中的“天蝎座”,主要由三颗星组成。当火星运行到天蝎座三颗星附近,并在那个地方停留一段,就出现古人说的“荧惑守心”的天象。这种天象被皇权解释为,天蝎座三颗星中最亮的一颗代表皇帝,旁边两颗,一颗代表太子,一颗代表庶子。这意味着,皇帝轻则失位,重则归天。

第二件是诡异的陨石事件。一颗流星从天降至东郡。东郡,是秦始皇即位之初,吕不韦主政时攻打下来的。当时东郡是齐、秦两国的中间地带。天外来石不可怕,可怕的是陨石上刻有“始皇帝死而地分”。这明明白白代表上天旨意,告示秦始皇将死、大秦帝国将亡!奏报上来,秦始皇立即派御史到东郡陨石降落处追查刻字人,结果一无所获。秦始皇下令,焚毁陨石,附近的人全部处死。

第三件是蹊跷的沉璧事件。一位使者赶夜路回朝经过华阴,遇一手持玉璧的人将其拦住。说,请你替我把这块玉璧送给滈池君,并转告“今年祖龙死”。使者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人没解释,留下玉璧转眼消失在夜色里。使者无知无畏,将玉璧带到咸阳,并报告了秦始皇。秦始皇懂,“祖龙”指的是自己。他暗想,山野之人哪懂这大的事?

秦始皇将玉璧送御府察验,结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这块玉璧竟然是他二十八年(前219年)巡游时,渡江祭祀水神投到江水中的那一块。这么多年,那块玉璧怎么会从江中落入山野村夫之手,又这样离奇地送还给他呢?这个究竟人,是鬼,还是神?

一年中的三件怪事,让秦始皇惶惶不可终日。他占卜得出避凶趋吉之策,就是巡游和迁徙百姓。于是,秦始皇下令迁移三万户到北河、榆中地区,并给每一迁徙户赠一爵位。连连举行盛大的巡游。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在第五次巡游时,死于途中。这究意是天意,还是人祸?

《后汉书陈王列传》记载了东汉末年,司徒王允设计诛杀董卓的故事。相传王允派人诱董卓进京,董卓动身前后曾出现五次不详的征兆。一是出发前,董母心惊肉跳、情绪反常;二是途中“车折轮,马断辔”;三是天气骤变,昏天蔽日,飞沙走石;四是长安城外唱起诅咒他的童谣:“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五是宫门前,一青袍道人手执写有“吕”字的旗幡。董卓一莽夫,这些凶险征兆没有引起董卓的重视,最终被伏击而殊,并诛连三族。

不仅如此,更有灵异在后面。董卓的残部李傕、郭汜率兵攻入长安,收拾董卓尸体下葬,不料天空突降暴雨,电闪雷鸣,一道劈雳将董卓的棺椁炸开。官兵们又重新入殓,哪知天公不依不饶。竟然一连炸棺三次,直到董卓的尸首炸得片点无存。时人说,董卓恶贯满盈遭到天谴。时至今日,没人解开这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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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陶人面罐正面图)

历史的长河在1976年,转了一个弯。这年对于中国来说可谓“天崩地裂,大厦将倾”。先说“天崩”:3月8日下午,吉林发生极为罕见的陨石雨。陨石在离地面19公里的空中爆炸,3000多块碎陨石散落在永吉县境内。据说有三棵大陨石,其中最大的一棵重1770公斤,比美国1948年2月收藏并堪称世界最大的1078公斤“诺顿”陨石,还重692公斤。

其次是“地裂”:5月29日,云南西部先后发生两次强烈地震。第一次震级为7.3级,第二次震级为7.4级。7月28日凌晨,河北唐山、丰南一带发生7.8级强地震,唐山市被夷为废墟.是世界最大灾难之一。三次地震,震级一次比一次大。蹊跷的是,这年中国顶天立地的三大伟人相继离世。1月8日,周恩来总理阖然长逝;7月6日,朱德委员长与世长辞;9月9日毛主席巨星陨落。人们将陨石、地震与比毛爷爷年轻的周总理,年长的朱老总相继在毛爷爷之前离世联系在一起,就有“文臣武将开道,唐山24万人殉葬”之说。真的是巧合吗?

围绕毛爷爷逝世前后所报道的灵异怪事,可谓数不胜数。诸如:八三四一,中年得痣(志),寿面全碎,铜像宿湘赣,日月同辉,彩蝶绕飞,冬开红杜鹃等。这些一时一事也许偶然,不过有个传奇的时间值得观注。它就是与毛爷爷漫长革命生涯重要节点如影相随的“9月9日”。它神现、神秘、神奇得让人惊悚。有位研究推背图的人说,据第41像推演,凡统一天下的真龙天子命里多含99数。它是唯心,还是唯物,翻开历史看看,便知一二。

1927年9月9日,毛爷爷领导的湘赣边的秋收起义暴发。也在这天,他遇到平生第一次生死劫,他途经浏阳张家坊时,被当地清乡队抓住。在押送团防局的路上,他机智躲入水塘边的草丛里,直到黄昏才死里逃生。从这天开始,他翻开了自己及中国革命新的一页,走上了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之路。

1935年9月,毛爷爷率领中央红军历尽千难万险,与红四方面军在四川会师。张国涛企试图另立中央,于9月9日电令右路军总政委陈昌浩以武力解决党中央并率军南下。右路军总参谋长叶建英截获密电,当即赶到党中央驻地,报告毛爷爷。当晚,毛爷爷率红一、三军团及军委纵队脱离险境,继续北上。这次逃过的既是他个人的生死劫,也是中国共产党和红军的生死劫。

1945年9月9日,中国战区的日本投降议式在南京举行……1949年9月9日,毛爷爷率领党中央进入北平……1956年9月9日,毛爷爷亲自修改了中共八大的《政治报告》……

1971年9月,毛爷爷的专列一路南巡。8日晚,他得到消息说有人在杭州装备飞机,有人指责专列停在笕桥机场专运线上碍事。神人毛泽东敏锐觉察到了什么,当机立断,于9日将专列秘密地转移到绍兴附近。事后得知,9月8日,林彪下达“盼照立果、宇驰传达的命令办”的手令。当晚,林立果等人策划谋害毛爷爷的三种办法,地点选在杭州、上海、南京之间。正是9月9日的决策,毛爷爷逃过了又一生死劫。

1976年9月9日零时10分,改变中国及世界的伟人毛泽东与世长辞……

纵观毛爷爷一生,许多大事反复发生在9月9日,这是偶然吗?

面对灵异怪事,我满脑子是水,但相信将来的科学会厘清。我很祟拜远古的祖先,他们能利用灵异,创造出惊天地,泣鬼神的艺术品。我们从发掘的仰韵文化、马家窑文化(如这尊人面对灵异怪事,我满脑子是水,但相信将来的科学会厘清。我很信服远古的祖先,他们能利用灵异,创造出惊天地,泣鬼神的艺术品面组合罐)、齐家文化、红山文化、良诸文化的大量文物中,就能鉴赏到灵异的形态和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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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8 23:40:19 | 显示全部楼层
种瓜也许得豆, 满腔浓情是堵是疏结果迥异(上)

                                 三江居士
  小孩的管教,常常是横亘在年轻父母面前的一座大山。如果涉及祖父祖母辈的参与,那更是在曲折陡峻的山道上又添了荆棘。不过,我从自己当孙子、当儿子、当老子的切身感受,归纳起来看,无非就是两个:“堵”与“疏”。
  儿时与祖父祖母生活在故乡.隔代的宠爱,尽管属于草根,但让我在放养中没有脱缰,无忧无虑中感受提心吊胆。因为,祖父与祖母的城乡差别和思维差异,导致宠爱孙儿的方式,相同中还有相反。
  夏天的中午,祖父雷打不动要睡午觉。这时候,便是我任性放飞的时候。我和小朋友们除了上树套蝉,菜地偷瓜,最爱就是去池塘玩水。
  应该是五岁的某天,祖父得知我在池塘玩水。他火急火燎地赶来吼我上岸,将我训得像个龟孙不说,屁股还挨了几巴掌。“水火无情,淹死了么办?从今往后,你再玩水就不让你吃饭!”

