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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怪谈——隐藏在历史身后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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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3 11:05: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武汉怪谈——隐藏在历史身后的阴谋(ZZ)有讲到巡司河!!!
来源: 叶青?gmat的日志
前言

  夜幕下,东湖磨山脚下平静的湖面上突然升起一团白雾,并且迅速向磨山上移动,所到之处,狂风大作,水桶粗的树木被拦腰折断,仅仅只用了几分钟,就在树木丛生的磨山之上,开辟了一条7至8米宽、绵延千米的“通道”,从磨山北边的湖边一直延伸到南边的山腰,700株大树被拦腰折断……  
  这是1999年6月22日19时35分发生在东湖磨山景区的一起事件。如今,发生地(哲人园至楚天台的道路旁)有碑记载此事,两公顷范围内的近百棵约有脸盆粗的大树还是倒着的。

  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个当年在武汉赫赫有名的“磨山诡道”事件?
  在武汉隐藏着一个存在了千百年的阴谋,武汉甚至周边城市的很多怪异事件都和这个阴谋有关,上面的“磨山诡道”也不例外。这个阴谋就隐藏在这座城市里,隐藏在你我之间。
  请不要问我是真是假,也不要试图去考究真相,因为生命只有一次。为了安全起见,人名我会略作修改,地名我只保证区县以上的真实性。
祖父传奇

  1945年3月7日,这是很普通的一天,却是改变我祖父陈鸿煊命运的一天。

  我的祖上本是四九城的御医,嘉庆年间从黄陂入京,相传百余年。庚子年间八国联军进京,慈禧协同光绪冲忙逃离紫禁城往西而去,离开前慈禧还不忘命人将光绪的爱妃珍妃投入井中。随着两宫的突然离去,宫中也乱作一团。我高祖父审时度势,认为地方督抚尾大不掉,朝廷又经此劫难断无再兴的可能,便简单收拾行李,带着妻子孩子离开了北京城,南下回到故乡黄陂县。
  高祖父在黄陂购买田地数百亩,一时间成为黄陂有数的大地主,更在城关开设医馆,悬壶济世。行善积德,照护乡里,架桥修路不在话下,一时在黄陂传为美谈,更被百姓称为“陈大善人”。在我高祖父六十大寿之时,四周乡里乡绅还合资请郁姓秀才给高祖父题字。
  郁秀才是光绪二十八年进的县学,写的一手好字,在黄陂无出其右,光绪二十九年丁忧,后看到朝纲混乱索性辞官在家。郁秀才闻得是要写字给我高祖父,分文未取,命人取来文房四宝,出手成文,“无仕杏坛称国手,敌疾黄齑消百病”。这幅字一直是我家族的珍宝,可惜毁于文革。
  也就是我高祖父六十大寿这一年,日本人扶持溥仪在东北建立伪满洲国。高祖父没能也没有感觉到武士刀的锋利,因为在两年后他就去世了。
  曾祖父和京里的八旗子弟没什么两样,他非常喜欢去汉口。那时的汉口是全国第二大城市,这里有繁华的十里洋场,这里有各强国的租借,这里有林立的高楼。曾祖父到了汉口就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让这个本来淳朴的乡下人彻底迷失了方向,掉入了这花花世界中无法自拔。
  曾祖父最喜欢汉口兴记新市场(后改名民众乐园),这是个什么地方呢?用黄陂的话讲就是“婊子堂”,里面充斥着大烟和女人,相声戏曲更是经久不歇,简单来说就是民国版的天上人间,纨绔子弟的集散地。曾祖父在这里留恋往返,乐不思蜀,十天半个月不回家那是常有的事。可怜我祖上在北京积累的辛苦银子就这样如流水一般从黄陂涌入汉口。
  1938年10月25日,武汉沦陷。这前后半年曾祖父都吓得没敢来汉口,可是恐惧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消散,更何况日军很快便在刺刀下维持了汉口的次序。为了获取更多的资金来维持战争,在日军的支持下,汉口的娱乐业欣欣向荣,吸引着四周的富人。
  有道是坐吃山空立地吃陷,曾祖父不懂得经营,只懂得享乐,天长日久曾祖父的手上也开始出现没钱这种状况了,可曾祖父毫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在高祖父离开紫禁城时带出来了不少宝贝,虽然良田和铺子都卖光了,可是只要还有这些宝贝自己再玩三辈子都不成问题。


2010-11-29 00:12:13 Rabbit. (老子是德迷~)

  高祖父离京之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回黄陂之前早已改名换姓,黄陂士绅只当高祖父是个外来避难富户。田地虽全县皆有,铺子虽开在了城关,但宅子却建在了一个闭塞的村庄。高祖父从紫禁城带出来的宝贝都深深的藏了起来。高祖父生前,尚可约束他的独子,高祖父走后,曾祖父的纨绔一日甚过一日。
  高祖母深知自己无法约束她的儿子,在去世之前她唤来了祖父,说“菩萨保佑,我家还出了你这个成大器的孩子 ,可是这些家产你却不能保存,我死之后你父亲必会不思悔改,继续变卖这些个宝贝。你记着,这一件绝对不能卖,你快收好它,不要让你阿大知道了。”这一年是1944年,我的祖父十五岁。
  高祖母去世之时,曾祖父正在花天酒地,家人从黄陂星夜赶来,曾祖父知道后不为所动,继续喝花酒。
  祖父少年时代就表现出了少有的聪慧和决断。
  1943年夏季,这个村里不太平了,发生了不少怪事。
  起先是曾经在村子外围流浪了好些年的野狗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接着村子里的家禽也开始不翼而飞。要知道在那个贫困的年代,一只鸡也意味着巨大的财富,乡民们开始有些慌乱了,他们照例围在了我家门口,希望我家可以给他们出出主意。
  那个年代,人们的法制观念是淡泊的,有事情一般都会找族长或者乡绅。虽然我家已然中落,可在那个小村庄还是是排名第一的大户。高祖父当年选择这里安家的另一个原因是,这个村子姓陈,是我祖上在嘉庆年间留在黄陂的一支繁衍而成。过了四十余年,我家俨然已成为了这里的族长。
  可是曾祖父常年待在汉口,家中一直是高祖母主事,现在高祖母病重,群龙无首。我家堂屋里坐满了男人,七嘴八舌讨论了半天,最后一个老者走了出来说,“要不,我们报官?”见到响应自己的人不多,老者又说,“或者去木兰山上请个斋公?”
 “万万不可!”陈鸿煊走了出来,尽管他还是少年人,可是父亲的荒诞让他更早的明了事理,言行举止一副大人做派。
  “少爷何出此言?”那老者问道,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莫要小看了这老者,在光绪年间他考过童生,是村子里除了我家外最有学问的人。现在我家已经中落,他隐隐有问鼎之势。
  现在的木兰山是黄陂的主要旅游景点,可是在那个年代木兰山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上去的,山上住着一群道人,从南北朝起木兰山就是黄陂的宗教圣地。有钱的老爷,还愿的小姐太太们都会坐在轿子上被人抬上山,这些人出手也阔绰,养活了一大群道士。由于这些道士们吃了的事斋供所以民间也称他们为斋公。乡绅大户人家要是做法式没有请到木兰山的道士,是会被人耻笑的。
  “报官,县城的老爷只会派几个大头兵过来,他们别的本事没有,”陈鸿煊斩钉截铁的说,“鱼肉乡里倒是有一套!”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
  “至于斋公,到底为什么我们的东西会不翼而飞,我们自己都没有搞清楚。”说着还问了几个苦主是否清楚,那些个苦主也都摇头不止。“你们看,这说不定就是个贼,又或者被山里的狼叼走了呢?”
  此时整个中国战火连天,多几个流贼并不奇怪。黄陂北边连着大别山,山连山,这深山老林里有些物什活得久了,什么都会发生。就在那些个也够失踪前几天,村里的小寡妇晚上再自家院子里摆了个竹床,乘凉入睡。突然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的丈夫在添自个的脸,开始小寡妇还欢天喜地的,她原先害怕那个死鬼到了下面再找一个不要自己了,可是现在看来那死鬼真是做了鬼也不“放过”自己啊。一开始的幸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的不对头,为什么丈夫的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腥臊味道?小寡妇睁开眼睛,看见一只狼正伸出舌头添自己的脸,那狼看见她醒了又听到了她的尖叫便慌忙的逃窜,窜至村口时被几个精壮小伙活活打死。可怜那小寡妇半边脸的血肉都被那狼给美餐,成了半边人脸半边鬼脸的怪物。这就是现实版的“舍不了媳妇套不住狼”。
说到这里了

插播一条新闻吧


07年《长江商报》的新闻。
   ■“央视解谜磨山诡道”追踪

    时隔七年遗址依旧存在 专家指出其中蕴涵巨大旅游开发价值

    追寻神农架野人足迹、寻找喀呐斯湖水怪、尼斯湖若隐若现的白色巨型物种、百慕大三角不解之谜……百年来,人们探寻自然未解之迷,探寻谜底的脚步从未停止,而团团疑云更吸引了人们去一看究竟,水怪、UFO“出现之地”总是能激起人们的热情。

    1999年磨山风景区发生700余棵大树瞬间“腰斩”事件,虽事隔七年依然引起了市民们的极大关注。武汉,中国的腹地;东湖磨山,国家级的风景区,竟然发生如此怪异之事。作为武汉的重要旅游景点,磨山上的未解之迷是否存在旅游开发价值?它是否会吸引更多的人来探寻“谜底”?

    时隔七年,遗址依旧存在

    事件发生的山坡距东湖不到50米,七年过去了,现场依旧可以看见一条8米多宽的空旷地夹在两边茂密的树林中间通往山顶,地面上有许多翻起的树墩和当年被折断的断木残枝。

    现在,磨山上竖着一块“自然之谜遗址”的石碑,石碑上记录了7年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和人们的种种猜想。磨山风景区的工作人员介绍,这个遗址现在已是磨山风景区的一个重要景点,景区的导游们也会对每位游览到此的游客讲述那七年前发生的“诡异事件”。

    磨山景区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前日各大媒体对磨山倒树事件报道之后,昨日景区的游客人数明显多起来,人们纷纷谈论着“自然之谜”。

    探秘游,可成磨山景区旅游亮点

    有专家提出,磨山7年前的“灾难”在今天蕴涵着巨大的旅游价值。在磨山自然之谜出现后,民间流传了各种各样的传闻,从湖中升起的白光被渔民们认为是东湖中的水怪巨龙,山上树木被迅速折断被人们猜测是否是外星系不明飞行物所为,更有人称5年前的一个夜晚曾见三个飞碟在磨山上空移动。最后气象学家解释“下击暴流”才是事件的元凶,然而科学的解释仍然无法“释怀”人们对这一奇特自然现象心存的疑问。

    “现在人们可以去现场观看遗址,带着自己的疑问去探探究竟。以往在磨山景区主要是纯粹的观光和楚文化的体验,都是静态的。如果加上探秘,在现场还原7年前的景象,模拟磨山自然之谜当时发生的情景,整个旅游的行程便会显得互动性增强,并且更加动态。”武汉深度旅游策划公司策划总监舒勇攀告诉记者。

    “自然之谜”特色有待进一步开发

    “磨山诡道”事件已经过去了7年,7年间当年被截倒的树木有的已经长出了新的枝叶,遗址正在慢慢消退,如何让人们在带着疑惑的同时依然能够观看到当年壮观的景象,也成为制约磨山“自然之谜”开发的一个重要因素。

    武汉大学市场营销与旅游管理系副系主任齐子鹏表示,想要成功的开发一个旅游景点需要注意其在市场上的独占性,另外,资源的品牌性以及其特殊性都是非常重要的。对于磨山7年前的“倒树事件”,需要考虑其对武汉市民的吸引力和对外地游客的吸引力问题,如何还原景观也是首先要考虑的问题。

    武汉市多家旅行社表示,这可以成为武汉旅游的一个亮点,但是需要以遗址资源的保存为前提,在有说头后也必须有看头,此新看点开发成功后,旅行社会尝试将其推广、宣传,而宣传的侧重点也在于吸引外地游客来武汉探秘。

    对于发展磨山“探秘游”,东湖风景区相关负责人对此表示了极大的兴趣,该负责人表示,如果方案成型,经市场调研后确有可行性,东湖风景区将完善磨山“探秘游”的相关设施,如还原现场、建造观光走廊、运用科技模拟“倒树”瞬间等等,相信这会成为东湖旅游的一大亮点。

    本报记者 余枚珠
更新了个小故事

很鬼很鬼

出租车

  其实说起武汉的出租车就有种自爆家丑的意思。
  武汉的出租车司机脾气很大,汉骂不离口。“个**”和“个斑马”是出镜最多的两个词,它们的后面也可以加上“养滴”。平心而论,在武汉很多看似是脏话的汉骂其实只是个语气助词,武汉人根本没什么其它的意思。
  例如:
  “个斑马(养滴),好长时间冒看到你,你待搞么斯啊?”
  “个**(养滴),刚才碰到鸟过稀烂滴班子。”
  这都是朋友间的对话,很亲切很友好,各地的地域文化都不一样。古语有云“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武汉的独特文化就蕴含在这一句句汉骂中。外地的朋友请带着包容心来接受武汉和其他城市的区别,因为等你一下飞机或者火车,武汉就会伸出他友好的右手说声:“你个**养滴,镇码咋才来?”(朋友,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武汉的出租车喜欢拒载,尤其是对外地口音或者短途的人,这点很不好,希望随着武汉的进步,这个陋习也可以改正。