从这天起,为了防止我下水,他每天用墨汁在我的光腚上画圈圈。边画,还边威胁。我和几个小朋友,无时无刻不在打我腚上这两个墨圈圈的主意。站在塘坡上看水塘中的朋友兴高采烈地狗爬式,打水仗,扎猛子,我心里就像有无数双手在抓痒。这天,我一时忘了腚上的墨圈圈,裤子一脱跟着下了“饺子”。在水中两手抓着岸边的青草,俯卧在水里,疯起时与并肩的朋友竞相扑腾扑腾地打“扑啾”。光腚如葫芦瓢,在阳光下起起伏伏、时隐时现,墨圈圈在水的浸泡和洗涤下由浓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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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为黄腊石,前有介绍。写意:顽童与老人)

财运突然发现并惊叫道:“不好,墨圈圈,快没了!”这话如同晴天劈雳,让我记起这茬,赶紧爬上岸着起急来。老黑说:“别急,我去把爹爹的墨汁偷出来,再描上。”尽管按原来的痕迹描上了墨,可惜工不精,祖母一眼就鉴定出了真伪。祖母唬着脸说:“你违规、抗命,还做假。是不是错上加错啊?”我点头,其实内心并不服。

可能是祖母避开我与祖父交涉过,那天祖父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没把我怎么样。祖母尽管宠着我,但始终不敢放任我去玩水。让祖母改变初衷,是一次险些丧命的意外。
  祖母带我去汉口娘家一转趟回来,在祁家湾下火车然后步行到汤何湾,再抄近走小路。距离大高湾大约一里远近的地方,有口不大的塘。塘紧靠着小路的西。草丛簇拥的田间小道蜿延逼窄。祖母缠过脚,走路吃力。我在祖母前面蹦蹦跳跳的走,不料被草蔸一绊,从小路向塘坍塌的豁口处,倒栽了下去。头和小半个身子在水里,双手本能地撑在滑坡的泥里,脚尖本能地勾住了豁口边上的草蔸蔸。
  祖母见状扔下手中的包,抓住我的一只脚亡命地将我拖出水面。我神智不清,很木,一连吐出好几口水后,才看清了祖母的脸。祖母双脚跪在地上,一边大声叫唤,一边按压我的肚子,泪珠吧嗒吧嗒地滴在我的脸上。见我醒来,祖母长长地吐了口气,一下子瘫坐在泥水地上,抱着我悲喜交集地嚎啕大哭……事后,祖母不顾祖父的反对,坚持让我的叔辈们带着我玩水,直到我当着祖父祖母的面,从池塘的这边狗爬到那边,再从那边狗爬回这边。我看到了祖父的笑,也听到了祖母石头落地似的感叹:“嗨,再不担心落水了!”
  几十年过去,我做了父亲,我懂男孩对玩水的天性渴望。儿子不到三岁,一时兴起,我抱着他下了河。水中的他,又惊又喜又怕,在我怀里慌乱地乱叫乱抓乱蹬……不过,真正教他游泳,在他十岁左右。在当时武汉测绘学院的露天游泳池。时常相约同去的有好友赵继松和他儿子峰峰。我先是站在水中用双手托起儿子的小肚肚,之后坐在泳池边,伸出两条腿用脚背弯勾托起儿子的两腋窝,让他尽兴地感受水中失衡、失重、平衡、浮起的惶恐、心跳和乐趣。

儿子比老子的起点高,没有经过狗爬式,在我的两只脚上,从蛙泳开始了起步。那年的夏天,我几乎每天下班都陪着儿子泡泳池。我是种瓜得瓜,儿子从旱鸭子,变成了水中蛙。之后,每年的夏天,我都要抽时间陪儿子游泳,不光去东英游泳馆,更多的是去东湖天然游泳场历练——武大、八一、九女墩、梨园等游泳场。儿子不仅会蛙泳,还会侧泳、仰泳、潜泳,还懂了些自救和救人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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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上图同为一石。写意:为童指路)

祖母的放让我悟到,堵不如疏。要想不被水淹死,就得懂水会水。
  好奇和猎奇也是每个孩子的天性,我也亦然。祖母牵着我,与她的闺蜜到归元寺数罗汉。我突然对案上送来凉风的坐式电扇产生好奇,伸出手指想伸进大格铁网摸那像影子样旋转的扇叶。祖母发现及时,迅疾地将我的手往怀里一扯,没让我得逞。我的手感觉到祖母的手心在冒汗。她的闺蜜骂我“神经”,“剁手”。我问为什么?祖母说,电扇叶子转起来就像飞刀,你手指进去,就是刀削萝卜!哦,那我的手指就只九个半了……
    案前的老和尚转愠为笑,抚摸着我的头说了句恭维的话。引得祖母和闺蜜直乐呵。从归元寺返回的公汽上,祖母指着一条岔道说,往那边去就是中国最大最大的长江大桥。我央求去看。祖母说:“下次带你去。”
  我等不了下次,脑子里无数次描绘着那个最大最大的桥。第二天过早后,我告诉祖母,去楼下玩,其实是试图从三阳路祖母的姑妈家走去看大桥。在解放大道到武胜路(当时不知街道名)的那个拐角楼房的墙根,我特地用碎石画了正反两个箭头。没走一会,我便看到了桥,看到了江,看到了船。这就是祖母“最大最大的长江大桥”?
  一位解放军叔叔告诉我,这叫汉水桥。他指点我如何如何走。没多会,我无意从树丛里发现了远处横卧江面的一座大桥,心一下子激动得直跳。不过,越走近她,我越失望。摸着大桥拦杆上的一个个狮子,走过去,走回来,眼前就是一条有栏杆、有路灯、宽阔的马路。不过,望桥下去头晕的长江让我感兴趣。我一边走,一边看,看大江,看旋涡,看行船,看飞鸟,看天边的云,磅礡的气势让我情不自禁地呼吸那种有形又无形的气,心胸被这气填充得好大好大,身子变得好轻好轻。我感觉自己变成祖母故事里,俯瞰天下的神。

这“扩胸”潜伏我的身心几十年。只要“遇堵”,它便会悄然地出现,让我忘忧,让我空灵,让我超脱,让我神助……
  一个突然的情况,让我回神并惊慌。第一反应就是,完了桥在摇晃!我脚下的桥出现了震动,而且由弱变强;轰隆隆的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大。我下意识地扑在栏杆伸头向下探望,想知道那“奇怪”是不是在桥下。我的后背被冷丁拍了一下,吓了一大跳。

拍我的人问:“看嘛?”我疑惑也反感地望着他。他说:“火车,有什么好看的?快离开!”我讨厌这人(许多年后得知,是安保便衣)。不过,这人让我对能通火车的大桥括目相看,也是这人让流连忘返的我突然起想起回家!我万万没有想到,回到姑佬佬家,己是下午。她家炸了蜂巢,已四处发兵。祖母急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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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8 23:41:07 | 显示全部楼层
种瓜也许得豆,满腔浓情是堵是疏结果迥异(下)

离开姑佬佬家,随着祖母去了三眼桥姨佬佬家。这次,我不同于以往,好奇地进了姨佬佬设在一楼的礼佛室。这里不大,但丰富奇妙。室内的檀香,让人神清气爽,又肃然起敬。供奉的佛像大小不一、神态各异,个个呼之欲出。字画、神器、祭品,包括家俱,一切新奇又好看……我突然发现,地面镶崁着黄灿灿的铜线线,伸手去抠。引得姨佬佬捧腹大笑。
       姨佬佬指着地上的图案说,那叫“宝相花”。我打破砂锅地追问怎么做的?听着听着,我有了一个梦想。没想到这个梦想,在祖父祖母之间惹了祸。

回到村里,我对打珠子,打砣螺,斗拱肌,滚铁环,滴扣子,包括“打仗“都没有兴趣,成天琢磨着“宝相花”。铜线哪里有?有了主意后,我约两个朋友,在村内和外村捡瓷片,回来后砸成大小差不多的碎块。没有洋灰(水泥)怎么办?
       祖母懂我的心思,但爱莫能助。她说:“黄泥巴粘性大。”于是,我们到很远的地方取黄土,累得等不到吃晚饭就犯迷糊……这天,我将家里的大簸箕摆在堂屋的中央,拓下一个圈圈,刨出一个圆圆的坑。
        我们挑水准备和黄泥灌坑,没想到外出的祖父提前回来了。他眼见堂屋挖得狼藉不堪,顿时暴跳如雷。“翻天了、翻天了!这不打,真的要上房揭瓦!”他不问青红皂白,照着我屁股就开打……等朋友去菜园搬回救兵,我的屁股己是火烧火燎。老远听见祖母的叫唤,我扯起喉咙嚎陶……祖母不依不饶地与祖父吵开了。祖父知道原委后,从包里掏出糖果,被我一巴掌打散了……
       后来,祖父告诉我,黄泥巴一干就发裂,用黑瓦灰加竹子做筋试试。祖父又外出了。我们捡回堆积如山的黑瓦片,一块块地洗净晒干后,放在石臼里舂。一连几天就在那里舂啊,筛啊;筛啊,舂!弄得灰头灰脸,相互取笑,疯成一团。
       瓦灰装满了脚盆、脸盆。我把竹扫帚撤了,竹条扎成网子放入坑里。我们用米汤兑水和熟瓦灰后,一次次地浇灌到了坑里。等到灰浆半湿半干时,将碎瓷片按图一一地按进灰浆里,然后听祖母的将湿麻袋盖上……几天之后,墨玉般的圆盘在黄土色的地面凸现。五颜六色瓷片拼成的宝相花,仿佛璀灿的焰火在蔚蓝色的夜空绽放……

她相对于“华丽”,也许显得寒酸,但她毕竟是一个孩童的艺术。如果不是疏导、再疏导,艺术的灵性没等她长出翅膀,恐怕就泯灭在了“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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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掌上宝“,也有不可逾越的红线。有天,我把规定要写的三页字给忘得一干二净。直到吃晚饭寻问时,才记起来。这下可好,先是祖父的狂风大作,后是父亲的电闪雷鸣,不久是四叔的雨雪交加……全是贪玩惹的祸。也是活该倒霉。三个“刽子手“是前后出场。前面演员的戏唱完离了场,后面的演员才进场,晚回的演员又粉墨登场。戏是俞演俞烈,全家人饭后相继到屋后塘堤上乘凉看星星、话家长。我被关在屋子里边喂蚊子边写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亲爱的祖母啊,孙子处于水深火热,您怎么就音讯全无始终“静默”子呢?!
       几个朋友在村里躲猫猫,躲到了村外的黄豆田。汇聚那儿时,突发奇想烧黄豆吃。于是,大家在田埂上捣鼓了一个坑。火?大家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我冒险回家偷来祖母的火柴。火,在那坑里点燃、熄灭;熄灭又点燃。带豆的梗子填进去、又掏出来;掏出来、又填进去。如此反反复复,烟时浓时淡地袅袅升起……我们一个个鼓着腮帮对着坑里的豆梗豆角死劲地吹呀吹,腾起的烟灰扑在满是汗水的脸上,看上去全是人不人、鬼不鬼。
        正在我们沉浸在其乐无穷的忙碌和希望中的时候,那腾腾的烟雾把我们出卖了……我成了玩火的罪魁祸首并受到了惩罚。这个时候,祖母也没有袒护我。
        几十年后,孙子做了老子。儿子有次受到惩罚,我如祖母一样也没袒护。儿子读初二时,一段时间,他放学很晚才回家。他妈开家长会,老师说他走神、分心、成绩下降。干嘛了呢?我们百思不得其解。为探究竟,他妈开始从源头寻找答案。放学后,儿子与几个男同学一出水中,顺着东湖路急急如漏网之鱼,匆匆如丧家之犬,一路狂奔到了蔡家咀的一家游戏室。

答案原来在这儿。他妈强忍着心头之火守在门口。终于等到儿子出来……她妈当人教子,让儿子丢脸面,意在将他从玩伴中剥离出来……回到家,当我唱“红脸”和风细雨地辅助“黑脸”时,我没想到儿子反唇相讥。“她为什么能打麻将,我就不能打游戏?”这当头一将,竟然将出了个三赢家。儿子回归了正常,他妈金盆洗手,我心里的块垒被定向爆破!这时,我理解了祖母。堵,在红线之处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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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近动物,是每个孩子的天性。我上学不久,被同学拉去串门,发现他家有窝小狗。一个个毛茸茸肉球球的,真有抱抱的冲动。面对气势汹汹护犊子的大狗,只能望而却步。几天之后,同学送我一只小黑狗。我高兴得忘乎所以,抱着“小黑”在教室里又蹦又跳。上课时,藏在课桌里的“小黑”,一次次嘤嘤嘤的叫,引起阵阵的哄笑。我被老师罚令带着“小黑”去教室外站岗……

    放学回家,祖父一见“小黑”如临大敌,坚决要我还回去。说它与人争粮,与猪争食。我说,我吃半碗,它吃半碗。父母训斥“心思还用在玩上,读什么书?”祖母出面调和,让我玩两天还回去。

        一个同学得知我的忧愁,高兴地提出用小兔换“小黑”。祖父听了,爽快地答应,还要求换两只。祖母说:“咱们腊肉下面,有盐(言)在先。你自己负责喂养,不能依靠别人。如果成绩下滑,送走不商量。”我点头如捣葱,哪知潜藏着复杂的玄机!

我在床下为一对小白兔安了窝。我每天上学提着空篮去,满蓝嫩草回,风雨无阻。兔子成了我的铁哥们,我一叫唤,准跑来围着我转悠。有天,兔子没出来,床下也没影。祖母听到我嚷嚷,赶紧从隔壁老屋来到新屋,帮我寻找。

在我床下的墙角,发现了一堆土。原来是虚惊一场,兔子自己打洞安了新居。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两只大白兔变魔术一般,引出了好几只小白兔……兔子成群了,床下的兔洞也多了。数字时多时少,我似乎总数不清白。少了,祖父就说在洞里。谜底,还是祖母揭的:祖父变钱了……祖母与祖父的“现实”不同,她要的是营养孙儿的爱心、责任、意志和毅力……

多少年后,我与在水一小上学的儿子在省委三食堂吃完中饭,特地邀他逛街。在一个花鸟店的立体玻璃鱼缸前,儿子被那些怡然自得游曳的金鱼陶醉了。我示意儿子,台子上的那排小圆形的玻璃缸。儿子奔过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时兴奋地伸出手指去缸里晃动。缸里是巴西龟,儿子一脸稀奇。他问,为什么它的背是绿色的,底是黄色的?头的两侧,为什么有绿、有黑、有黄、有红线条?

    我解释不了。店主说是“天生的”。我问儿子:“喜欢?”见他连连点头,我冲店主:“好呐,挑一只!”儿子抱着玻璃缸,望着缸里时儿伸头、时儿缩头的小龟,一路话语不断。几天后,在我的启发下,他写了一篇很有情趣的小文。之后,我有求必应或投其所好地辅助儿子养过金鱼、兔子,鸽子和狗(藏獒)。每一种动物,都是一本书。想了解它,就得阅读。儿子后来与生物结缘,过往兴趣的发酵也许就歪打正着成就了这个“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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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秉性究竟是善,还是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我以为,人如同水,放任就成灾,管束就成利。这下问题就来了,如何“放任”,如何“管束”?鲧禹治水,值得深思。鲧禹父子,都是冒险拯救百性的治水英雄。然而,因为方法不同,结果却迥异。面对滔滔洪水,鲧运用“堵”,劳民伤财不说,水患依然。禹汲取父亲的教训变“堵”(堵中有疏)为“疏”(疏中有堵),水患平定。

“堵”与“疏”的妙用,身边许多家长有神来之笔。我班门弄斧,显然有点“二”,不过这“二”里的故事却是“杠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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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8 23:41:51 | 显示全部楼层
舌尖上的祸福,铿锵哥们垅上行


  参加村委会时吃的一餐饭,我不仅挨了县委书记的批评,还赔了一头猪的钱。这一闷棍,发生在1980年跟随县委王祟文书记蹲点的蔡店源泉。
  那天,村委会开会。工作队派我和同住寨湾、分住小队的甘局长参加。地点在赵家林场。会议有一项议程是,检查板栗嫁接成活情况。
   这里山大坡缓,山上树木繁茂,缓坡毛栗遍野,荆棘丛生。巡查板栗嫁接成活情况,认真起来就不是游山玩水那么轻松。从山下爬到山脊,又从山脊下到山涧,上蹿下跳。荆棘不管你设不设防都让你防不胜防,几个小时下来,让你衣衫褴缕、皮开肉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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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林场己是正午。口干舌燥的我钻到飘香笼罩的灶房讨水喝,发现灶前烧火的是村范副书记的父亲。我们熟识,边与他搭讪,边从衣袋里掏烟。那香烟带过虑咀,是一位朋友从广州带回的。他说:“送你一包,拿去玩味!”过虑咀香烟,当时在县城也是稀罕物。为了“玩味”,我给工作队和村干部们耍。我递给范师付一支。他冲我笑了笑,将烟卷夹在耳朵上,忙着将手中的柴塞入灶门。他会篾匠,靠这门手艺跑遍了十里八乡。在这山旮旯,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没想到,我刚离开,他就出事了。

   范师付将烟叼在嘴上,用火钳从灶膛里夹出炭火点烟。一点不着,二点还不着。他好生奇怪,借助灶火定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哎惹(呀),我的个爷!”话一出口,人立马从坐墩上弹起,拔脚就往门外冲。没想到,脚被门槛一绊,一个趔趄摔倒在门外的石板地上,挥手将烟卷扔向山下。没见响,他才如释重负从地上爬起,道:“个卵子的,得亏冇点着。这要是点着了,我上西天不说,大家也跟着做鬼!”

   提着锅铲跟出门来的中年嫂子,不知突发什么情况,急切地问:“个老卵子,你是鬼摸了头,还是蛇咬了鸡巴?搞得吓死人的?!”范师付经嫂子一骂,这才缓过神来。他气冲冲进了堂屋,面对开会的我们,直问:“小孙,你、你给烟就给烟,怎么给个雷管呢?!”