  去年的一个周末,我和女友在中山大道HAPPY站台那里玩游戏。那个地下广场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购物娱乐餐饮一体化,是年轻人FB的好地方。我们玩到了很晚,已经不可能坐到回家的公车了,只好打的。
  晚上,尤其是周末晚上HAPPY站台那里打的的人很多,基本上都是年轻人。由于那个地方的人实在太多,的士又相对较少,造成了僧多肉少的局面。不少人就开始四处在走动,在其它地方拦截的士。
  我和女友走到前进四路那里等的士,不一会儿来了一辆旧款式的红色的士。大家都知道,现在武汉的的士以薄荷青的居多,红色的士现在已经较少,而且大多处在报废的边缘。总之那一刻我感觉十分不好,莫非这就是人的第六感?
  那辆的士被我前面的三个男孩子拦下了。那司机没有在乘客上车之前就询问“到哪滴克?”那三个人就纷纷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还没等到那的士启动,坐在副驾驶的年轻人便冲忙了下了车,后面的两个同伴见到他下车了便也跟着下来了。奇怪的是那的士司机没有任何言语直接发动的士向HAPPY站台而去。
  “你搞么鬼撒?”后面的年轻人问道。
  那前面的年轻人脸色卡白,好半天才说:“你们像个B苕,还看不出问题。”
  原来前面那年轻人就坐后发现那司机脸色很怪,像涂了粉似地白,而那司机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看也不看这些乘客。更令那年轻人吃惊的是那司机的裤腿空空,似乎没有脚……
  那年轻人便逃也似的下车了。几个年轻人又说笑了几句,大意是那个前面的年轻人胆子太小了,真是迷信,最后他们一致决定过江去武昌户部巷宵夜压惊。
  我看着那从我身边开过的红色的士,没有拦下它。
  半夜坐的士时,请仔细看看那司机。
巡司河

  巡司河位于武昌建成区南端,发源于江夏八分山流经汤逊湖由武泰闸流入长江。
  据史书记载,这河在当年清澈见底,鱼虾唱晚,好一副江南水乡的景色。在60年代,不少武昌市民还在那风景如画的巡司河谈恋爱。可是好景不长,随着武昌地区的经济发展巡司河也成了一条充满了肮脏和异味的臭水沟。
  巡司河这个名字很不吉利,这音很像“寻死”。说来也奇怪,这巡司河里每年都要淹死几个人。要知道人们先是闻到才是看到这河,所以应该不会有人在那里游泳,那么这些溺水者又是如何身亡的呢?
  2009年,巡司河的某学校段上漂浮着一句女尸,引来了不少围观的学生。由于巡司河太过肮脏,JC也不愿下水打捞,过来好些时间才花钱请来了专业的捞尸队。
  这具女尸二十来岁,生的眉清目秀十分漂亮,可惜她的生命在昨夜终结,真是天妒红颜。更令人发指的是死前还被人侵犯过。
  这周围有数所大学,人口基数实在太大警方也不好一一排查。正当警方一筹莫展之际,怪事发生了。
  事发的第二天,还是那所巡司河旁边的学校,在某个男生宿舍里一个昨天还健健康康的男生现在却躺在床上起不来,其他同学洗漱完毕招呼他一起过早一起去上课,而他则在床上不停的扑腾,嘴里喊着“巡司河”。几个同学都十分紧张,其中一个去叫寝室管理员,而那床上的男生则停止了扑腾,白沫从嘴巴里冒了出来,只听他迷迷糊糊的说着“不要啊,对不起”之类的。在管理员来到寝室之前,这个男生便去世了。
  事后,寝室的另外三个人都搬了出去。这个寝室在10年给了入学新生居住。
  在一次朋友的酒桌上,我和那三人之一的男生坐到了一起,言谈之间甚是投缘。而他则告诉了我更为惊恐的一幕。
  在那男生出事前六个小时,也就是凌晨一点左右。目击者因为水喝得太多,半夜曾想起来上厕所,可他看到了一样东西,这东西让他马上打消了起床的念头。他看见一个女子就站在事发男生的床前,就那么安静的望着他。目击者开始还很害怕,后来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醒来,要不是出事了他还以为是做了个噩梦。
  “你知道吗?”目击者很激动的说着,“还没出事之前的早上,我经过他床前时,还可以闻到一股巡司河的味道。”
  现在市ZF专门投资来整治巡司河,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了。


正文开始了 接4楼

“可是少爷”老者缓慢的说,“乡亲们都很贫困,再禁不起折腾了啊。必须尽快向各法子,这老爷不在,我们就看少爷的了。”
  陈鸿煊的脸沉了下来,他知道这老者说的方法是好,可是关键的问题还是一个钱字。按照以往的规矩,叫些丘八或者请些斋公都是由我家拿钱出来,可是现在家里的大洋都在流往汉口,剩下的还要给祖母看病,实在是拿不出这笔钱了。而这老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现在正在这上面大做文章。
  “各位乡亲,各位乡亲,你们知道我家的大黄吧。”陈鸿煊问到。
  一提到大黄众人无不竖起了大拇指,这头牛是村子里的宝贝,谁家农忙的时候需要只要和我家说声就可以拿去用。十里八乡都夸赞这头牛俊,乡亲们也对这牛有着深厚的感情。
  “就在前天,大黄也失踪了!”这句话是说的假话,前天夜里自己父亲回来后把它牵走拿去卖了。陈鸿煊的意思是,我家也受到了重大损失,我会尽力的想出办法,还用这个大牛勾起了乡亲们的回忆从而拉近了与乡亲们间的距离。
  “少爷的意思是。”老者故意拖长了语音。
  “三天以后,这里断不会再有物什失踪!”
  “好,少爷,你是读过书明了事理的人,我们都相信你,可你也别辜负了我们这些粗鄙人家。”老者说罢就离去了。
  或许这就是天意,在接下来的三天里,陈鸿煊嗅到了这个惊天阴谋的味道。这算是我家族和这个阴谋的第一次交锋。
陈鸿煊首先怀疑这一切都是狼搞得鬼。他让家人去村子里查了查,目前还只是丢了十几只家禽,而这些家禽一般都养在院子里,一般狼群只能望洋兴叹。但是如果狼群里多了只狈呢?
  陈鸿煊读过几年私塾后来因家道中落而弃学,但狼狈为奸这四个字还是知道的。村子里虽然大都以农业为主,但还是有那么几个猎户,他听猎人说过狈的事情,这是一种狡猾而残忍的动物。在狼群里有一只特别强壮的头领就是狼王,若只有狼王,那么这只是一群有勇无谋得畜生。如果拥有狈就全然不同了,狈就好比那狗头军师,是狼群里的诸葛亮。
  在科技昌明的现在,黄陂山里的一些村庄仍保持着当年的习俗,村子建的较为密集,外围有一圈矮矮的土墙,在村子入口的树干上挂着风干的狼皮,当然了现在挂的是狗皮。虽然我家民国年间迁出了黄陂,但是祖坟仍在,每年我还是要回去祭祖。我曾问过一个猎人,现在还有狼吗?他说,文革时期很少,现在村里的年轻人大都出去打工了,这十年来狼的数量明显的增多了。上个月村里还被狼叼走了一个小伢。这句话让我不敢再一个人上山祭祖了。
  陈鸿煊当晚就派家人在土墙外围巡逻,这些人打着火把腰间还挂着尖刀,甚至有那么一两个背上还有枪。这在当年很平常,外面烽火连天,乡村里的大户人家都要养些家丁买些武器自保。
  村里的灯早早的就熄灭了,家家户户都把大门紧闭,只剩几只狗还在叫吠。陈鸿煊搬了个凳子在几个家人的簇拥下亲自守在村口。他做在那里眯着眼睛,要不是两个手指在弹敲着桌子,家人们一定以为这个少年已经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鸿煊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睁开眼睛说“来了!”这些个家人都莫名其妙,一个胆大的问,“怎么了少爷,谁来了啊?”
  “你们注意那些狗叫没?”陈鸿煊站了起来,“一开始是星星点点,后来都没怎么叫唤了,现在倒好换成了呜咽声。那些狗一定察觉贼子们来了。”
  其实陈鸿煊又撒谎了,他的座位下就养着一只猛犬,他已经感觉到了这支猛犬的瑟瑟发抖。不过好在漆黑一片,那些个家人都没有看到。陈鸿煊自信的语气下隐藏着的是不安,这要多大群狼才能让我家的猛犬感到不安?
  陈鸿煊试着去抚摸猛犬让它镇定,这一摸不要紧,一摸之后陈鸿煊头皮发麻背后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陈鸿煊摸到了狗的眼泪,很明显是狗在哭泣,记得斋公们说过,狗无端的哭泣时因为感觉到了不干净的东西。陈鸿煊的心沉了下来,看来事情的复杂危险超过了他的预料。
  一阵阵阴风吹拂着众人的衣角,人的第六感也就在危险的时候爆发出来,此刻的寂静让陈鸿煊和众家人都有些坐立不安,人人都晓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种奇怪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个人的惨叫给终结了。
  不消片刻,一个家人冲冲忙忙的跑过来报道,“陈八死了。”
  我家的家人们都被赐姓陈,男人们都用数字来区分,从一到十二。这天夜里四个人跟着陈鸿煊,有八个人被安排在村子外围的土墙巡逻。在陈鸿煊的安排下每个人都有其巡视的范围,出事的是陈八,也就是东北角。
  陈八的死状十分的怪异,他的腹部被人剥开,可是心脏却不翼而飞,陈鸿煊去看尸体是,陈八的胃甚至还在蠕动。
  “少爷”有家人说,“听到惨叫后我们马上跑了过来,洋人的钟点也就两三分钟……”
  陈鸿煊摆摆手示意不要再说下去。这绝对不会是狼干的,可是不是狼又会是什么呢?莫非真的要去请斋公?
  众家丁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长,彼此之间都有十分深厚的感情,看到陈八的惨状人人都义愤填膺,扬言要跟那妖怪拼命。看来现在狼也还,贼子也好都被排除了,因为这两种东西都不可能将陈八那样的杀死。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妖怪!
  古语有云:“国之将亡,必生妖孽。”此时的中华民国在风雨中飘摇,中华大地上战火连天妖孽重生。
  陈鸿煊冷静的站在那里,他知道如果真的是妖孽凭这个村中的几十个人七八条枪还是难的对付的,与其头脑发热不如静下心来想问题。陈鸿煊蹲下来,在火光的照耀下,终于寻得的点点血迹,看来这怪物当时并没有一口吐下心脏而是拿着心脏跑开了。
  地上还有它的脚印,陈鸿煊用手丈量了下,和人的脚无甚区别。莫不是僵尸?
  黄陂多山,养尸聚阴之地较多,尸体一旦埋在了这里可以长年不腐,天长日久形成僵尸。在95年时,黄陂还出过一起僵尸事件,这个事件就等到时间轴回到现在再说。后来随着火化的普及,僵尸定会越来越少。在战乱的民国,很多人流离失所,马革裹尸,随意的下葬,这样出现僵尸的几率大大增加。
是夜众人生火造饭,吃的是肉圆子和肉糕,大白米饭管够。这在当年是不敢想象的,这群苦哈哈们谢过了陈鸿煊便敞开了肚皮。这里提一句,肉圆子和肉糕是黄陂的名点,平常人家过年吃上一次就不错了,大家到了武汉后可以尝一尝。
  陈鸿煊可吃不下,他也没有一定的把握这个怪庙就和村子里的事情有关,这虽是病急乱投医,但是他有一种直觉,直觉带着他走到了这里。这一去一来花上两天,如果实在不行的话看来还是要去请个斋公,只怕这样一来自己也要步父亲的后尘变卖那些个宝贝了。
  正在陈鸿煊不知所措时,陈杀妖走了进来,“少爷,出来一下。”说着两人往南走了一里路,来到一个山谷,这里虽然离自己的营地不远,但巨大的山体隔绝了视线。
  “少爷你看。”陈杀妖指了指山谷一旁的一处隐秘之所。
  陈杀妖所指之处,隐隐有个营地,规模还不小。看的出来从那营地往南有一条人工辟出的小道,一眼望不到尽头。这小道虽不能走车但是走人绝对没问题。
  营地里没有灯火,貌似没有人,可两人不敢托大慢慢的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营地。
  整座营地都没人,这一点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他妈的,是小鬼子的营地!”陈杀妖指着营地里悬挂的旗帜说,“这东洋的旗帜我认得,就是女人用过的骑马布!这帮鬼子真没文化。”
  骑马布也就是现在的卫生巾。
  陈鸿煊听后也笑了起来,在那个年代人们普遍早婚,十三四岁就有老婆孩子的也多见,是故陈鸿煊虽然还是少年但男女之事也略知一二,陈杀妖也毫不忌讳。
  看营地的规模约莫可以驻扎五十人,里面各种设备一应俱全,甚至在一个军用帐篷里海发现了十几支三八式步枪。陈杀妖看到了枪就像馋猫看见了腥鱼,忙把自己手上的那杆毛瑟88放下了。
  陈鸿煊在营地里四处走动,为何日军会撤离这营地?看人工小道的走向应该是向着那怪庙的,难道他们在怪庙那里出了什么状况?
  “少爷,快来看看这是什么字啊?”陈杀妖拿着一个本子从一个帐篷里跑了出来。
  这时的日文和中文写法没有太大的区别,是故陈鸿煊说道,“你这小子平日里也不多读读书,现在成了睁眼瞎了吧。”
  陈杀妖不好意思的说,“我们这种粗人哪比得上少爷啊,我爹说了少爷以后一定会考上秀才的,听戏文里说着秀才啊是文曲星下凡……”
  早在1905年光绪就下诏在全国范围内取消了科举,可是这些闭塞乡村的苦哈哈们哪里晓得,现在虽然是民国了,可他们的思维还停留在前清。
  陈鸿煊摇了摇头,接过了那本子,打开一看也傻了眼,这是什么啊,一个字都不认得,简直是鬼话胡逃(音,这是方言乱写一气让人看不懂的意思)。