   大家明白是怎么回事后,笑得前合后仰。一人忍悛不禁,满口茶水喷得对桌几个人一头一脸……

   十几个人围着桌上的猪肉烧土豆、红烧鲢鱼、干子炒肉、青椒炒肉,以及白菜、萝卜、咸菜,喝着土酒,说说笑笑、吵吵闹闹……许多难题,就在这一半是感情,一半是酒精里有解。我没有想到,酒足饭饱里竟然有“雷管”。

财务清理时,工作队员发现了一张九十五元的报销单子。白纸黑字写着:“在赵家林场,招待县委工作队甘局长、小孙。”王书记得知后,通知我和甘局赶到工作队队部——公社养鸡场。王书记问了情况后,说:“尽管事出有因,但你们没按规矩缴伙事费是事实。现在,只能是你和甘交钱把条子收回。不能留隐患。”
  大队汪主任私底下向我俩赔礼,要求按标准每人交一角五分钱,半斤粮票把这条子了了。我们坚持交了钱取回了条子。那餐饭估计十元左右。猪肉七角九分钱一斤,九十五元钱要买一百二十多斤。这么多肉,得杀一头重一百八十斤的活猪。我用了一个半月的工资,买了个“教训”,尽管心痛,也值!
  挨了温柔一刀不久,又发生了一件舌尖上的事。那天吃完晚饭回住家(湾南头),发现南山自西向东燃起一堆堆的火,仿佛婉延天空里的一条火龙。我问村民,他们说山那边的人经常过来偷柴……言外之意我懂了。事涉两县及寨湾的三个小队,我无能为力,侥幸没引发山火。
  第二天,甘局宣称开会,带我绕道进山。在我俩离现场还有两个山头时,有人向我们喊话。告诉甘局,山上有那边的人,上去有危险……甘局告诉我,那是寨湾的守林人,单身汉,诨名“木辊得”。
  “行,不上去了。中午在你那儿打牙祭!”对方应声后,甘局说,“走,找菇子去!中午吃山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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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领我在山的阴坡面找松菇。这里松树茂密,茅草丛生,地面积有厚厚的腐植质,脚踩上去柔软舒适。不一会,甘局就在几处阴湿的地方采到一些新鲜肥嫩的松菇。我将衣服脱下准备蔸着下山。甘局取笑我后,顺手掐了几根粗壮的茅草,从茅尖勒到茅根,用那光净的草杆将松菇一个个地穿缀起来,置放在棍子的两头“挑”下山。
  我们顺着弯曲的山谷,到了一处较为宽敞的地方。不远处传来了狗的汪汪。透过树丛发现一栋坐北朝南、背山而建的瓦房。炊烟从烟筒里时淡时浓地升向天空。一条小溪从我们的脚下,蜿延绕向小屋。溪水很清很亮很柔在山石间潺潺流淌,水里有小鱼乍动。偶见小蟹溪边横行。
  在灶屋里忙活的“木辊得”,与进屋的我们打着招呼。屋子收拾得很干净,五颜六色的南瓜堆积如山。我在溪水里洗好菇子,拿进堂屋时,见“木辊得”站在灶前,前倾的身子在袅袅的热气中。他手中的锅铲伸进灶台里角一个陶钵舀油,举起、下落、又举起,只见沥下的油线在亮瓦透下的阳光里不住地扭动。他的神情是那样的专注,眼睛眯眯瞪瞪,嘴唇撮撮抿抿,手瑟瑟地抖索。我不知最终会有多少油落入锅里,但我从南瓜的飘香中闻到了久违的猪油香。
  半锅溪水,被“木辊得”的灶火烧得吱吱的响。他边烧火,边与堂屋的甘局搭讪着,回避着山上点火的事。于是,甘局就明知故问他“木辊得”的来历。他一脸灿烂,说:“第一次在花园看到火车,我的爷,强悍!火车头的“辊得”涂着红漆,我以为是木头的,别人说是铁的。我们打赌,跑去摸,又凉又硬。还不信,捡块石头砸了几下,当当响,真是铁的!这一敲,把大檐帽敲来了。”
  水烧开了。甘局让我把菇子倒入水中,盖上锅盖等水烧开再给盐。我握着锅铲守在灶边,鼓动“木辊得”继续讲。他说:“警察听我说木辊得,摇头笑骂,‘我看你就是个木辊得’!我问警察,火车仆倒都跑得那样快,如果站着,不是跑得更快?满屋子的人笑得拍桌子、打椅子、擦眼泪……人放了,‘木辊得’落下了。”
   锅里的水再次烧开。我揭开锅盖,菇子在清汤寡水里得翻来滚去。我撮完盐,便屏住呼吸去那个陶钵舀油。舀了一下,又舀了一下。哇噻,油入锅后,满锅的菇子顿时光鲜靓丽起来,扑鼻的香味搅得人五脏六腑都在蠕动,口水涌往舌尖无风己是浪三尺……
  给“木辊得”添了一碗菇子后,等不及他的米饭,我们就冲着陶盆里的肥嫩柔滑的菇子和鲜美无比的肥汤,你一瓢我一筷地干上了。这餐无鱼无肉,仅仅一碗南瓜、一盆菇子加米饭,吃得我眼睛贼亮、脑门冒气、胃痛肚胀,即使这样了,还不想放碗放筷。朱元璋的珍珠翡翠白玉汤,也不过如此吧!
  告别“木辊得”时,没见甘局提伙食费,我只好不动声色地将四角钱和一斤粮票压在了盛菇子汤的陶钵底下。没走一会,身后就传来“木辊得”的叫喊声。大意是说给了双份。原来甘局在我上厕所时,给了两人的伙食费……我俩会心地笑,没有回应“木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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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委工作队转点祁家湾夏王时,工作队员在大队部集中住,集中吃。掌勺的老柯,是县一招的厨师。人耿直,手艺好。这里是鱼米之乡,鱼虾比猪肉便宜,所以吃鱼比吃肉的概率多。老柯做的滑鱼、红烧鱼快、糍粑鱼,让人津津乐道,不过,既下饭,又下酒,叫好又叫坐的还是他的麻辣刁子鱼。问题洽洽就这道美味上。
  一天,王书记到驻地。他像往常一样到厨房看看、问问。队长、县农办张副主任因事,我因会没在队部。面对王书记的关心,老柯说:“张主任餐餐喝酒,个把两个荤菜,别人拈也不是,不拈也不是。”分管生活的朱股长转述别人话:“吃的吃看的看,心里像钻子钻!……鱼下酒,汤泡饭,鱼尿都冇得看。”
  王书记对身边干部要求一向很严,这事不会遗漏。果不其然,他找张主任交换了意见。哪知,此事酿出了窦娥之冤。

张主任好孬也是经历过“文革”洗礼的老干部,怎甘心做个接盘狭?“撮孬”的是谁?我,也成了他首要怀疑对象。因为,我是唯一跟随王书记住队三年的人,最为信任。这一想法,正好被小胡迎合和利用。他“祸水东引”时,以为队部就他俩,殊不知隔房有个睡觉的老柯……

小胡,县植保站的技术员。人称“括气(帅)苕”、“阴蚊子”,能力、人品全在这两个诨名里。他大我两岁,关系一般。他的阴,此举让我领教。不过,因为相信张主任的“明白”,我小瞧了它的杀伤力。

张主任没有继续调查,机不可失地抓住我一疼处下了蛆。此前,机关党委老王通过张主任,通知我去进行了组织谈话。如无意外,我很快会举手宣誓。意外就这样来了,张主任找了机关党委肖书记,“暗箱操作”导致宣誓搁浅。

有天我回团县委,遇上了老王。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么事得罪了张主任?”建议我:“找王书记汇报一下,应该有转机……”

我思来想去,隐忍了。年底,县办的万汉权找到我,说张主任有请,要我俩去他家喝酒。见我执意不去,他才告诉我原委。他听张主任说是我告发他“喝酒”后,他以知情人的身份告诉了张主任事情的来龙去脉……汉权与我很铁。他为人忠厚耿直,做事认真踏实,待人真诚友善,我俩同住一室,共同语言较多。他能为我证明清白,足见其仁义……

张主任举杯时说:“小孙是个好人,好干部!”一听这话,我内心五味杂陈。一道麻辣刁子鱼,折射出人性的假、恶、丑与真、善、美,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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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8 23:42:47 | 显示全部楼层
蒙冤受屈,因祸得祸十岁伢儿做女婿(上)