虽然不认得但陈鸿煊知道这是西洋人的字,这几个月为了给祖母抓药隔三差五的就要往县城跑,在县城民主街上的教堂里那些西洋鬼子就是用的这种字。可是究竟是哪国的鬼子陈鸿煊就不知道了,这就好比现在你分得清英国人和法国人在外貌上的差距吗?陈鸿煊收下了本子打算日后去县城时找人问问。
  见着营地里也找不出什么东西,陈鸿煊说:“把这些枪都带上,以后用得着的。”
  回营直到天亮都没什么事发生。天刚亮,众人配上了枪各个欢天喜地,往怪庙方向出发了。
  陈鸿煊的脸一直是沉下来的,一队日军就这样消失,自己的这支乌合之众也不知能否平安回归。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些年轻人不少还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陈鸿煊暗暗打定注意,一旦有危险掉头就走。哪怕自己家名誉有失业也要保全这些人。
  走到半路,前面横着一个人,是个老者,这人道袍飘飘仙风道骨。
  是个斋公,在前面开路的陈杀妖等人不敢造次,等着陈鸿煊的到来。陈鸿煊上前给那老道作了个揖。
  “尔等何为?”那老道眼睛都没有睁开,一种轻蔑的语气溢于言表。
  “小子们向前去那庙中。”从小的教育就是要尊重那些斋公,以至现在这二十多号人,人人带枪却都不敢对那老道造次。陈鸿煊也不以老道的语气生气,语气里充满了尊敬。
  “回去!”老道嘴巴里淡淡的说出来两个字。
  “小子们实在是俗事缠身,走了一天一夜。”陈鸿煊不屈不饶,“小子们斗胆向道爷问个为何?”
  老道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一阵风吹来,带着阵阵的血腥味。老道突然动了,走之前说道,“待在这里!”
  老道刚刚消失,前方隐约传来的枪炮声。陈鸿煊少年心性,命令众人待在原地警戒,带上陈杀妖两个人向那怪庙走了过去。
  两人越往前那血腥味越重,两人趴在草丛里小心前进生怕惊动了什么。前方有很多人在喊叫,用的是日文,枪炮更是向不要钱似地射击。
  “少爷”陈杀妖小声的说,“前面莫不是在打仗吧?”
  陈鸿煊摇了摇头,他知道枪炮声都是朝着一个方向而去,这显然不是什么战争,再说国民ZF在重庆这里哪来的中国军队。
  两人感到土地在明显的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地底下出来了,这一下日本鬼叫的更急更惨了。“以该,以该!”一个鬼子在大声的喊着,接着枪炮声明显的少了起来,然后不少鬼子都在喊着“以该!以该!”陈鸿煊虽然不懂日语课也能听得出来这是鬼子在撤退。两个人不敢上前去看个究竟,好奇心虽然有但是姓名更加重要。两人等了好久,洋人的钟点一小时左右,前方的枪炮声撤去了很久。才敢站起来。
  两个人少年心性,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听前面已经没什么声音显然鬼子已经撤退了,两人不约而同的决定前去看看,究竟是什么可以将凶残的日军弄得灰头土脸的撤退。


2010-11-29 00:54:47 Rabbit. (老子是德迷~)

在往前走就可以看到日军的尸体,这些人一脸的惊恐,身躯部分都破了个洞。此时日军全面侵入中国已经六年了,日军虽然凶残但也训练有素,据说日军大都不会投降,比起投降他们宁可选择介错(日语,指剥腹后旁人上来加一刀更早借宿剥腹人的痛苦)。那么是什么让他们居然逃跑了,而且害怕的面目都狰狞了起来。
  两人穿过了日军的尸体,终于看到了自己一辈子的恶梦。那庙孤零零的耸立在那,从里面伸出了无数的触手,每个触手有人的胳膊那么粗,它们在空中无力的挥舞着,看的出来这怪物也元气大伤。一群干尸站在它的附近,每个干尸身后都连着一个触手,这群干尸摇摇晃晃看似在保护着那座庙。一些触手游离到尸体旁,猛的扎了进去,那尸体就迅速干瘪了起来,接着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看的出来这些个触手都连在庙地下。看的两人不寒而栗,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了过来都没有发现,直到这人倒在了他们身旁,他们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就是刚才那个牛鼻子老道。
  四周的干尸摇摇晃晃的向陈鸿煊走了过来,几个触手也像蛇一样爬了过来。说那时迟那时快,陈杀妖端起三八式就放了一枪,这猎人的枪法也真是准,一枪就打爆了最前面干尸的脑袋。陈杀妖还来不及得意自己的枪法就发现,那干尸虽然没了脑袋却依然移动。
  那道人用虚弱的声音说:“快离开这里,它活不了多久了。”二人不敢怠慢,陈杀妖将那老道背在身上,与陈鸿煊快步离开。那触手也有个范围,离开了那范围就可以安全了。可这怪物还在垂死挣扎,可以看出它的智商还不算低,在三人决议离开的阶段,那怪物早已成钳形将三人包围。
  面对四周的触手和干尸,陈杀妖彻底傻眼了,“今天怕是要把命丢在这了。”陈鸿煊脑子还算清醒,他扯着陈杀妖道,“么瞎说,还冒到最后,再坚持哈子。”
  也算是我祖父命不该绝,那留在附近的众人见少爷尚未回来,有听见枪炮声消失便自发的向前寻找少爷,正好让他们发现了再包围圈中的少爷。
  众人虽然胆小,枪法除了那些个猎人也奇烂,看是看那怪物的触手有那么个极限也安心了不少,都在那安全距离内放着枪。


2010-11-29 00:55:10 Rabbit. (老子是德迷~)

他们的做法虽然不能从根本上伤害那怪物,可是也为三人拖延了时间。片刻之后,太阳完全从东边的山上升了起来,阳光普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那些触手见了阳光迅速的枯萎起来,干尸们也随着倒下,空气里弥漫着FB的气息,这种味道让不少人当场吐了出来。
  “快走,它活不了多久的,快走!”那老道刚说完。陈鸿煊就感到身后的土地不断的晃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底下钻过来,陈鸿煊脸色卡白,他明白这可不是什么仿佛,而是一定。当下不敢怠慢,忙招呼众人没命似地往村子方向跑去,不少人边跑还边感慨为何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一路回村按下不表。
  那老者本还想质问陈鸿煊这几天去哪了,可是看着陈鸿煊满身是血,身后二十号人人人带枪,于是硬生生的把质问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陈鸿煊吩咐家人好好招呼那老道,好在家里因祖母卧病在床各类药物补品还算丰厚,那老道也没什么致命的伤痕,早上就醒了过来。
  这正是与那老者约定的第三天,村里的物什继续失踪。现在这个本来就贫困的村里已经都没有多少家禽了,村民们害怕着家禽完了后会不会开始失踪人,那个半边脸的小寡妇在今晨就不见了,人们怀疑是被那妖怪吃了。现在在老者的带领下义愤填膺的围住了我家的宅子,要求请个斋公。
  陈鸿煊满脸的无奈。


2010-11-29 00:55:48 Rabbit. (老子是德迷~)

那老者看见后更加的兴奋,像打了鸡血似的。
  就在这时那老道出来了,那一身打扮,那仙风那道骨,瞬间就折服了村民。村民们纷纷跪下,口里喊着“道爷救我”。
  那老道摸摸胡子说“不是贫道救的你们,而是这位少爷。”说着站到了陈鸿煊的身后,“你们要记得他的恩情。”
从村民再次呼喊着“少爷就我”。这些乡间的农夫千百年都是如此,希望总在别人身上,在县老爷身上,在龙王爷身上,在斋公身上却从来没有落到自己身上。求人不如求己这句话人人知晓,可是做到的又有多少?
  那老道摸了摸胡子说:“此村往东五里的一个山洞中,有东西起尸了,要说这东西也不难对付,现在晴天白日的,大伙随少爷一块去烧了它!”
  在老道的吩咐下女子老人小孩不能去,因为这些人阳气弱怕是受不了那僵尸的阴气。众精壮男子中,童男要先入山洞站在前面,已婚男子只能站在山洞外作为预备。
  在那老道的指引下,一两个时辰众人就寻得了那山洞。这山洞生的很偏僻,外面有灌木覆盖,也不知那老道是如何寻到的。想到这里众人对老道又佩服了三分。
  老道和陈鸿煊带头进了山洞,童男们也陆续进来。让陈鸿煊意外的是陈杀妖居然没进来,那陈杀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年头的男子娶媳妇是要下聘礼的,家里如果有两个兄弟的话往往只有大哥娶的上媳妇,甚至在某些地方还有兄弟两人共一个媳妇。事故童男的数量还不少。
  洞里有些腐烂的只剩下骨头的残骸,散落着盔甲和生锈的刀剑。
  洞里面躺着一个浑身是黑毛的人形怪物。老道指着那怪物说:“此乃黑僵,这妖怪少说修行了百年以上,小子们不必惊恐,现在白日洋洋它翻不了身!”可是众人还是不敢动弹。
  陈鸿煊招呼众人在山洞里满洒烈酒和洋油,自己和老道去对付那黑毛
  这黑毛浑身腥臭,真是生人不可闻。陈鸿煊一咬牙把那黄油向不要钱似地泼在那黑毛身上。
  正当陈鸿煊准备点火之际,那黑毛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里满是渴求。
  的确它生前是个人类,可是既然已成了僵尸,那人类的道德就用不上了。想想陈八想想小寡妇,陈鸿煊闭上了眼睛点了火。
  在山洞外还隐约可听到里面的挣扎声。
  回村后还不待陈鸿煊向那老道问明,老道便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这段经历看似颇不寻常,有些不甚明了,可那阴谋就暗藏在这段历史中。聪明如陈鸿煊都未有丝毫的察觉。
  直到82年,祖父病卧在宝丰路的一家医院里,一次偶然的回想让他冷汗直冒,看似是陈鸿煊救了村民实则是那阴谋将陈鸿煊玩弄于鼓掌之上,它在历史的背后发出阵阵冷笑。
  1982年冬至,祖父在医院去世。他是陈鸿煊,他的一生就是个传奇。


2010-11-29 10:39:35 Rabbit. (老子是德迷~)

黄陂怪事几则(祖父传奇的补充)
  一
  九十年代火葬逐步走进普通市民的家,可是在乡间土葬仍让流行。
  在黄陂村落有户人家的老头子去世了,无病无灾属于自然死亡,按照乡间规矩在停尸三天后下葬。在乡间,人们一般会葬在自家的田地里,这家也不例外,埋了棺材起了坟,吹锣打鼓一番这是也就过了。
  怪事发生在老头子下葬的当天晚上,老头子的儿子梦到了老头子说自己很闷,无法呼吸,很憋人。这儿子也没多在意,以为是自己太想父亲了,第二天天一亮就带上了纸钱在父亲坟头祭拜父亲。
  可这件事并没有就这样结束,一连好多天这儿子都做着同样一个梦,梦里的父亲一天比一天痛苦。这儿子有些受不了了,于是托人帮忙请了个斋公。这斋公是个有真本事的,他掐指一算就说了两个字,开棺。
  众人慌忙的拿来工具将那坟给开了,把棺材撬开后众人都惊呆,那棺材盖子的反面被剥了若干道深深的痕迹,老头子的手指血肉模糊,老头子的胸前全是被自己抓破的痕迹,面目狰狞的躺在棺材里。
  众人议论纷纷,莫不是起了尸?
  那斋公淡淡道:“这老头子阳寿未尽,是阴司抓错了人。你们把他埋进棺材后他又活了过来,他在里面憋得慌,剥棺材想要出来。”
  被活埋的感觉是怎样的,我不敢想象。



  这件事是我在祭祖时碰到。
  我家当年事村子的首富,祖坟的位置是高祖父亲自从木兰山上请来的斋公选取的风水宝地。随着我家的迁出,村子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把自家去世的人葬在了那风水之地,是故每年清明我总会碰到一些祭祖的人。不过这也好,自从上次知道这里的狼叼走小孩事件后对于独自上山我还有几分畏惧。
  和我一同上山的夫妻很是奇怪,他们烧纸炸鞭却不在任何坟茔旁边,他们哭的越是伤心我却越是好奇,他们究竟是在祭拜何人?
  简单的安慰几句后,他们诉说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件。
  他们刚出世不久的婴儿失踪了,警方接到报案后迅速赶来的现场。村子里的人大都怀疑是狼,现在村子里的精壮青年已经不多,他们害怕那狼还会来害人,于是一致要求ZF将那狼窝给端了。警方于是调来了警犬,这警犬一到案发现场就怂了,夹着尾巴呜咽着,连大声叫唤都不敢。那警长是个经验丰富的,看到这里已知晓这问题很不寻常。
  他好生安抚了那警犬,那警犬也略通人性,勉为其难的向东而去,行四里遇山而之,再怎么叫唤就是不肯往前。
  警长命人搜山,数个小时后,在山腰发现一个隐秘的山洞,里面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在洞内,仔细检查过发现有块泥土有松动过的痕迹。警长下令“挖”。半个小时后,他们挖出了一具没有腐烂并长满白毛的尸体,尸体下面还有若干骨骸,和那婴儿的残缺……
  后来军队里来人将那山洞用混凝土封住了。
  那个奇怪的山洞以后会和我产生交集。


车祸
  2010年11月9日武汉市吴家山四支沟发生了一起惨烈的车祸。
  当时有很多人围观,各有各的说法,因为某些原因我也在车祸现场。对于这场车祸的描述源自东西湖区交通大队的内部人员。
  四支沟北段在进行刷黑,所以有很多混凝土搅拌运输车经过(以下简称运输车)。熟悉吴家山的人都知道,在华夏银行四支沟路口那里停有很多黒的,将本来就不算宽的路面变得更加的窄。
  当天上午,在华夏银行工作的母亲带着三岁的女孩子过马路,马路对面是一个菜场,女孩的奶奶在菜场买菜,准备买完菜后代女孩去幼儿园。
  母亲很遵守交通规则,一直等到绿灯亮了才带着小女孩过马路。
  此时此刻,在这个T字形路口的另一侧有一辆速度较快的运输车在行驶,司机一看,是绿灯,准备加速拐弯。现在还很早,路上的车辆并不算太多。
  因为是T字形路口所以母女和那司机都没有看到对方,其实按照目前的形式发展下去,虽然惊险可也不会发生什么惨剧。
  仿佛有支无形的手在操纵着人的命运。
  在运输车拐弯的瞬间,一辆黑的——面包车启动了,它的拐弯违反了交通规则,运输车司机见状便将湾拐的急了些,由于运输车的作为较高,司机没有看到那对母女。
  惨剧发生后,面包车迅速离开了现场。运输车司机呆呆的停下了车,坐在驾驶上一言不发。
  那女孩握着拳头,她的头被压破,脑组织留在了那个T字路口。她的母亲被撞倒在地,还挣扎的爬了起来,看着她的孩子,哭泣和惨叫然后倒在地上抽搐。在运往医院途中不治身亡。
  目前双方初步达成协议,赔偿60万元。
  可怜的是那三岁的孩子,生命才刚刚开始就过早的终结。
  这件事充满了巧合,就像有人在背后布局。会是谁在布局了,我想去年死在同一地点的19岁女孩也同样想知道




2010-11-29 10:41:47 Rabbit. (老子是德迷~)

第2阶段 汉口传奇

汉口奇案
  时间一晃就到了1945年初,这一年法西斯的战败已成了定局。在欧洲,苏联红军和盟军已对德国形成夹击之势。当然还有戴高乐将军麾下聚集着渴望复国的法国军人,他们如旋风般卷进德意志。卐字旗的落下已成了时间问题。在亚太,日军已节节败退,美军的飞机已经可以随时对日本本土进行轰炸,可笑那天皇还叫嚣着“一亿玉碎”,他依然来做着大东亚共荣圈的美梦。
  而在黄陂的那个蔽塞乡村,外面的这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茫然的,在这一年对他们而言唯一的好消息是伪军不会再来应征军备了,这是为何?原来这日本人力有限,加上战线吃紧,所以在黄陂的日军基本都是预备役,人数也不多,平日里维持治安和打击游击队的任务主要由汪伪军负责。这也难怪游击队一天比一天势大,现在县府的政令已出不了县城。
  这一年我的祖父陈鸿煊已经十六岁,按照规矩应该已经成婚,可以在上一年与陈鸿煊订了娃娃亲的那户人家因涉及资助游击队而被枪决,所以陈鸿煊仍未结婚。
  那老道与陈鸿煊相谈甚欢,言谈之中,陈鸿煊知道了那老道的道号叫做“东青子”,在武当山修行。这武当山是全湖北的道教圣地,比起木兰山那更是一番天地,说到这里村民们又对东青子敬仰了三分。那天的怪物名叫“螈蜄”,在武当的典籍里有过记载。东青子只肯说到这里,再往深一点东青子就顾左右而言他。陈鸿煊也不便多问。东青子伤势养好后便飘然而去。

  在高祖母病危之时,曾祖父陈彦林在汉口民众乐园吸大烟时认识了自称是本家的陈雨泽,这陈雨泽是陈钰卿的独生儿子。陈钰卿何许人也,汉口青帮扛旗的人物。武汉刚刚沦陷他就勾结日本人在汉口交通路开设了赌场,这也是武汉历史上第一个公开的赌场。
  陈彦林只好那大烟和妓女,对赌博本来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可是也禁不住陈雨泽的诱惑,一来二去便成了赌场的常客。
  有道是“盛世古董乱世黄金”,从京城带出来的那些个宝贝在这个局势下已经大量贬值,由加上这赌博的开销,终于在这45年初只剩下最后两件。而这两件则是最珍贵的,其中有一件便是高祖母再三嘱咐不可变卖的。
  俗话说的好“赌场出疯子”,这天陈彦林输红了眼叫家人去黄陂家中取来最后两件宝贝。
  那家人赶赴黄陂,向陈鸿煊索要宝贝。陈鸿煊说什么也不交出来,要知道这时的家中已变卖的所剩无几,包括最后留在村子里的地也都全卖给了那老者,高祖父留下来的财产只剩下了祖宅和汉口的一套房产,然后就是这两宝贝。
  所以陈鸿煊作了一个决定,他决定南下去汉口劝说自己的父亲。于是我祖父闯荡汉口的故事也就上演了。


(今年六月,我从南京返回武汉,在火车站买票时碰到了雷人的场景。我前面的一位要买武汉的火车票,售票员说武汉的卖完了给了她一张武昌的,她生气的说,武昌是哪里,我要去的是武汉你给我其它地方的干什么?)
  在我祖父下汉口的时候,武汉还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个地理概念(1927年除外)。汉口是单独的行政市,武昌是湖北的省城,而汉阳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县。江夏还属于武昌县,黄陂也是独立的县,而新洲还隶属于黄州。
  我家已然中落,家人们散的七零八落,现在要送两件宝贝去汉口简直是危险至极。可陈鸿煊也不愿将宝贝留在村里,因为自己走后家中无人看管恐有丢失。正在为难之际时,陈杀妖走了进来。
  现在的陈杀妖可不是两年前的那个普通的猎人,他已经加入了游击队并成为了队长。陈鸿煊说了自己的困境后,陈杀妖满口答应会一路护送到汉口。陈鸿煊也知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便拿出来当时在日军营地发现的若干枪械送给了陈杀妖。在将一些稍贵重的东西托付给了忠心的老仆后,陈鸿煊随游击队南下了。
  那个时候的游击队大致分为三股势力,国共以及其他。陈杀妖的队伍隶属与共和谐,因为共和谐的口号更有吸引力“分田地”三个字就让无数的苦哈哈们趋之如骛。
  在到汉口前,陈杀妖简单的交代了些注意事项。碰到日军要低头鞠躬还要说着“太困,阔你吉娃”(太君,你好。),若是有日军检查时则要一动不动口称“瓦达西瓦嘿民代死”(我是个良民)。要是稍有不慎日军可以随时将你击杀。
  陈鸿煊连连称是,告别了陈杀妖后便进入了汉口,这个全国的第二大城市,这个超乎京津直逼沪上的繁华大都会。
  此时的汉口西式建筑比比皆是,两三层的小洋楼充斥民间,漫街弥漫着咖啡的醇香,好一派西式的风景。这让只到过黄陂县城的陈鸿煊开了眼界。可是囊中羞涩,他也只能挂个眼科。
  陈彦林在汉口买下了一套房产,就在民众乐园对面的永安里,此时的陈彦林还在赌场挥霍,便叫家人带陈鸿煊去汉口逛逛,去那惠罗百货买几套像样的洋服,在这汉口地界自要学会穿洋服喝咖啡。
  这惠罗百货位于夷玛街(今黎黄陂路),是汉口最繁华的百货公司。全中国只有两家,另一家在上海。这惠罗原先主要经营丝绸和茶叶,可是这战乱的岁月也转向经营百货。
  在路上,那家人递过来一根卷烟“南洋烟魁一号”,陈鸿煊晓得这烟诞生于1916年,是市面上最好的中国卷烟,县城的很多头面人物都抽这个。于是便接过来点上。(这也就是今天的黄鹤楼1916)
  买了套洋服穿上后,陈鸿煊显得更加的气宇宣扬。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陈鸿煊有些明白为什么父亲这么多年会乐不思蜀了。
  “少爷,等下要去那龙王庙拜拜了。”那家人提醒道。
  陈鸿煊十分惬意的放下了咖啡,随家人去了龙王庙。这一天是1945年3月3日,离那个日子还有四天。


据《汉口竹枝词》记载,这龙王庙修筑在明洪武年间,本意是向江里的恶龙祈福进贡。1930年时国民汉口市ZF为了修路将龙王庙及其外面的牌坊全部拆除,1931年武汉就爆发了特大洪水,汉口被淹数十天。“大水冲了龙王庙”的典故就来自这里。
  抗日战争爆发后,日军对龙王庙地区进行了大规模轰炸,至此龙王庙已经彻底的成了一个地名而没有实实在在的庙宇。
  这家人带陈鸿煊去的是遗址,陈彦林的意思,到汉口来了自然要求龙王爷保佑了。这和在海边拜马祖是一个意思。
  龙王庙的旁边就是正街,也就是闻名天下的汉正街。俗语有云“货到汉口活”,可见汉口在中国物流界的地位。顺便说一句这“水货”也源于汉正街,本来是指货物进了水,而现在指的是质量差或者山寨产品,这里面也包括了假货。
  正当家人陪着陈鸿煊在汉口逛街之时,陈彦林已经偷偷的回到了永安里,他的目的就是那两件宝贝。这两件是高祖父在世时的最爱,一件是北魏时期的弥勒佛像,这佛像来自敦煌,是我高祖从洋人手上已极低的价格买下来的。另一件则显得有些神秘了,它是一个不大的盒子,沉甸甸的也不知是何材料所铸,上面画满了飞舞的五爪大金龙,摸上去十分的光滑没有任何缝隙。整个盒子四方四正,唯有一个地方凹了进去,凹进去的样子正好成个人性。陈彦林不知道这盒子是哪来的也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只知道自己父亲十分在意这盒子。
  在永安里的房子里陈彦林也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将盒子打开。他摇了摇头将两件宝贝带到不远的古玩店卖了出去。
  高祖母的担心终于化为了现实。
  将宝贝卖了后,陈彦林又大模大样的走进了赌场,玩起了一掷千金的游戏。
  陈鸿煊回到永安里看到宝贝已经被卖了后,气的直跺脚,可是也无可奈何,因为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
  陈彦林也晓得自己有些不对,有些羞于面对自己的儿子,是故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回永安里,就住在交通路的赌场里。
  一直到了四天后的1945年3月7日,改变我祖父陈鸿煊命运的那一天。


1945年3月7日,这天是个阴天,整个汉口都有些灰蒙蒙的。这天陈鸿煊从永安里出来,去了蔡林记吃热干面过早。出乎陈鸿煊意料之外的是这蔡林记的的老板蔡明伟对待自己十分的客气,吃过热干面后,蔡明伟还坚持不收陈鸿煊的钱,并说“我怎么能收陈爷儿子的钱呢?”
  看来自己对父亲了解的还是太少了,这么些年来,父亲究竟在汉口是怎样生活的自己竟然一无所知。想到这里陈鸿煊迈开了脚步向交通路走去,他要和自己的父亲好好谈一谈。
  交通路赌场外面此时已经站满了日本兵,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陈鸿煊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就看到几个日本兵压着陈彦林进了军车,而在押送过程中陈彦林还是面带微笑,丝毫不像什么纨绔子弟。或许是心有灵犀,陈彦林在人群中看到了陈鸿煊后突然大喊了起来“那盒子是我刚刚偶然得到的,你们要问什么我都不知道啊?真是后悔不该卖那个盒子啊!”
  陈鸿煊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抓,想都没想就要上前救自己的父亲。毕竟是年轻人,那血总是热的。可是正当自己要上前之时,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自己。陈鸿煊回头一看,正是那东青子,他站在自己身后微笑的摇摇头。
  也就这么几秒的时间,那日军已经呼啸的向武昌而去。
  东青子把陈鸿煊拉到一个僻静处说:“你的父亲今日阳寿已尽,你不要再干那莽汉的事。”
  陈鸿煊说什么也不愿意听,只是哭着想挣脱东青子的钳制,这东青子按说年纪也不小了,可是臂力惊人将陈鸿煊这个年轻伢弄得动惮不得。
  也就是在这挣扎之中,陈鸿煊胸口的挂饰露了出来。
  东青子看到这挂饰后脸色大变,口中仿佛说道“贫道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两人僵持了半天,东青子才开口了“你去孝感躲躲吧。”
  经过冷静后陈鸿煊也恢复了理智,联想到东青子刚才的表现,他给东青子鞠了个躬问道“谢谢您家的关心,可是这是我的家事……”
  说道这里东青子摇了摇头,接着闪电般的出手,将陈鸿煊击昏。还呶呶自语道“这算是还你的人情了”
  当陈鸿煊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孝感了。