  四叔参加三线工程建设时,我读小学三年级。这年年初,堂伯母桂芝给四叔介绍了一位女朋友。她叫圆珍,是伯母娘家远房的妹妹。她人不算漂亮,但性格温和、开朗,与四叔一见钟情。
  中秋节快来了,祖父祖母让我给四叔写信,要他节前赶回来到钟家上门提亲。这是伯母与对方父母商定新女婿上门的日子。信写好后,祖母用米饭将信封口粘好后才交给我。她给我一角钱,特地嘱咐要买八分的邮花,剩下的两分钱买陀螺糖。
  我背着书包邀上老黑,绕道四黄湾到供销社买了邮花。我见浆糊瓶里的浆糊干了,便用舌头在邮花的背面舔了舔,才将邮花贴在了信封上。一个男子指示我,将信放在柜台靠近墙边的信堆里。他说,那堆是要发出的信,这堆是收到的信。剩下的二分钱买了两颗坨螺糖,我和老黑一人一颗。吮着硬硬的、甜甜的陀螺糖,向远方的学校一路奔跑。没想到,几天之后,那信却被村里人带给了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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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放学回家,怒气冲天的祖父迎头便吼,信纸信封在他的手里晃得乱响。我吓得直往祖母那里跑,尽管围着祖母左转右躲,但是屁股还是挨了几下。后来才知道,寄给四叔的信没发走。祖父冤枉我没贴邮花……
  祖父不相信我的申辩,也不相信老黑的作证,只相信眼前的事实。他将信封一把拍在桌子上,问我邮花贴在哪儿了,迹呢?为了坐实,祖父领着我和老黑到了供销社。卖邮花的女人说不记得;那个男子反问申辩的我,如果你贴了邮花,邮递员怎么会把信留下来呢?我说是白说,老黑说是黑(瞎)说。在祖父眼里,我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回家的路上,祖父气咻咻地落下我俩先走了。我问老黑,那人为什么睁着眼睛说瞎话?老黑说,如果不是邮花搓掉了,就是那人把邮花扯去了。我俩商定,明天再去找他论理,不行就砸玻璃!第二天,我在睡梦中被喊醒,扒了几口饭背着书包就急着往学校跑,论理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之后老黑提起,我心胸又没了当时的那股火气……
  中秋节来了。祖父祖母一边盼四叔回来,一边与桂芝伯母商议四叔如果没回怎么办。祖母一天几趟跑到屋后的高地向大路张望,直到节前天的夜色四合。那晚祖父提议,让我代四叔去上门。祖母赞同:“可得。赶鸭子上架,让你当回‘新女婿’。”
  我不乐意:“凭什么?”祖父说:“都是你惹的祸。你要是把信发出去了,你四叔不就回来了?他回来了,哪会用你这根葱?”我申辩了一通后,祖父说:“好、好、好,长草短草,一把挽了。如果你把这事做团砣了,另外奖赏你两角钱。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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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求找个伴同行。祖母告诉我,绝对不行。两个男孩去,一女侍两夫;一男一女去,两女侍一夫,不吉利!祖母给我清出新衣新鞋,要我注意这礼节,那事项。特地叮嘱我:“肯定有人要盘你玩,多动脑子少说话,不懂的就问你圆珍阿姨。晓得吧?”祖母哪里知道,我在那里说是贵客,完全是被人当猴耍,要多惨有多惨。
  钟新湾,距我们村有五六里。阿姨的家在这个十几户小村的中间,离她家不远,我发现有一群女人聚在她家的门口。阿姨发现了我,从人堆里站起来冲我边喊边跑。一个妇女吊着嗓门喊:“哟嗬,鸡巴冇得糯米长,卵子冇得绿豆大,就敢来当‘新女婿’,簧(胆)子不小啊?!”临近家门口,阿姨从我背去的一个袋里一连抓了几把陀螺糖撒向了那些人。人们哂笑着争先恐后地抢着地上的陀螺糖。     
这时一个少妇,不声不响地绕过来用手在我的脸上糊了两把。哄笑声顿时爆棚。我用手在脸上一抹,天啊,是漆黑的锅底灰……
  尽管阿姨的父母知道四叔不能来上门,但还是像过年一样准备了酒菜。她爸是工人,家里较宽裕,注重脸面,请客较多。目的是请宗室及亲戚见证这一“女婿”上门的大事。
  阿姨帮我洗完脸后,她妈就揣来一碗肉丝面,果然埋有三个荷包蛋。祖母嘱咐过,要么全吃,要么一个也不吃。吃一个,留两个,是骂主家;吃两个留一个,是骂自己。我一个也没动……
  “伽试(开始)、伽试!请各位入席。”酒司令大声地支配着,“‘女婿’为大,坐首桌一席!”他年纪不大,阿姨却叫他叔。我被他生拉硬拽到首桌的一席坐下,并给我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我成了他及大伙的玩偶,无可奈何又不知所措。祖母叮嘱过,千万不能喝酒。我向阿姨求救,但无济于事。盘女婿是风俗,不分老幼,不分尊卑,不分男女,越热闹,越有趣,越高兴,越圆满。望望脸有雀斑的酒司令,看看面前酒杯满满的酒,我心慌得想屙尿……后悔不该为两角钱来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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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举杯,纷纷对上座的阿姨爸说着恭维话。我双手捂着酒杯不敢举,装苕傻笑。酒司令见我怂样,直乐呵。他说:“好,我们喝酒,‘小女婿’吃菜!”两桌的客人,吃吃喝喝,叽叽喳喳,说说笑笑。紧挨着我的阿姨爸见我如坐针毡,不住给我拈菜。我不知道拈了些什么,吃了些什么。看着他微笑的脸,我的心稍稍安稳了些。
   酒司令冲我说话了:“肉丸子好吃吧?”见我点头,他吆喝道:“做女婿不光吃肉,还要喝酒!”在大家的起哄声里,他拍巴掌搓手,要出一道题,如果我的回答大家满意,我的酒就可以不喝。我没信心,直摇头。他不理会,说:一个嘎巴子请客,见陪客来了,主客迟迟冇到。他自言自语道:该来的冇来,不该来的来了。有人听到了,暗想,自己是不是不该来的?于是,有人就借故走了。嘎巴子一看,客人越来越少,有些着急,说:真是的,该走的冇走,不该走的走了。剩下的人一听,纷纷告辞……酒司令话锋一转,问我:“你是该来的客,还是不该来的客?”(精彩在后,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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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8 23:45:08 | 显示全部楼层
蒙冤受屈,因祸得祸十岁伢儿做女婿(下)


    这题好狠!这故事我曾经听到过,但好象有变化。众人一起哄,我一下子慌了神。我用手抓着脑壳,见阿姨冲我摇头,她爸对我点头,心里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感觉怎么回答都不对劲,好象是两个雷。只有转个弯试一哈。我说:“我是不该来,又来了的侄儿。”我的回答大概出乎酒司令的意外,他偏着头瞟着屋顶一副思考状。与阿姨爸并排上座的一位中年男,看着我点头笑了笑,说:“侄儿就不是客。嗯,不用喝酒。吃菜!”两桌的人又活跃起来,举杯的举杯,吃菜的吃菜。
  酒过几巡,那个糊我锅底灰的少妇从另桌过来用身体撞了撞酒司令,嚷道:“哎,苕头日脑的,只知道傻喝!‘苕女婿’,忘了?”另桌的人率先起哄。酒司令拍了拍自己的头,睨着我道:“对,差点忘了。小客今天来,好拐(歹)是个女婿。我给你讲三个苕女婿的故事。你要是能顺着他们说个四言八句,你不光可以滴酒不沾,我还保准圆珍成你四娘。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说不出,即使我饶了你,她们不光惩(按)着你灌酒,恐怕还会阻止圆珍嫁给你四叔!你信不信?”满屋的人,拍的拍巴掌,吹的吹口哨,吆吼的吆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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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三个女婿到丈母家拜年。大女婿是教书先生。二女婿是泥瓦匠。三女婿是个暴发户。大女婿和二女婿私下商量好了要考考三女婿,要让他在丈母娘家出个丑。大女婿要求三个女婿的酒杯一律换成碗,满上之后,他开始出题了。说:三个姑爹当着丈人、丈母娘的面,就眼前的人、物、事,说四言八句,说出的不喝酒,说不出的除了喝下自己的酒之外,还要喝说了人的酒。三女婿见二女婿赞成,也只好点头。
  大女婿先说:“桌脚笔直又笔直,桌板四达四散。桌上碗盘成群,被筷子杵得蹦战又蹦战。”
二女婿叫好之后,拿起筷子指点着房屋说:“梁柱笔直又笔直,瓦条四达四散。屋里老鼠成群,被猫子追得蹦战又蹦战。”
  三女婿一时语塞,急得抓耳挠腮。心想完了,连喝三碗酒不倒下才怪,要不给钱了事?这时,丈母娘从灶屋里揣着一盘菜走了出来。“有了,有了!”他生怕灵感稍纵即逝,站起身指着丈母说:“丈母娘笔直又笔直,头发四达四散。家里野男人成群,被丈人撵得蹦战又蹦战。”
酒司令的话一落地,立刻满堂喝彩,笑声不断。他得意地看着我,说:“伙计,该你了!”我突然从他的脸上,发现了四言八句。心里默念道:酒司令的鼻子笔直又笔直,眉毛胡子四达四散。脸上雀斑成群,被手揉得蹦战又蹦战。想到这儿,我兴奋得头脑发热。阿姨爸可能见我直视酒司令的眼睛发亮,担心我少不择言冒犯了他,在桌下踩我的脚。我想说的四言八句被他打断。他告诉我:“小子,可以瞎吃,不能瞎说。来,吃个鱼丸子再说。”哦,对、对,不能得罪他。我想了想,改口道:“我四叔是女婿。他口才也好,留给他回答。”
  酒司令说不行,此起彼伏的声音尽是不依不饶。完了,完了,这架式好压人啊。我一急,想尿尿,而且蒙生尿尿之后逃走的念头。谁知狗日的酒司令不允,说等我说完了立马让我尿尿。这一逼,反倒让我收了心。
想起刚才在心里骂酒司令的四言八句,我转眼看着圆珍阿姨,新的想法产生了。觉得满屋子的人,只有她与我最亲近。我说错了什么,她不会不原谅。我站起身,问酒司令:“我如果说了,是不是真的不喝酒?”
这时,有的说是,有的说不是。阿姨冲我摇头眨眼睛。“对头!”酒司令叫道。他见我要与他拉勾,也站了起来,问了大伙后,把手伸了过来……两桌的客人转身的转身,离位的离位,站凳子的站凳子,眼睛全看着我。喧闹的屋子很快安静了下来。
    “阿姨,只要不喝酒,我得苕一回。”我嘻笑着用手指着阿姨说,“四娘长得笔直又笔直,褂子上的花四达四散。”阿姨的脸唰地血红,两眼圆睁,大惊失色。站在她爸身后的她妈,害怕我学舌“野男人成群”,赶紧拍打我的后背,阻止道:“苕伢,莫说了,莫说了!”她爸也怕我说错了话,用脚在桌下猛地踢我,说:“那话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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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但眨眼的功夫,就有人怪叫,有人哄笑,有人唏 嘘,有人劝阻,有人怂恿……我感觉头一下子变得老大老大,不知他们什么意思,要我说又不要我说。
    “这个,这个不能瞎说哈!”酒司令也警觉了,眼睛一下子瞪得像牛卵子,打鸡血的兴奋凝住了,“小客,说错了就罚酒!”那个少妇用手揪他的耳朵,怂恿我道:“小女婿,大胆说,盘女婿无大小,说错不怪。说、说、说!”
  “是不是说错不怪?那我就说了!”我大声地道:“家里贵客成群,我四叔回来一定喝得你们蹦战又蹦战!”
   屋子里像油锅里蘸了水,顿时沸腾起来。阿姨她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激动地用双手在我的头上乱旋。她爸情不自禁地伸手拧我的脸。阿姨从桌那边奔过来一把从我的后背抱住我,摇啊摇……
    摇啊摇,摇到“月落乌啼霜满天”时,阿姨填了别人的房;四叔做了四婶的新郎……
那年底,看到伯母送来阿姨家退还的礼品、礼金,我不解地问祖母,为什么?祖父用手指点着我的头,逗我道:“都是你惹的祸!”祖母摇摇头,感叹道:“后颈窝的毛发,摸得着看不到。今日可能入仕为官,明天也许落草为寇。猫有猫命,狗有狗命,人各有命,命由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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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8 23:47:05 | 显示全部楼层
臭味相投,凡人不凡非怪即妖



我住蔡家咀时,墙壁上正刷着“三个代表”。在这里,我认识了一位叫郅棠的妖人。他年过不惑,黄瘦矮小,言语不多。原是一小学教师,教什么课程不详;为什么下岗也不详。他每天的营生,就是傍晚在街边摆摊炸臭干子。

郅棠儿时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养成了几十年难以改变好吃臭鱼臭肉的癖好。他说,那时要不是老头子到处弄些臭鱼臭肉让他们填肚子,就没有如今的小命。所以,他就与臭鱼烂虾结了缘。

他常年备有一个带有铁爪爪的长竹篙;一个带盖盖、带钩钩能挂在自行车后架的铁桶。嘴馋时,他便带上这些家伙什,骑上自行车游走于长江边、东湖边,打捞那些漂浮的死鱼烂虾;有时还到更远的乡村寻觅被人丢弃的死鸡死鸭死猪……

出猎一次收获多少不一,品种也不一。多时能吃上十天半月,少时也能凑合一顿半餐,也有运气不佳空手而归的时候。如果确实是一无所获又犯瘾了,他必定会趁菜场收市之时,南到水果湖菜场东到东亭菜场,找水产品摊贩“媚”他们食之不甘、弃之可惜的变味小鱼小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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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棠有儿有女有老婆。儿女排斥父母的嗜臭。爷爷奶奶感叹无力根治儿子苦岁月留下的“病”根。老人知道媳妇在知青点,就与儿子“臭味相投”了。他们担心孙子孙女近墨者黑,坚持带着他们在汉口读书。这,越发成全了郅棠夫妇自由自在卖臭干、吃臭鱼,喝烧酒的快乐生活。然而,四邻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久闻不知其臭的郅棠,面对白眼和指责,要么摇头,要么苦笑,要么不屑,要么来句硬的:吃不到臭鱼,还说鱼臭。冇得品味!偶尔走街串巷,乘车坐船,郅棠发现那些嗡嗡营营挥之不去的苍蝇;发现那些对他唯恐避之不及的红男绿女……他才会意识到自己的特别,心头会浮起些许的歉意。不过,这种歉意和尴尬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干瘦的脸宠会被恶作剧的洋洋自得所洋溢。搞烦了,他会骂:“个板妈养的,装金!饿你个三天三夜,看你一个个还给老子装。我臭,我乐意。关你屁事!给老子缱远点!”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郅棠,没想到一件事让他受到了惊吓。他卫生间的窗外,是邻家的小院。邻居两老受不了郅棠隔三差五熏天的臭气,住到姑娘家去了,房子按白菜价租给了一对新婚的小知夫妻。  




这天夜里,小知夫妻屏声静气地在院子里分享蟋蟋的小调。郅棠卫生间的灯突然亮了。敞开的窗户被神秘地拉上,窗缝里透出低沉含混的对话。“来,我按住,你用砍刀砍他的头!”“脚、脚,手、手。看老娘手起头落!”“咔、咔、咔嚓!”剁肉碎骨的声音,同时伴随着“嗯、嗯,嗯!”“啊、啊、啊!”

窗里凶险的话语,莫测的动静,让窗外偷听的小夫妻面面相觑,毛骨悚然。当晚两人失眠,次日内心七上八下。男的好奇心比女的更强,下班一回家,也没心思做别的,老盯着那窗户琢磨。他多次试图偷窥卫生间里的秘密,但窗户拉不开。两天过去,随着窗里越来越浓腥臭的散发,横飞乱窜的红头苍蝇也越来越多。惶惶不可终日的他俩,最终怕受知情不报的连坐而选择了报警。

当晚,熟睡的郅棠,被人喊醒。他睁眼一看,发现床前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他吓得一屁股坐起,举目四顾惶惶地问:“这是哪儿啊?我没做梦吧?!”得知警察的来意,他悻悻地下床领着警察穿过客厅里一格格、一笼笼自然发酵着的豆腐、干子,走向房后搭盖的卫生间。室内的异味,本来就让警察们难以忍受,没曾想卫生间的门一推开,奔涌而出的腥臭让防不胜防的他们止步不前,捂鼻子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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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队警察电筒的强光在卫生间里晃了晃,落向了角落的陶缸。他问里面装的什么?空气有些凝重。在警察的要求下,郅棠不得不将盖子揭开,用一根棍子伸进缸里搅动。说:“没别的,就几条臭鱼一条狗。”恶臭的威力,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警察看清了缸里的东西,挥手示意门外的同事撒离。回到郅棠的睡屋,带队警察才拿开捂着鼻子的手帕,对手足无措抹汗的郅棠审视着,问:“妖蛾子,臭得那样也能吃?”见郅棠点头,他又问:“奇了怪,鲜鱼鲜肉压断了街,怎么就……街坊邻居受得了?”

“不骗你,新鲜的吃了上吐下泄。臭鱼不臭味,真的。”郅棠搓着手,扭捏着身子,问,“你们来,就是为这个?”见警察不置可否,他用双手搓了搓汗脸,坦然地说,“小时候饿饭,我老头用这些人不吃、狗不闻的东西渡了我们的命。知青下放时,也是淘这些个解馋。臭鱼,还让我搞上了老婆……多少年来,三天两头吃不到臭鱼臭肉,人就脚酸手软,头晕眼花。”

在别家挑灯夜战麻将的郅棠老婆,听说满屋的警察,慌里慌张往家赶,到家一看,只有闲目呆坐的郅棠。嚷道:“个板妈养的,么样蔫不拉几的?被警察叔叔骟了卵子?!”他老婆哪里知道,这个不叫的“狗”要发狠了……

事发的第二天傍晚,我下班回家。老远发现郅棠从摊位的棚布下跑出来直奔巷子口。他拦住我,要请我吃臭干子。我与他不熟,也不食臭,让他有话直说。他说他炸的臭干子,很受欢迎。小打小闹,不中神。他想做大,开家臭味小吃店,类似鲁迅“茴香豆”,问我可不可行?

他身上的异味让我不自在,想闪。告诉他:“我不懂这个。”他没想打住,道:“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的美食不少,譬如臭豆腐、臭干子、臭桂鱼、臭虾渣、臭盐鸭蛋……好这口的人不在少数。你看看,有老有少。”

看他如数家珍,又看那些吃货,我有些感染。阵阵的轻风吹来他老婆油炸臭干子特殊的味道。初闻觉臭,再闻臭淡,细闻觉香——菜油炸豆皮的焦酥,花椒、辣椒、胡椒的麻辣,葱、姜、蒜、香菜的辛苦,麻油、米醋、白酒的酸甜……那些个特制的食材及佐料都极尽所能地烹饪、调和着豆制干子勾人心魄、沁人肺腑的特殊臭香。闻久了,口水在舌底回旋……郅棠真能把专享的臭味,发掘成大众的风味小吃,也许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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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行,不妨试试!”见我这样说,郅棠一脸的灿烂,说:“我有举世无双盘臭的绝活,保证能让食客一饱口福,过口不忘。”他要求我给他起个店名。

我答应了他。回家后,我在脑海里挖出好些个与臭相关的成语、汇组,最后敲定“臭味相投”。郅棠非常满意这个店名。不过,他的店直至这个城中村撤迁都没能开成,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卡在“卫生许可证”上。