  在孝感的日子里陈鸿煊经想的很明白了,祖母的话灵验了,一旦卖了那盒子就是惹祸之源。可是那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会让日军如此的重视,当天下午他们不但去了永安里还到了黄陂的村子里。想到这里陈鸿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挂饰,这是自己在幼时祖父给自己挂上的,上面刻得是一个怪物,和那盒子的人性凹状全然不相干。
  这半年里东青子就来过一次,告诉了陈鸿煊陈彦林已经在当日就被日军枪决,言谈中还问起了那盒子的事情,陈鸿煊把自己知道的基本上全部告诉了他。东青子听过后只让陈鸿煊好好留着那挂饰便离去了。
  半年过后,日军宣布投降。陈鸿煊也在当日返回了汉口,此时此刻他已身无分文,只好在汉正街里找了份工作。由于陈鸿煊知书达理,又心性聪明,很快便获得了蔡姓老板的青睐,获得了提升。陈鸿煊也喜欢上了蔡老板的女儿,梅儿。这蔡老板早年丧偶,梅儿是他一手拉扯大的,视若珍宝,他虽然喜欢陈鸿煊可是他也不愿将女儿嫁给这个没有家业的年轻人。
  直到48年时,陈鸿煊发现蔡老板越来越反常了。他每天早早的就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并且不让任何人进去包括自己的女儿进去。偶尔有仆人经过时里面还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2010-11-29 10:42:45 Rabbit. (老子是德迷~)

这蔡老板本是汉阳县的地主,日本人来之前他就变卖了在汉阳的土地,获取了不少现金,后来在重庆开了家纺织厂,发了一笔战争财。光复后,蔡老板将纺织厂迁到了汉阳,由他儿子蔡生辉负责管理。自己则坐镇汉正街专门从事订单贸易。
  首先发现不对的是蔡老板的儿子蔡生辉,这蔡生辉一年也来不了几次汉口,那天早上他来拜会父亲,可蔡老板刚好起床出去了。这蔡生辉就进入了父亲的卧室,卧室里弥漫着一阵烟味,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烧过一样。蔡生辉大是好奇,在房间里细细的寻找,果然在一个柜子底下发现了不少白灰,很显然有人在这里烧过什么东西。
  蔡生辉唤来家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家仆战战兢兢的说:“老爷房间里每天都有那些个白灰,就算今天的清理了,明天还是会有的。”
  蔡生辉思索了一下,又问“这白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家仆也回忆了片刻才回答道:“好像是从老爷开始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的时候,这都快一个月了,小的也记不清了。”
  “你记着,不要对老爷说我今天来过,明白吗?”说着蔡生辉给了那家仆一千法币。
  这父亲最近的怪习,蔡生辉也曾听说过,只是自己一直忙于公务,在加上蔡老板神采奕奕比以前更加健康所以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知觉告诉蔡生辉,事情好像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早上蔡老板一早就出门是因为他今天约了大客户谈生意,这大客户姓窦,自称承接了ZF的采购项目,手上有一笔5.49亿法币的买卖。起初蔡老板还有些怀疑,可是那窦老板亮出了怀里的支票,且不说他这个人的真假,但那支票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更让蔡老板心花怒放的是,根据窦老板提出的货量要求,自己的成本不到三个亿法币,ZF的钱好赚,今天蔡老板算是见识到了。
  与那窦老板的商谈十分的愉快,只是那窦老板要一亿法币的回扣,这让蔡老板有些不快,可是不快归不快,蔡老板还是和那窦老板签订了立项合同。双方规定在一周后交易,蔡老板看了看合同原来这窦老板是百兴企业公司的董事长。
  窦老板临走时留下了三千万法币作为订金,并千叮万嘱,这件事不可让外人知晓,如果办的好以后还会和再蔡老板合作。蔡老板心知肚明的点了点头。

  陈鸿煊这时的职位相当于是蔡老板的秘书,看到有人下了这么大的订单有些疑惑,便问道这买卖是否保险。
  蔡老板哈哈大笑说:“这是我一个相与的,你说保险不保险?”相与就好比现在的战略同盟加铁杆兄弟。
  陈鸿煊心里暗自觉得不对劲,刚才窦老板离开时曾经和自己插肩而过,感觉这个人很不一般,有一种不同于普通人的气场。可是看到蔡老板如此的放心便也道是自己多想了,毕竟蔡老板沉浮商海的经验比自己丰富得太多。
  此时此刻蔡老板坐在办公室里也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这批货的成本是三亿法币,自己工厂本来储存着将近一亿法币的货,这本是年中才交货的,因为现在国共已经开战,蔡老板恐物价飞涨,所以年初就抢先完工了,所以这些货可以先拿来用用。再找自己的相与拿一亿法币的货,等窦老板的钱到手后再去那利济路纱业公会买些纱票,除开给窦老板的回扣后自己轻轻松松就可以进账一个多亿。
  民国年间,汉口利济路有着全国最大的棉纱交易市场,也就是纱业公会。在这里众多棉纱企业都将自己的订单来过来交易,就好比股票上市一样。因内战已经爆发,所以棉纱价格波动较为频繁。

  今天的蔡老板特别的高兴,早早的就坐车回到了自己在三阳路的家,冲冲忙忙的吃过晚饭后,兴高采烈的将自己关在了卧室里。
  待蔡老板进去好一会儿之后,蔡生辉和陈鸿煊走进了不远处的一间房屋。在蔡老板的屋子里他们按上了窃听器。他们这俩个后生要听一听,这蔡老板究竟自己在屋子里讲些什么?


在下午的时候蔡生辉就找到了陈鸿煊了解蔡老板的近况,陈鸿煊身为蔡老板的秘书也经常会跑到汉阳,所以和蔡生辉很熟识。两个人相互交流了过后,愈发觉得蔡老板古怪异常。在陈鸿煊的建议下,两人趁着蔡老板还在公司之时给蔡老板的卧室里装上了窃听器。此时的中国经过百年的战乱,要在市面上搞到一些军火还是比较容易的。这窃听器就是ZF官员在接收日本华中派遣军的装备后倒卖出来的。
  两个人在屋子里抽着烟,竖起耳朵等待着里面的声音。
  里面安安静静的,貌似是蔡老板在睡觉,可是突然的来了一阵嘈杂声,再就是听到蔡老板的声音“丽华啊,你来啦。”接着便是一片嘈杂。陈鸿煊开始还以为是窃听器坏掉了,走上前拍了拍机器,可那嘈杂声依旧。
  那蔡生辉倒是一言不发,僵在那里好长时间才说了句,“丽华是我妈的名字。”
  听到这话后陈鸿煊停止了拍打窃听器,一时间也呆呆的望着蔡生辉。要知道蔡老板的结发妻子丽华已经去世十五年了
  那么现在在蔡老板卧室里和蔡老板说话的又是谁呢?

  工厂事物繁忙,蔡生辉不能久留汉口,隔天上午临走前托付陈鸿煊要好生招呼自己的父亲,并许诺了会尽快拖朋友去找个有本事的道士。
  因为隐瞒了蔡老板自己回家的事实,所以蔡生辉没有开车,而是坐的出租车回汉阳。在民国时代的汉口,经营出租车的公司就有数家。只是三镇之间没有架设桥梁,所以三镇间的交流还是要靠那些个码头完成。

  那天晚饭前,陈鸿煊拿了些文件来找蔡老板处理,处理完后正好是晚饭的时间,蔡老板于是便留陈鸿煊在家吃饭。饭后蔡老板又是急冲冲的往卧室走去。这一幕陈鸿煊看在眼里,于是故意问:“老板啊,你每天这么急进卧室干什么啊?”
  那蔡老板也不甚见怪,只是边走边说:“年纪大了,要早些休息。”说罢便不再理睬陈鸿煊,径直走到了卧室里将门紧紧的合拢。
  陈鸿煊知道,这蔡老板生性紧甚,每天晚上的窗帘必会拉的死死的,不漏一点缝隙,除非破门而入,否者很难知道这蔡老板在里面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可这并难不倒陈鸿煊。
  陈鸿煊秉着谨慎的原则,除了蔡生辉外,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任何人。等蔡老板进入卧室后,陈鸿煊趁着家人们不注意溜到了楼上。
  蔡老板的卧室里有一盏西式吊灯,今晨蔡生辉离开时,陈鸿煊便潜在房子里悄悄的将一个螺丝取了下来,然后顺着那个孔打通了与楼上那薄薄的砖头,形成了一个小孔。
  陈鸿煊静静的爬在地板上,把眼睛往那孔里凑。可那孔实在是太小,基本上只能看到吊灯下面的一小块范围。至于声音听起来更是模糊,但是还是能隐约听出房里有俩个人的声音。一个来自蔡老板而另一个这来自一个女人,可这女人的声音有些做作,十足的怪异。
  由于鼻子离那个孔比较近,陈鸿煊还闻到了一股很怪的味道,可是又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只是觉得这味道有些像西洋女人身上涂的香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陈鸿煊快要睡着时,终于看到了有人正经过吊灯底下。这个人明显不是蔡老板,因为这是个女人,也就应该是蔡老板口中的“丽华”。可这陈鸿煊怎么看这个人就怎么觉得怎么不对劲,这倒不是昨晚的先入为主,而是实实在在的觉得不对头。
  从前的人生经历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像一部电影,这电影在飞速的播放后终于定格了再一幕。
  此时此刻陈鸿煊也终于明白了是哪里不对劲,这个女人它不是人!


就好像一张高清的苹果照片和一个苹果放在一起,你一眼就可以分辨的出哪个是可以吃的苹果;一个实心正方体和一个空心正方体放在一起,你很快就能辨别出区别。这是因为人的眼睛在观察物体时,有一种叫做质感的感觉。这感觉其实是由多种感知汇集入人脑,再合成经验最终分析计算说得出的第一结论。
  陈鸿煊看到了那女子就属于没有质感,感觉她体内没有血液和五脏六腑,是个空心的,在联想起曾经在黄陂参加过的大户人家的葬礼,陈鸿煊明白了这女子是个纸扎人。
  它扎的比不算精细,甚至它的五官都是画上去的,它的手指甚至是连在一起的。难道蔡老板每天晚上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就是和这个纸扎人说话?他每天晚上就是和这个纸扎人一起生活?
  蔡老板究竟知不知道他眼前的女子其实是个纸扎人?陈鸿煊在想是不是这蔡老板想念亡妻心切所以错将这纸扎人当做自己妻子?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否定了,因为陈鸿煊明明听到了里面有怪异的女声传来,而且自己的的确确看到了那纸扎人在走动。若说蔡老板看到的是幻觉,那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又算什么?太多的疑问挤满了陈鸿煊的大脑。过了会,整个脑袋只剩下了一个疑问,在蔡老板眼里这纸扎人究竟是何模样。
  思前想后,还是打算先通知蔡生辉,让他请些医生或者道士来看看。毕竟这蔡老板和着纸扎人生活了一个多月也没见蔡老板受到什么伤害。
  又过了会,楼下的蔡老板熄灯睡去了。陈鸿煊一直藏到了深夜才悄悄的溜出了蔡老板的宅子。
  出来蔡家的宅子后,陈鸿煊迅速叫了出租车将自己送回公司。他需要用老板办公室的电话给蔡生辉报信。电话打开过去,大概是太晚了所以没人接听。
  看着整家公司现在就一个人,陈鸿煊升起了一个异样的念头。他想看看那天蔡老板和窦老板到底签的怎样的合同。


2010-11-29 10:44:45 Rabbit. (老子是德迷~)

自己身为蔡老板的秘书,办公室的钥匙陈鸿煊还是有的,可是寻遍了办公室加一旁的保险柜都没有找到那一纸合同,陈鸿煊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这合同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蔡生辉就丢下了工厂的公务,急冲冲的赶到了汉口。当日窃听之时,蔡生辉还一度侥幸的以为是父亲是做梦梦见了母亲,现在看来父亲是把一个纸扎人当做了母亲。谁的儿子知道自己的父亲和一个纸扎人有说有笑的过日子谁不急啊?可电话里陈鸿煊也说了,那纸扎人会动会说话,这下蔡生辉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一到汉口蔡生辉就拉着陈鸿煊要坐船去那省城。这时的汉口是行政院直属市,也就是虽然在湖北省,却属于中央直辖,就像现在的直辖市。
  这省城是哪里?前面已经提到过,此时的武昌就是湖北的省会。这武昌城的规模毫不逊于汉口,只是武昌的西式建筑西式做派要比那汉口少太多了。举个例子,这武昌汉口的首富都姓刘,这汉口刘家是做地皮生意的(典型之作中山公园和江汉路,这刘歆生日后会提到),那武昌刘家是做中药材的刘有余堂(现在武汉还有)。此时的武昌不仅有湖北省ZF还有武昌县(今江夏区洪山区青山区)驻扎。
  蔡生辉和陈鸿煊在武昌平湖门一带上的岸,虽说是平湖门可是周围既没有城墙也没有城门,这时为何?原来北伐战争时武昌城不少建筑毁于炮火,所以1927年开始武昌民众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拆城墙活动,把固若金汤的武昌城墙拆回家修补自个的房子。
  这两人的目的是长春观。这长春观建于元代,是大真人丘处机的门徒所建,属全真派。在武昌一带是最有名气的道教场所,这道观今天还在,有空来武汉的话可以去拜拜。蔡生辉本来要去武当山寻个道士,但现在时间紧急,不能求全省最好,便求全省城最好。
  二人心急的像门口的童子说明了来意,可那道童直摇头道“我家道长在闭关之中,俗物不便打扰。”
  两人使出了浑身数解,那小童也全然不动。
  蔡生辉也摇了摇头说:“陈兄,要不去归元寺吧?”在这两人的印象中道士是捉鬼的,和尚是用来超度的。现在提出去归元寺其实是无奈之举。
  其实这是个误会,和尚抓鬼一点也不逊于道士。
  恰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鸿煊,Long time no see!”



2010-11-29 19:12:03 Rabbit. (老子是德迷~)

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小道士,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长的眉清目秀。若不是身上穿着道袍,众人一定会误以为他是哪个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这小道士,陈鸿煊认得,他道号“玉清”,是东青子的徒弟,在孝感的时候这玉清来陪过自己几次。这玉清最不喜欢的就是传统道士做派,今天是准备来拜访长春观所以才穿上道袍。
  陈鸿煊小声对蔡生辉说了玉清的来历后,蔡生辉不由得喜上眉梢。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武当山道士在湖北人心中的地位。
  陈鸿煊知道这玉清虽然聪慧但是懒惰,曾听东青子说过这玉清学了他一两层的本事,所以对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便问“你师父,东青子他老人家呢?”
  玉清听到陈鸿煊提起师傅,马上表现出一脸的不满“他和一个大鼻子洋人出国了,不带我出国玩。”玉清说道。
  “他老人家去了哪个国家?”这陈鸿煊十分的好奇,难道国外那些大鼻子不信那个不穿衣服的男人(耶稣)而该信奉元始天尊了?
  “我们在上海的时候,有天突然来了个大鼻子找我师傅,两人在房里嘀咕到了半夜,第二天师傅就决意要出国,还不带我去,至于去哪国”玉清摸了摸鼻子说道“大鼻子们都长的差不多,我哪晓得?不过我在上海学了不少地道了英语,算是上海之行的收货吧,怎么样,我的英语地道吧?”
  陈鸿煊不懂英语,只觉得这玉清和洋人说的没什么两样,都是在叽里呱啦的。是故还在暗赞自己运气好,居然认得了一个懂英文的道士。
  而这蔡生辉是留过洋的懂英语,于是心里嘀咕道,这是地道英语?这明明是地道的洋泾浜。心里这样想,嘴巴上还是说“道爷救救我父亲。”
  玉清则笑嘻嘻的说“好说,好说,我听说大中华的武昌鱼还不错。”
  蔡生辉是生意场上成精的人物,一听这话忙接了过来,“道爷,我们边吃边聊吧。”
  这大中华位于司门口,是武昌城内最有名的中餐馆。司门口是个泛指,指的是明清两代湖北省藩司衙门前的一片,所以被武昌百姓称为司门口,这司门口长沙也有一个。司门口从很早起就是武昌的经济中心,民国如是,现代如是。
  在饭桌上,蔡生辉陈鸿煊俩人把蔡老板的事情详细的给玉清叙述了。玉清听后一言不发,场面一时间尴尬了起来。过了好一会,玉清才开了金口;:“你们身在汉口,应该晓得双钉案吧。师傅此番派我来武汉就是查查这个案子,好在时间还很充裕,这样吧”玉清笑的很灿烂,“去喝杯咖啡我就随你们去三阳路看看。

  出租车停在了三阳路口,这时蔡老板应该在公司里。这玉清已经换了打扮,谎称是蔡生辉在汉阳的伙计,在骗过众多家仆后,三个人悄悄的来到了蔡老板的卧室。
  玉清前脚才踏入那卧室,就说了句,“这屋子被人施了法,你父亲被鬼缠上了。


2010-11-29 19:12:13 Rabbit. (老子是德迷~)

蔡生辉闻言黯然道:“莫不是这母亲在地下过的孤单了,上来陪陪父亲?”
  玉清听后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了柜子下面,看了看那堆白灰,又用鼻子深呼吸了几口空气,然后伸出右手掐指算了下,再然后连连摇头。
  “道长”陈鸿煊可不称玉清为“道爷”,他见着玉清摇头便上前询问“这是何故?”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过了好半天玉清才说出了这句话,“去咖啡馆里谈谈吧。”
  蔡生辉今天才知道原来有这么爱喝咖啡的道士。三人来到了汉口的咖啡馆,坐定后,玉清甚至还点了杯拿铁。等咖啡上来后玉清才开口说话了。“之所以出来时因为你家有奸细。”
  “奸细”蔡生辉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奸细?”
  “那个纸扎人,每天都烧成了灰,你们想想。”玉清的脸色诡异了起来,“这意味这每天都要往卧室里送新的纸扎人……”
  “莫不是母亲要借助纸扎人还阳,所以父亲……”说道这里蔡生辉也想起来了,父亲既然不想让外人知道,那何不自己将那白灰打扫掉?
  “鸿煊,你是不是说过,你闻到过一种像西洋女人香水的味道。”玉清问道。
  陈鸿煊鉴定的点了点头。
  “那味道叫做芈香。春秋战国时期有个国家叫做楚国,你们知道吗?”玉清本想卖弄下自己丰富的历史,可是这武汉就属于曾经的楚国地界,这俩个“楚人”又读过书,当然知道楚国的典故。看见两人都没有什么反映,玉清有些失望,但失望归失望话还是要继续说,“相传楚灵王好细腰,楚国上下达官贵人都以细腰为美。这楚灵王有一个爱妃,生产之后体型一直恢复不到产前的状态,眼见楚灵王一天天的冷淡自己,眼见自己不再纤细的腰,这爱妃整天愁眉不展。楚国上下皆好巫术,这爱妃的弟弟就是个巫师。眼看姐姐就要失宠,自己的地位也将不保。于是这巫师弟弟就寻遍了楚国,终于找到了一个用巫术调配的方子,这方子调配后是一种迷香,令男子吸入体内后会觉得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想要的。看看楚灵王日后都离不得这爱妃,可想而知这芈香的功效。因为楚国王室姓芈所以我们道家称此香为芈香。”说道这里玉清还是不忘卖弄一下,“公元前223年,这配方随着楚国一道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你的意思是,我父亲的房间里被人下了这种已经失传了两千多年的芈香?”蔡生辉不由得愣住了,自己家虽然有钱但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啊,是谁这么大的手笔呢?再说了这芈香真是恐怖,千万不能落到丑八怪手里,要不然……
  “那人操纵纸扎人,点上芈香,让你父亲觉得它就是你母亲。”玉清边喝咖啡边说道。
  听到这里,蔡生辉不由得头皮发麻了。
  “你知道吗?那人就算可以操纵纸扎人,可是也没法让纸扎人开口说话。”玉清向俩人提了个问题,“你们觉得那纸扎人的声音是哪来的?”
  两个人都机械似的摇了摇头,这蔡老板身后的故事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鸿煊,你不是觉得那女子的声音很怪吗?”玉清的表情严肃了起来,“那女子的声音其实就来自蔡老板!”
  这下,俩人的后背全湿了。看这情景,蔡老板每天神秘的把自己锁在卧室里,有人让他错把一个纸扎人当做自己的老婆,和它有说有笑,更关键的是其实一直都是蔡老板丧失了神智,在自说自话,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2010-11-29 19:12:53 Rabbit. (老子是德迷~)

蔡生辉擦了擦脸上的虚汗,有些哆嗦的说道:“还望道长救救父亲。”此时此刻蔡生辉有种下跪的冲动。现在虽然是民国年间,但以下跪为代表的封建思想依然以其巨大的惯性仍在中国人脑子里运转。现在也一样,只不过换了种方式。中国人身体虽然站起来了,但心理上还跪着。你我都是这中国人里的一员。
  玉清点了点头。

  此时蔡老板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这ZF也太无能了,又打了败仗。”蔡老板自言自语的评价着报纸上的新闻,“难道要我一把年纪还要再跑一次重庆?”这些日子里,汉口的商人们虽然对于ZF的战败有些人心惶惶,但更多的是嗅到了商机。ZF的军队大量被围歼,意味着大量的ZF财政预算要往军事上倾斜。就拿这利济路的纱业公会来说,他们已经拿到了大笔ZF订单,人人都喜上眉梢。
  就在今天早上,窦老板还和蔡老板通过了电话,说什么ZF在北方进行大会战,自己手上有很多军事订单,更是声名自己只信任蔡老板,希望蔡老板可以加快速度获得自己所需的物质,从而双方可以更进一步合作。
  蔡老板打定了主意,和窦老板做几笔买卖后便杀了他,然后再次离开武汉去重庆。对,杀了他,还要用两个钉子刺入他的太阳穴。至于为什么要杀了他,恩,反正自己不杀了他,他会杀了自己,这种莫名的强烈感觉一直在脑海里盘旋。

  “鸿煊,给我详细的说说那双钉案吧。”玉清突然说道。
  这个案子在几个月前轰动全国,更重要的是那被害人汪绍伯还和陈鸿煊打过交道。在汪绍伯的葬礼上,陈鸿煊不但给汪绍伯的遗体鞠了三个躬,还给汪绍伯的遗孀余凤英送了点钱财聊表心意。这件案子是在是太过蹊跷,有太多的疑点,自己要不是给蔡老板打工而是JC的话,一定要查上一查。
  这件事当时闹的太大,汉口的主流媒体《罗宾汉报》,《汉口快报》都争相竞载。凶手刘佑方是那武昌首富刘有余堂家的后人,刘家动用各种关系,甚至拿了巨额资金去南京找行政院的高官,都没有留下刘佑方的性命。刘家的人曾经去过《罗宾汉报》等报社,希望可以少一些负面报道,但是那主编愤然拒绝,声称“宪法上规定公民言论出版自由。”后来又去找了汉口法院的院长,院长声称“民国司法独立。”(当然后来院长迫于压力用另一种方式终结了刘佑方的性命)武昌首富刘家是有钱没处花,眼睁睁的看着刘佑方被处死,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被处死。
  这处死刘佑方的方式太过奇怪,陈鸿煊当时就曾怀疑过。
  “你觉得这双钉案……”陈鸿煊小心翼翼的问。
  “好像有种联系”玉清说道,“我在上海看的是报纸,你在武汉,把详情和我说说。”



2010-11-29 19:13:34 Rabbit. (老子是德迷~)

蔡生辉擦了擦脸上的虚汗,有些哆嗦的说道:“还望道长救救父亲。”此时此刻蔡生辉有种下跪的冲动。现在虽然是民国年间,但以下跪为代表的封建思想依然以其巨大的惯性仍在中国人脑子里运转。现在也一样,只不过换了种方式。中国人身体虽然站起来了,但心理上还跪着。你我都是这中国人里的一员。
  玉清点了点头。

  此时蔡老板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这ZF也太无能了,又打了败仗。”蔡老板自言自语的评价着报纸上的新闻,“难道要我一把年纪还要再跑一次重庆?”这些日子里,汉口的商人们虽然对于ZF的战败有些人心惶惶,但更多的是嗅到了商机。ZF的军队大量被围歼,意味着大量的ZF财政预算要往军事上倾斜。就拿这利济路的纱业公会来说,他们已经拿到了大笔ZF订单,人人都喜上眉梢。
  就在今天早上,窦老板还和蔡老板通过了电话,说什么ZF在北方进行大会战,自己手上有很多军事订单,更是声名自己只信任蔡老板,希望蔡老板可以加快速度获得自己所需的物质,从而双方可以更进一步合作。
  蔡老板打定了主意,和窦老板做几笔买卖后便杀了他,然后再次离开武汉去重庆。对,杀了他,还要用两个钉子刺入他的太阳穴。至于为什么要杀了他,恩,反正自己不杀了他,他会杀了自己,这种莫名的强烈感觉一直在脑海里盘旋。

  “鸿煊,给我详细的说说那双钉案吧。”玉清突然说道。
  这个案子在几个月前轰动全国,更重要的是那被害人汪绍伯还和陈鸿煊打过交道。在汪绍伯的葬礼上,陈鸿煊不但给汪绍伯的遗体鞠了三个躬,还给汪绍伯的遗孀余凤英送了点钱财聊表心意。这件案子是在是太过蹊跷,有太多的疑点,自己要不是给蔡老板打工而是JC的话,一定要查上一查。
  这件事当时闹的太大,汉口的主流媒体《罗宾汉报》,《汉口快报》都争相竞载。凶手刘佑方是那武昌首富刘有余堂家的后人,刘家动用各种关系,甚至拿了巨额资金去南京找行政院的高官,都没有留下刘佑方的性命。刘家的人曾经去过《罗宾汉报》等报社,希望可以少一些负面报道,但是那主编愤然拒绝,声称“宪法上规定公民言论出版自由。”后来又去找了汉口法院的院长,院长声称“民国司法独立。”(当然后来院长迫于压力用另一种方式终结了刘佑方的性命)武昌首富刘家是有钱没处花,眼睁睁的看着刘佑方被处死,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被处死。
  这处死刘佑方的方式太过奇怪,陈鸿煊当时就曾怀疑过。
  “你觉得这双钉案……”陈鸿煊小心翼翼的问。
  “好像有种联系”玉清说道,“我在上海看的是报纸,你在武汉,把详情和我说说。”