这不奇怪,“重口味”不经检测或洗心革面,一旦盲目冒泡成为“众口味”,兴许就成为有害的袄口味。也就是说,风情万种扑面而来的大美女,也许就是梅毒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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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8 23:47:30 | 显示全部楼层
辣眼夫妻,大婆娘小汉子世纪末有梦(一)


藏品欣赏:

这是一件乾隆青花百寿象头尊。高约18厘米,口径约8厘米,底径约7厘米,属文房用品。该尊鼓腹下移,胫部拉长而尊口外撇,并在内弧线恰到好处地对称塑着两只象头。整体看上去显得庄重、沉稳、艺术和灵秀。寓意太平有象,百寿有图。胎质细腻白糯,釉色白里泛青,青花沉稳明快,笔画随意灵动,古意浓郁且耐人寻味。(个人观点,仅作参考)

知识简介:

乾隆青花瓷胎土淘洗精细,胎骨洁白致密。胎壁比前朝略厚,有下坠感。釉色白中泛青,气泡细小,釉面光洁莹润,也有欠成功作品釉呈浆白和灰青色。有部分瓷器的圈足涂护胎釉,有黑色、酱色和褐色。

青花瓷的圈足,一般而言,盘碗仍采用滚圆的泥鳅背;瓶尊圈足多为两边打磨,呈无棱角的倒梯形(见图);坛罐圈足也呈倒梯形,但打磨粗糙。

乾隆青花使用国产青料,早期发色与雍正青花差别不大,略见晕散;中期呈色稳定明快,为纯蓝色;后期较为厚重沉闷,缺少明快清丽之感。此外,还有为数不多的淡描以及浆胎青花。



辣眼夫妻,大婆娘小汉子世纪末有梦(一)

  

  “救命啊!杀人啊,老婆要杀人啊!”

  秋风扫落叶的清晨,我陪儿子上学。刚出门,我就被眼前追杀的一幕吓得汗毛直竖。

黄瘦矮小的黄大桥,被人高马大的王翠芹提着菜刀撵得抱头鼠窜连呼救命。看样子,他们的闹腾是从被窝里开始的,而且是追逃出的门。一双赤脚的黄大桥身上仅仅挂着一条大红花色的短裤。短裤松松胯胯,碎成了几片。碎片在他一纵一跳里摇摇曳曳,如同战火中一面稀烂飘摇的旗帜……

王翠芹薄衫短裤,脚下乱石飞溅,头上乱发颤抖,手臂扬得老高,手中寒光闪闪的菜刀在空中乱晃……粗门大嗓的吼骂让人心惊胆颤:“娘卖B的,今天我不剁了你,誓不为人!看你狗鸡巴还作不作骚!?”

街里街坊,遇上了这等事,我不能熟视无睹。赶紧催儿子骑车先走,我支起自行车跑步直追。我好不容易拉住了横眼竖眼往前犇的王翠芹,后又和闻迅出门的几位男女将气喘吁吁的她弄回了家。正遇她儿子背着书包推着自行车气咻咻地出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紧接着发生了更大的事。之后,我从当事人以及知情者的口中了解到这对平常夫妻极不平常的故事。

这对中年夫妻,是这城中村的土著村民。我们是世纪末的外来户,相互只是相识不相近。黄大桥在四弟兄中,排行老大,以前在村渔场做工,因湖地被房地产商征用而失业。王翠芹读过高中,曾在流芳镇娘家所在的村当过铁姑娘突击队的队长。嫁给初中文化又矮她一截的黄大桥,很大因素是看上他当村支书的老子。过门之后,公爹将她安置在了村里最好的企业,一直升到车间主任。没曾想好景不长,公爹患癌病逝,紧接着所在的企业以及本村东边整片的土地被省报圈用,她领了几千元钱,只能螃蟹夹豌豆,连滾带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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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芹不是一个认命的人。她既不指望两头一掐,炒不了一碟的丈夫能养家糊口,也不靠村里每月几百元生活费苦渡一家三口。儿子在东湖中学就读。成绩一般,花钱却很有招数。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要钱。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正值中年的丈夫饭前一杯茶,饭后一支烟,离开牌桌上酒桌混日月。骂他是叫花子的姆妈做生,穷快活。她反复惦量后,主动找村里的严老板,要他让大桥到他开在街对面的娱乐城里照摊子。

严老板很爽,一口答应。不过,当着他们夫妻俩,他伸出了三个指头:“咱们是穿开裆裤和泥巴的哥们,你是哥我是弟。不过,丑话要说在前头。守时守点;喝酒不能闹事;别人么样你么样(待遇)。”

尽管黄大桥内心有一百个不情愿,但老婆表态说就这样,他也没辙,只有点头哈腰,哂皮笑脸应承。就这样赶鸭子上架,他每天按娱乐城的节凑蹦哒起来。尽管偷闲也装逼,但在王翠芹眼里,他不再那么“油腻”。关键是,他每月多了一二千元的进项。这对于心有梦想,每天揣着计算器的她来说,也算是聚水成渊的一股洪水。

为了实现梦想,王翠芹不仅没闲着,而且还很拼。她每天除了相夫教子、操持家务,还要揽活挣钱,诸如医护、保洁、绿化、钟点工之类。一句话,只要不贩毒、不卖身、不拐卖,有钱就赚。每天忙得像鞭打的坨螺,连轴转。人也真是个贱命,越忙越年轻、越精神、越有女人味。不用肌饿减肥,不用瑜珈拉筋,不用跳舞提神、不用帖膜敷面,奔四的人看上去也就二十郎当。

日子的时针,原本按照王翠芹的想法,累并快乐地跳动着。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一件不该来的艳事,搅乱了她的节凑。

这天,她被要好的夏姐邀约到村西一家报社做保洁。这家专业报的张总编四十出头,瘦长个,很派,也活泼开朗。遇见还没换工作服的王翠芹,他不由地问:“你是作者,还是读者?”她笑没答话。听夏姐介绍后,张总有些不以为然。见她做事如行云流水,张总对赞赏有嘉中不免有些惋惜:“人灵醒,温和,做事耍捺。嗨,只是搭错线。”

夏姐很会来事。她知道张总的老婆中风,家中需要人打理。夏姐私下对张总说:“让小王去你家做钟点工,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哟。你要是满意,就在我们原有的基础上,添薪就成。她的工钱从我们这儿支出。成啵?”经她两面一撮合,王翠芹当天下午就被夏姐领到了张总家里面见张夫人。第二天,她准时上岗。

张夫人很小资,尽管脚跛手掰,口齿不清,羞于见人,但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却居高不下。现实与理想反差的加剧,她就变得刁钻古怪,甚至莫名其妙。张总辛苦一天回到家,进的不是避风港,而是风雨窑。当别人高调风雨之后是彩虹,他却暗叹“吴牛喘月时”,“心催雨如雨”。王翠芹来后,家里渐渐变得风调雨顺,并显露出勃勃生气。钟点由一个点,增加到一个半,又增加到两个点。张总竟一反常态地变成了糍粑屁股,粘性难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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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张总提前回了家。见夫人坐在摘菜的王翠芹身边,咯咯地笑。王翠芹说嫂子喜欢听笑话,你就讲一个呗。张总想了想,讲道——

夏天。纪委书记乘电梯,一位美女站在他身后,酥胸紧紧地顶着他的后背。书记默不作声闭上眼睛享受着那份弹性和温柔。电梯停在了他要下的楼层,他不舍地回头向美女点头示好。

出电梯之后,书记发现裤子后兜里的钱包被盗了。他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个板妈养的,老子搞纪检工作这么多年,就知道作风问题的背后,一定有经济问题。

张夫人拍着王翠芹,咯咯地笑。王翠芹要去炒菜,张总说再讲一个精采的:

有个女编辑才貌双全,主编很欣赏。这天,女编辑送来一篇稿子,主编看后放在了备用稿里。女编辑来问稿。主编辑说,没时间看。一会,女编辑又来问。主编说,没看完。又过了一会,女编辑再来问。主编说,看完了,不过要动一哈。女编辑笑了笑,要求主编指点迷津。

主编说,那我就直说啊。咱们写作,讲究虎头豹尾猪肚子对吧?你看你(稿子),头部精粹,眉清目秀,两个哑巴睡一头,冇得话说。再看上半部,丰满挺拔,赫然醒目,引人入胜。动哈,会傲天狂尊,不动也风采依旧。再看下半部,初看婀娜多姿,细看讳莫如深,毛里毛糙,漏洞深藏,拖泥带水……找机会,我亲自动一哈,该柔的柔,该硬的硬;该填的填,该补的补;该进的进,该出的出。我包你跌宕起伏,高潮不断,连声叫好!

女编辑嫣然笑道,主编神来之笔,真的能让枯木逢春?主编说,不试哪知道梦笔生花呢?