2010-11-29 19:14:20 Rabbit. (老子是德迷~)

这武昌首富刘家的第三代传人便是刘佑方。在那个时候,人们受儒家文化的影响还很深,普遍的有些瞧不起商人。于是刘家就想培养一个学而优则仕的接班人,这个人就是刘佑方。此人从上海复旦大学毕业,回到武汉后,因为他家境无比优越,又兼之风度翩翩俊朗不凡,一时间成为武汉上流社会赤手可热的风流人物。
  刘佑方喜欢西式生活,所以没有住在武昌,而是在汉口买了房产。这房子在北平路(今北京路)20号,是一栋西式大宅。这宅子一直保留到了前几年,几年前市ZF挖掘过江隧道时将它拆除,如是各位有兴趣我可以把它的照片贴上来。
  刘佑方在父亲的宜丰银号担任经理,可是工资加上父母给的零花都不够他的开销。此人极为好色,是民众乐园的常客,娶有两房太太加若干情况(方言,有情人的意思)都不能满足他的欲望,又兼之好赌,是败家子中的极品。为了钱,他开始在公司里做假账。可是刘家能成为首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假账很快就被精明的父亲给查了出来。
  刘佑方丢了工作后假吗的(方言,假装的)痛定思痛。在夹着尾巴做了一段时间人后,他做了一份企划书,毕竟他还是复旦的正规毕业生,这企划书做的十分到位,一下子就骗过了所有人,包括他精明的父亲。于是他父亲拿出了一大笔钱给他开公司,公司的名字叫做万兴企业公司,地址就在北平路20号,这一年是1947年,刘佑方27岁。
  成立这个公司是刘佑方的同学杜国正的主意。因为这个自己的公司是没有父亲的监管,所以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假账。这杜国正正好学过会计,两人一合计这公司就开张营业了。这公司开张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做假账捞自己父亲的钱,那么他的业绩就可想而知了。
  两个人花天酒地好不快活,一直到了1947年9月,父亲注入的资金已经所剩无几了,面对年终的核算刘佑方不由得有些害怕了起来。杜国正的假账虽然做的漂亮,可是银行账户是不会说谎的。这时杜国正有想出了一个主意,就是去利济路纱业公会搞投机。
  纱业公会前面已经介绍过了,这里就不在累赘。毕竟是武昌首富的传人,刘佑方的面子不可谓不大,再加上这时的金融监管极不到位。商人们信奉“万两银子一句话”,很多时候的买卖都是搭个白(说句话)算数。是故刘佑方的资金不多,但是凭借着超乎常人的运气和名声,刘佑方也赚了不少。
  可是他在前一年的亏空实在是太大了,这赚的钱不但没有填补那亏空,反而有被他给花销掉了,这时已经到了11月,离年关越来越近。
  1947年11月3日上午九点,刘佑方和杜国正开着车子来到了利济路纱业公会,经过慎重的挑选后,他们两个同时选择了汪绍伯。
  汪绍伯时年36岁,是个从安徽来的老板,家住汉口苗家码头83号。他们选择汪绍伯的原因也正是他是个外来户。
  刘佑方谎称自己手上有一笔货,想便宜些卖给汪绍伯。汪绍伯欣然答应,在公会办好简单的手续后,汪绍伯把支票拿了出来签字盖章。按照规矩,刘佑方应该把手上的纱票拿出来,然后交换。刘佑方又撒谎了,他说这么大的买卖自己本来是想来看看,没想到遇到了汪老板这么爽快的人,这生意这么快就做成了,所以纱票尚在家中。希望汪老板和自己回家去取。
  这武昌刘家汪绍伯还是信得过的,于是上了刘佑方的车。
  上午十点,车开到了银行去照票。照票的意思是银行核对支票的真伪,并查清账户里是否有那么多钱。这时杜国正说要先行去准备酒菜,便留下了两人在银行照票先行离去了。
  汪绍伯还以为大买卖成功了,兴致勃勃的随刘佑方来到了北平路20号。
  刘佑方将汪绍伯带到了地下室附近的台阶前,这时汪绍伯起了疑虑,问道:“刘老板,为何去地下室?”
  刘佑方笑着说:“汪老板有所不知,这样节约公司的开销。现在这时局赚钱不容易啊,能省一笔是一笔。“
  汪绍伯听后忙点头称是,“刘老板说的对,兄弟回去后也学着做,兄弟今天算是开眼了。”
  说着俩人就步入了地下室,这一进地下室,汪绍伯就警觉了起来,慌乱的问道“刘老板,这办公室为何只有一个板凳,连个桌子都没有,再说怎么就我们两个人?”
  “汪老板,这里可不止两个人啊。”刘佑方笑着说。
  听到这话,汪绍伯由不得回头望了望,后面有个黑乎乎的枪口指着他,持枪的人是杜国正。
  两人一阵忙活把汪绍伯绑到了那张椅子上,汪绍伯大喊着:“不要害我性命,我的钱财你们随便拿。”
  可刘佑方听也不听,拿出了两个细长的钉子,对准汪绍伯的太阳穴狠狠的刺了下去,汪绍伯一声惨叫后便痛苦的离开了人事。
  刘佑方发疯似的找寻到了那张支票,杜国正则在汪绍伯的包包里找到了一沓没有填数字的支票,连连可惜道:“可惜没有发现这死鬼的盖章,那不然他银行里的钱就全部是我们的了。”
  刘佑方狰狞的笑了笑说:“盖章还在他身上,刚才他签字盖章后就一直和我形影不离,所以一定还在他身上。”说着在衣服里隐秘的角落找到了那盖章。
  “这尸体怎么处理?”刘佑方问道。
  “这个好办,我听道上的兄弟说,他们处理尸体一般都是丢弃在姑嫂树一代。”杜国正说道。
  两人将汪绍伯的尸体抬上了家中的黄包车夫杨行正的车子,这车一直到了球场街上智中学(今武汉六中),刘佑方叫停了车子,让杨行正离开。然后上了另一辆人力车去了姑嫂树。
  两人正在抛尸之时,突然后面传来了喊声“你们待那里搞么斯啊?”两人同时吃了一惊。


2010-11-29 19:14:31 xj190 (多情多苦,无心无愁)

允许我马一下


2010-11-29 19:16:06 Rabbit. (老子是德迷~)

说话的人是程子奎,此人此时正好和同村的农民在此务农。这两人抛尸的一幕又恰好被他看见。他大喊了一声,引来了不少农民。
  杜国正见状,脚底抹油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地平线的尽头。
  刘佑方则娇生惯养,哪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就瘫在了地上。一群农民将他团团围住。
  “你们放了我,多少钱我都会给你们。”刘佑方在求饶,他似乎忘了,有家有口的汪绍伯在不久前也同样求过他。
  此时农民们已经看到了汪绍伯的尸体,程子奎十分愤怒的说:“光天化日之下既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放了你,实在是天理难容。”
  刘佑方把手伸进了荷包,拿出了一大笔现金。
  “收起你的钱,莫要侮辱了我们!”
  随后汉口市十二局的JC赶到现场,将刘佑方当场抓获。在此途中刘佑方可没说什么我爸爸是谁谁谁,而是吓得快昏了过去。
  接着法医验尸的时候出了问题,法医完全查不出汪绍伯的死因。这不是一个法医的结论,而是整个汉口法医界的结论。后来驻扎在武汉的美军军医也闻讯而来,可是依然无法解释汪绍伯是为何而死。
  这时在监狱里,刘佑方把什么都招了,原来他是用的双钉。钉子过于细长,而当时又没有 x光等仪器,汪绍伯的头发又恰好隐藏了伤口,所以这件事给法医们上了一课。接着JC去了汉阳东门麻巷7号,将正准备逃跑的杜国正抓获。
  前面已经说过了,刘家为了刘佑方的这条命做出了不少努力。当时刘家似乎受到了保证,可以留刘佑方一条命。不过后来的结局是汉口法院院长的一纸公文,因汉口属于军事边境地区,所以杀人越货应该有军事法庭审理。
  刘佑方被国民ZF武汉jing备司ling部判chu死xing。
  杀人仅仅16天后的11月19日,刘佑方被绑缚刑场,刑场在今天新华路一带(确切的说是那个医院那里,至于是哪个医院,大家应该心知肚明吧),因为那里千百年来处决了无数犯人加上一旁的乱葬岗,所以民间也称那一带为“万人冢”。
  在游街时路过了北平路20号,刘佑方偏过脑袋恋恋不舍的望着那栋房子,这时后面的士兵给了他一巴掌,“还做少爷梦呢。”
  在新华路刑场,行刑手开始射击,因为行刑手痛恨刘佑方的恶行,所以向刘佑方开了七枪,七枪全部打中后刘佑方才死亡。
  刘佑方死亡后被刘家带到了汉阳归元寺做法式。
  这里提一点,双钉案案发不久后,汉口六渡桥三民路爽心乐厅老板便将此案改成了文明戏,戏里的女主角是当时民国影坛八大女星之一的“模范美人”叶秋心,这叶秋心是新洲人,解放后去了蔡甸一家酒厂做扛粗康的工人,后与一老工人结婚,一直到1984年2月7日离世。


2010-11-29 19:16:50 Rabbit. (老子是德迷~)

陈鸿煊说了好长时间才将这双钉案的大概说完,喝了口水后问玉清:“这个到底哪里不对了?”
  玉清悠闲的说道:“你们知道吗,在我们道家有一种秘术,叫做镇魂七钉,这刘佑方身上的七个弹孔的位置,和这个镇魂七钉非常相似。

“那刘佑方我也认得,这个人做出这种事情真死有余辜。”蔡生辉说道,“那丘八打了他七枪也是题中应有之事,这偌大的武汉,谁不恨刘佑方啊,这好在是民国,要是在前清,老百姓们还不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蔡生辉说的虽然残忍,但是在清朝确实真真切切的发生过无数次,是故三人依然喝着咖啡,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陈鸿煊则冷静的多,这连续打了七枪,他当时也怀疑过。刘家毕竟是武昌的首富,家大业大。这开枪的不过是个丘八,他怎么会如此大的胆子,他以后还要不要在武汉混下去了。刘家要整死这个丘八就跟玩似的。陈鸿煊也打听过,这个丘八的枪法在武汉警备司令部是数一数二的,他是故意的连续开枪,而且他还打了刘佑方一巴掌,他算是彻彻底底的把刘家得罪完了。
  玉清说:“恩,鸿煊说的极是,这个案子的疑点太多,结案又太冲冲,更可疑的是最后那七枪。”
  看见两人谈双钉案越谈月兴奋,蔡生辉有些不高兴了,“道长只是我父亲……”
  玉清果断的打断了蔡生辉的话,“那鬼在这一个多月里也没有伤害你的父亲,可见它没什么恶意。再说了,你家的事只要找到那个奸细,就解决了一大半。”
  听到这里蔡生辉不由得向陈鸿煊望去,自己毕竟工作繁忙,这陈鸿煊又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玉清看着蔡生辉的眼睛盯着陈鸿煊,赶忙在蔡生辉开口之前开口了,“你作为人子,应该亲自去查这件事情,再说了武汉我不熟,我要鸿煊陪着我去查案。至于你那边,等你找到了奸细再来找我。”
  蔡生辉知道找到了奸细以后,奸细的后台定是个会法术的,自己断然无法对付,到时候还是要有求于玉清,随意也不敢拂了玉清的意思。说到这里蔡生辉便离去了,他还要安排汉阳的工厂接下来自己不在时的人事管理,然后搬回家居住。

  走出了咖啡厅后玉清便要招手拦出租车,陈鸿煊哭笑不得的阻止了他。因为出租车的价格太高,只有像蔡生辉这种级别的老板才有资格坐。就算是汉正街的小开(当时的方言,小老板的意思)坐一回出租车也要心疼好久,更何况只是个秘书的陈鸿煊。
  玉清问明情况后也不怪罪,俩人一到步行去了汪绍伯的家,汉口苗家码头。

  汪绍伯的遗孀于凤英还住在这里,俩人到时屋子里还有别人。这人是刘家的人,是过来嘘寒问暖的,还留下了不少东西。于凤英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这让陈鸿煊很奇怪,在当日这个于凤英可是说出了“不要金山银山,只要刘佑方的人头”这种决然的话。
  在交谈中,俩人知道。于凤英恨的只是刘佑方而不是刘家,刘家的家主也觉得对于凤英不起,于是隔三差五就有人送东西过来。一来二去,于凤英看见了刘家家主还要喊声“爷爷”,好的像一家人一样。
  文革时,我祖父和一干牛鬼蛇神被派往马鞍山九峰山一带开荒,在江岸区做短暂停留之时,祖父还碰到了与于凤英,这时的她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她和刘家仍有联系。可见这个女人有多么的恩怨分明。直到我祖父去世之时,于凤英仍待在汉口,仍然为汪绍伯在守寡。只是这个汉口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汉口了。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是否安好,亦或者去了她心里面的汉口,在那汉口里,霓虹灯闪烁下有他在等她。