见张总望着自己不讲下文,王翠芹说:“女编辑肯定掉凼子里了!”张总笑着伸出大姆指,不住地摇,要说的话,被嫂夫人含混的怒骂“流氓文化”给堵住了。

尽管扫兴结束,但在三人心里留有余兴,只是余味各有不同。尤其是张总,在他眼里,王翠芹的长处日渐放大。老婆在灯下越来越黑,心思越来越多。王翠芹乐呵时眼里荡漾的晕光耀水,让张总心旌摇曳。他压抑的人性如同弹簧在身体的皮囊里喔奢(亡命)的在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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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8 23:48:53 | 显示全部楼层
辣眼夫妻,大婆娘小汉子世纪末有梦(二)

太阳和熙。王翠芹带着嫂夫人吴丽琼上街买菜、晒太阳。吴丽琼不进菜市场,嫌那儿赃兮兮,臭烘烘,坚持要去超市。转身之间,墙上的海报引起她的注意。海报是娱乐城贴的。告示今晚有本市叫响又叫座的笑星表演。看着笑星憨里憨气、苕头日脑的照片,吴丽琼直乐呵。她回望娱乐城,见买票的人顺着街边排着老远的队,说:“看来是一票难求啊。”

听王翠芹说可以想办法,吴丽琼立马要三张。王翠芹转身向娱乐城奔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她找到维护秩序的黄大桥。黄大桥顺着王翠芹的手,看到了超市台阶上的吴丽琼。他嬉皮笑脸地道:“炸和的,麦子蛮正!前凸后翘,性感!”

“娘卖B的,你除了这,还有别的吗?”王翠芹骂着转了身,叮嘱道,“别忘了,三张!”

华灯初上。王翠芹捏着三张票,领着吴丽琼和张总进了娱乐城。那二十元一张的票,其实是娱乐城严老板免费送的。不过,她没讲客气地从吴丽琼手中接过了六十元钱。她的逻辑是秦归秦,楚归楚,一码归一码。

设在菜市场地下的娱乐城,人头攒动,烟雾迷漫。圆不溜秋的笑星,花格衬衫袖子短得笼不住手,敞开的领口挂条短肥的红领带,灰不溜秋的七分裤口有撕裂,脚上穿的是红袜、黄球鞋。肩上斜挂着一个泛白的军用挂包。他一出场,台下的巴掌拍得噼里啪啦;两手一压,台下立马鸦雀无声。

张总一肩挑地坐在夫人和王翠芹的中间。哄笑声里,不该来的来了。笑星油味的汉腔汉调抖着包袱——

前不久,同事给我介绍个姑娘伢,年龄蛮好,21岁。个板妈,第一次约会冇想到她穿的个褂子把我嚇死了。短得只到这里(手在胸口一划)。个扳妈,排骨、肚子、肚脐眼全露在外头。

其实我晓得那叫露脐装,蛮多姑娘伢穿。说心里话,碰到长得好的肚脐眼,看得还是蛮舒服的。长得圆溜了,洗得白汪了,让你看了还想看。真的,恨不得下爪子。这个姑娘伢的不行,黑黢了。老子猜她有个把月冇洗。个扳妈,眼睛不好的还以为那是只田螺扒在那里得。

老子心里想,你平时不洗,鬼的姆妈也不会睬你。个扳妈,今天是你来约会的撒,你不洗哈子最起码也得用手把它抠哈子撒,对吧?搞得太嚇人。这样的姑娘伢,送得你们哪个敢要?(台下喊声四起,我要!我要!)

王翠芹惊悚了,大腿骤然温热一块。她低头一看,瞟张总。张总坐姿依旧,目不斜视,手却在她的大腿上挪移、揉捏。她赶紧将腿向另边闪。她这才明白,坐位子之前,张总为什么让吴丽琼走前面,而将自己隔在他身后。她平了平心绪,继续听脱口秀——

后来,又有人给我介绍,说有个姑娘伢,长得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特别是那双眼睛长得蛮好看,美得像月亮。搞得老子动了心,屁颠屁颠跟着跑去看。个板妈的,不假,月亮还真是月亮,不过,一个是初一,一个是十五。是隔了半个月的月亮。一个圆溜了,一个只条缝。个扳妈,完全是闹眼子。

搞不上对象,我蛮着急。男的拼的是年龄,拼的是身体。有人把男的比作飞机。二三十岁男的是侦察机,到处找目标,像我。四五十岁的,是轰炸机。子弹足,使劲的炸。不管是自己的老婆,还是别人的老婆,炸了再说。六十岁的,就不怎么行了,是滑翔机。起点蛮高,威猛一下就滑翔了。七十岁的,嗨,中国联通,直接通知欠费、停机……

张总的那只手,又伸过来了,往王翠芹屁股底下拱。神态依然是全神贯注。信了他邪,真他妈装逼。她知道发不得火,但也不想窝火。她伸手在张总的手腕上拧起皮肉旋了一把,道:“轰炸机,讨人嫌!”瞥见张总的眉毛眼睛皱成一团,嘴里丝丝吸气,她心里像吞了薄荷一样熨帖。她向陶醉在乐呵中的吴丽琼扯了个耶丝,起身而去。她哪知,她的反击留下了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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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为滴水或书卷观音)

王翠芹转到观众的后面继续看表演。“一次深更半夜,我在汉阳大道开着的司,遇上个穿一身白(衣)的女的。她拦车,说要去扁担山(墓地)。嚇得我蛮慌神。到了扁担山,我问往哪开。冇得声音,回头一看,只有一件白风衣。嚇得我往回死颠,个扳妈,回去高烧40度。后来,经理找我。说有个女的投诉,风衣丢你车上后,把人甩了……王翠芹和其他观众一样,也笑到了散场。

第二天,王翠芹与吴丽琼再次聊起买房的事。拥有私人别墅,这是所有人的梦想。吴丽琼也不例外,不过她有顾虑。她是农行的白领,丈夫是处级公务员,本来就有福利房,再去买房做别墅,丈夫和读大学的儿子会不会骂自己睡着不烧爬起来烧?在王翠芹一次次鼓动下,她的心动了。她想以儿子的名义暗度陈仓。王翠芹说:“嫂子,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实不相瞒,我妹妹、妹夫都有单位,也分了房,可他们乌龟吃称砣,铁了心要买房盖楼。”

吴丽琼问红线图,买卖房屋的细节,房产证、建房许可证,建筑承包……她特别叮嘱先不要告诉张总,等她搞清楚了再说。中午的饭菜快做好,张总打回了电话,说有一箱酒,要王翠芹下楼去拿。吴丽芹感到奇怪,怎么不让司机送上来?

张总站在楼洞前,一手提着咖啡色的公文包,一手夹着烟卷吞云吐雾。脚边摆着白云边酒字样的纸箱。见了王翠芹,她满脸是笑。他夹着烟卷的右手伸向走近的她:“你看看,你看看,手被你揪得青紫二色。下手真狠。”

“谁让你不正经呢?这大的处级干部也开那样的玩笑。”

“石榴裙下,哪个英雄不气短呢?”张总涎着脸说,“打是亲,骂是爱,对吧?”“哪跟哪啊!”王翠芹边说,边弯腰。张总捏着她的肩膀,柔和地说:“扛个么事呢,我俩抬。”

“不就十二瓶酒吗?”王翠芹两手抓起包装带,顺势将纸箱侧着掼上了肩,说,“何必拉拉扯扯!?”

“野性!巾帼不让须眉。”张总紧跟其后吹捧着。在楼梯的转向台,他一巴掌贴向王翠芹蹶着屁股抓了一把,说,“圆溜了。”

“张总,别开玩笑。”王翠芹侧过身道,“你前面走。狗爪子!”

到家后,吴丽琼留王翠芹一起吃饭。饭后,她一改睡午觉的习惯,按王翠芹的意思换了朴素的衣装。张总奇怪地问,你们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鬼。她们没睬他,说笑着出了门。顺着大街走二百多米,拐进一条砂石路面的巷子。巷子的一边是省报的院墙,一边是参差不齐的房舍。没走多远就到了王翠芹的家。

这是一栋座北向南,东墙临巷,一连六间的红砖机瓦房,显现着昔日的气派。王翠芹说,老爹子以前当书记,家里人口多,房子做得大。后来,老爹子在别处盖了房,这房子就给了我们。你看这房产证,占地二百多平米。对吧?吴丽琼问:“没有土地证?”

“哪个在侃鬼话!村民的房子哪有土地证?”满脸酒红的黄大桥人未进门,话却搭上了。进门后,他相出是昨天站立超市台阶上的女人,这才联系起张总的夫人吴丽琼。他笑道:“稀客、稀客。”老婆白了他一眼:“讨人嫌!”他才知趣地进房拿烟。出门时,他回头又看吴丽琼,摆摆手才走。

得知王翠芹与她妹妹谈的房价是五万八,吴丽琼有些不相信地望着她。她以为吴丽琼嫌贵,道:“后头,我婶娘住不得人的土砖房,四万七卖给了翟记者。不信你去问。”吴丽琼想,这房稍加改造就能住人,这价划算。作为长期投资,必涨无疑。她没有填腔。

她不知道,王翠芹虚报了妹妹谈的房价一万五;虚报了伯娘的房价七千。王翠芹自认为,生意就是瞒天要价,就地还钱。你不还价,就是默认,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王翠芹有“两个第一”的梦想。她的梦想是联环扣。第一个就是用河里水洗河里船,在村民中第一个盖楼房。第二个是用十万元的积蓄培养儿子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哪知,人算不如天算。王翠芹的喜剧还没开锣,悲剧却骤然登了场。

文章开头追杀的大幕,就这样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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