2010-11-29 19:17:12 Rabbit. (老子是德迷~)

在言谈之中,陈鸿煊只能够感觉到余凤英对刘佑方的憎恨,对汪绍伯的追忆以及已经原谅了武昌刘家。除此之外得不到其他的线索。
  离开苗家码头后,玉清问道:“我是个道士,不是什么JC,我知道你对这个案子有很多的想法,现在你也不用顾虑什么,你把你想的都说给我听听吧。”
  “这个案子说奇怪也奇怪,说平常也平常,只是那七枪是否是那丘八故意的是最关键的一点。我们应该去问问那丘八。”陈鸿煊说道,“可惜的是,那丘八应该被调去了北方打仗。”对于那七枪丘八,陈鸿煊也很是好奇,曾经托人打听过,七枪丘八名叫姜亮,开完枪后,引起了上层的不满。毕竟上层的命令是枪毙而不是虐杀。而且这七枪引起了刘家的极度不满,所以军方上层就把他派去了北方做炮灰。现在要联系到他那是难上加难。
  “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陈鸿煊说道,“为何你会怀疑者两个案子有关联呢?”
  “鸿煊你有所不知,像我们这种会道术的人真是凤毛麟角,偌大个中国真正懂得道术的不超过一百人,当然那些走街串巷混口饭吃的不算。而且现在正是战乱年月,稍有名气的都被双方拉拢了。像芈香和镇魂七钉都在汉口出现,时间又是这么的近,再加上这两种法术都是我武当的不传之秘,所以我怀疑是同一个高人所为,而且这个高人很了解武当。我担心的是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查到真相,那人会继续在汉口兴风作浪。”
  “要不我们去汉口监狱找杜国正谈谈。”陈鸿煊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和参与感。
  杜国正没有被判处死刑,而是无期徒刑,现在就关押在汉口监狱。

  等两人赶到汉口监狱时,狱监告诉他们,杜国正在不久前病发身亡,已经狱工埋了。
  “怎么死的?”玉清看着那狱监似乎有难言之隐。
  “这天杀的,做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死了。”狱监摇了摇头,“那天刚好是我值班,突然有人大叫了起来,我跑过去一看,就是那杜国正,他口吐白沫,然后倒在了地上。我叫来了医生,医生摇头说他已经死了,我还亲自去听了听,果然没心跳了。于是便叫狱工老光头把他扛去埋了。”
  再交谈下去也只能问出这么多。陈鸿煊忙从荷包里掏出了五千法币给递了过去,并说:“改天你过来找我,我们一起去大中华吃武昌鱼啊。”看到玉清的消费观实在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在来监狱途中陈鸿煊就给蔡生辉打了电话,蔡生辉保证了,玉清的一切花费由蔡家负责。玉清在旁边听到这句话时,立马招手拦了出租车。
  “这,这太让陈哥破费了,兄弟不好意思啊。”狱监说着说着便把钱收下了。
  “没什么的,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兄弟就可以了,对了那个老光头住哪里?”这狱监的弟弟在蔡老板的公司里上班,和陈鸿煊关系不错,当时的人只要认得就可以自称是兄弟,这兄弟也更多的是一种礼貌用语。
  “这老光头是个辛亥年从武昌逃难过来的旗人,据说他当年在武昌城威风的很,是个什么王爷。现在穷的叮当响,住在循礼门外面的村子里,你去那里打听下就知道这老光头了。”
  在前清,武昌城分为内外两城,内城住的是旗人,外城住的是汉人。旗汉不通婚一直到了清朝的最后几年。老光头从前在武昌城内是横着走的人物,就连湖广总督张之洞看见了他都要给他三分薄面。这里提一句,旗人犯法了,武昌乃至湖北的地方官都无权干涉,他们由内城的满洲将军负责,再加上他们一生下来就有一份工资,并禁止工作,所以他们大都是好吃懒做为非作歹的班子。就这样欺负了汉人两百余年,终于在辛亥年间爆发了革命,革命后全国各大城市都发生了排满事件。武昌也不例外。(为了和谐,我提一点,当年的那个月武昌内城死了八百旗人,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大家也不要问)


2010-11-29 19:17:29 Rabbit. (老子是德迷~)

找到老光头也不难,这老光头自辛亥年间起仍留着辫子,说什么大清还会卷土重来。周围的百姓很是厌恶,便合伙将他的辫子剪了,从此他就一直留着光头。
  陈鸿煊问起杜国正的事,老光头一个劲的摇头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陈鸿煊无奈之下只得掏出了2000法币。老光头看到钱后本想开口但不知为什么又收了回去。
  这下傻子都知道他有什么话没说出来,更何况是玉清和陈鸿煊。玉清说道:“我是个道士。”说着还撒下了一把铜钱,口中念念有词,接着那铜钱仿佛有生命似地动了起来,然后在地面上排成了一个“死”字。玉清面露狰狞,“你想下地狱吗?”
  老光头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直了起来,慌忙跪在地上口称不敢。
  这时陈鸿煊又将钱递了过去,他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将老光头收服了。
  按照规矩,那天老光头推着车子来运送杜国正的尸体,这老光头在监狱二十多年推了数百具尸体,未有这杜国正的尸体很不寻常。老光头也没多想,毕竟他只是个打杂的。推着推着突然车子碰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老光头手一滑,尸体掉了下来,摔在了地面上。尸体的胳膊摔断了,从胳膊里滚出了一些碎石,还流出了一些清水。这时老光头才反应过来,这具尸体的重量有问题,它的四肢太轻了,重量几乎全部集中到了身躯上。而且随人胳膊里不是血肉而是碎石和清水?当时是晚上,老光头不敢再想再看。充满的在万人冢里找了处地方草草的将杜国正埋了。
  玉清和陈鸿煊对视了下,这杜国正绝对有问题。从双钉案的资料中可以看出,刘佑方虽然凶残,但是他迈上犯罪道路的每一步都有杜国正的教唆,其实是杜国正用手慢慢的将刘佑方推下犯罪的深渊。再加上这具古怪的尸体,两人毫不疑迟,立刻让老光头带着去了埋尸的地方,两人想看看,这尸体到底是怎样的。莫不是纸扎人里塞了碎石和清水装成的一个人。
  杜国正的埋尸点位于刘佑方枪毙的地方的西边。这里自古就是汉口的坟场,加上现在天色已晚,坟场上就这三个人。
  杜国正的坟显然被人挖开过,泥土松动的痕迹过于明显,很明显是有人把杜国正挖了出来。会是谁这么无聊来挖尸体呢?
  “鸿煊,这里很不对劲,这地下好像有什么大的法阵。”玉清的表情很严肃,“这里的阴气非常强烈,但似乎运动的很有规律,一定有阵法在这地下。”
  “是那个幕后黑手搞得鬼吗?”陈鸿煊问道。
  “不是,这阵法相当庞大,不是一个人一个组织可以搞起来的。”玉清说,“而且这是汉口,这么大的事我都没有听说过,说明搞这个法阵的人背景极大。”
  见与双钉案无关,陈鸿煊便说:“以后等你师傅回国了再查吧,再说这里又不是中心地带,缓一缓也不打紧的。”
  玉清点了点头,说道:“走,去刘家问问杜国正的来历。”
  由于那个年代的特殊原因,东青子没有再来汉口查那个法阵。随着时间的增长,那个地方建起了武汉的地标,成了名副其实的市中心。


2010-11-29 19:17:49 Rabbit. (老子是德迷~)

此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三人正准备离开。突然看到远处有人怪叫的跑了过来。那人边跑边喊道:“救命啊!”
  在离三人不到百米的时候,地下突然伸出了一个尾巴将那人死死缠住,那尾巴越缠围数越多,三人看的分明,那是一条蛇。看到这里陈鸿煊捡起了一根木棒就要上前去救那人。可是玉清拉住了陈鸿煊。
  “玉清”陈鸿煊有些不高兴了,“为何不让我去救人。”
  玉清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那人的方向。原来在陈鸿煊捡木棒之时,那个蛇头也冒出了地面,那哪里是个蛇头,那分明是个人头。这人头的大部分都已经腐烂掉,一个眼珠子甚至好掉了出来,它缓慢的抬了起来,伸出舌头,贪婪的看着自己的猎物。
  那人的裤脚流下了不少液体,原是尿了裤子。他的哭叫声也小了很多,定是那蛇将他越缠越紧,他都快无法呼吸了。
  玉清连连摇头,口称“不对”,但是仍迅速的拿过了陈鸿煊手上的木棒,然后拿出了一张符咒钉在木棒上,口里念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后,那符咒迅速起火了,带着整个木棒也烧了起来。玉清提起火棒就像那人首蛇身怪物掷去。
  玉清的目标何其准,一下子就击中了那怪物。那怪物迅速离开了那人的身体,遁入了地下。
  陈鸿煊还准备冲过去,可是玉清再次拦住了他,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玉清从胸口处抓出了一大把符咒撒向空中。说来也奇怪,那些符咒落下地时正好成个圆形,将三个人围了起来。
  “起!”玉清大喊一声,那圆形的符咒全部自动燃烧了。这火刚一起来,圆圈外围的一处土地突然拱了起来,那人首蛇身怪从里面窜了出来。它这一窜好大的怪力,越到了空中四五米的样子,然后向剑一样射了过来。
  陈鸿煊看的都忘记了害怕,因为这怪物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让人都反映不过来。那老光头了,不用问了,早早的就瘫在了地上,尿了一地。
  那怪物快,可是玉清的动作更快,电石火花之间从袖口弹出了一张符咒,用自己无比的腕力向那怪物弹去。
  符咒正好击中了怪物的眼睛,随后迅速燃烧了起来。可是那怪物催死挣扎,还是扑到了玉清身上。陈鸿煊见状立刻拿起了地上的树枝,用力的将那怪物挑开。那浑身燃烧的怪物扑腾几下就没有了反应。
  玉清的伤势并不怎么严重,他还招呼着陈鸿煊去看看那人怎么样了。可是等陈鸿煊走过去时,那人已经没了呼吸。
  “这是个盗墓贼。”玉清说道,“你问问他身上的泥土味,看看他有没有带什么挂饰,搞不好还是个摸金校尉。”
  陈鸿煊果然在那人的脖子上寻得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摸金”二字。
  “我们快走,这怪物应该是北山神,这北山神是十七只一起群居的,等下要是另外的十六只过来了就不好对付了。”玉清说道。
  于是陈鸿煊扶着玉清离开了坟场。
  在不远处,一个男人望着那死去的北山神,发出阵阵冷笑。



2010-11-29 19:18:31 Rabbit. (老子是德迷~)

坐在出租车上,玉清还不忘给陈鸿煊讲解,“这北山神《山海经》里就有过记载,他们生活在大山里,人们必须用猪和玉祭祀,它们十七只为一群的生活在一起。只是,”玉清又回忆了下当时与北山神搏斗的情况,“在记载中它们的脑袋应该不是腐烂的。”
  “你的意思是说它们其实是一种科学尚未发现的稀有生物,对吗?”陈鸿煊问道。
  玉清点了点头,说:“不过我也只是在书中看过,还并没有亲眼目睹,或者它们的脑袋本来就是腐烂的?”
  说着说着,这两人陷入了沉思。其实那出租车司机也陷入了沉思,为什么自己拉了俩个疯子。
  现在天色已晚,玉清也没有去酒店,而是去了陈鸿煊家。陈鸿煊的房子属于ZF建筑。何谓ZF建筑,原来自30年代起,汉口的房价越来越贵,下层百姓只能望房兴叹。所以汉口市ZF亲自划了土地,建起了廉价公房,当时称之为“平民住宅”,下层百姓只需要很低的价格就可以租到这些房子。1935年时租这些房子只需1.2法币每月。
  陈鸿煊从孝感返回汉口时,身无分文,就是住在这平民住宅里,虽然现在手里有了钱,但是现在时局太乱,不宜买房再加上和周围的邻居们已经混熟了,也有一点舍不得离开。
  俩人一觉睡到大天亮。陈鸿煊不用上班吗?蔡生辉早就找了各种借口在蔡老板面前搪塞了,这段时间陈鸿煊要不是为了查案玩全可以睡到自然醒。
  陈鸿煊的习惯是清晨起床一根烟,于是他下了床铺向柜子里走去,突然发现床下有一颗人头!陈鸿煊吓了一大跳,大喊一声“玉清,小心!”
  玉清在床上打了个哈欠,说:“鸿煊啊,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陈鸿煊见玉清如此镇定后也放心了不少,再定睛一看,原来床下是只北山神,它早已死在了床底下。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房间的臭味是玉清的脚呢……
  玉清说:“早料到了,这房间理我布下了阵法,这北山神真是不自量力。”北山神的强项在泥土地面和山中,在这砖瓦房间里的确发挥不出一层本领。
  “我们不能在住在这啦”陈鸿煊的表情也万分严肃,“要是北山神伤害到了街坊邻里怎么办?”
  玉清也说是,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下就直奔北平路20号。
  现在这所红色西洋大宅已经空无一人了,案发虽然有了几个月,可是双钉案的阴影还在,这阴影让人们离开了这房子。
  两人刚一进去,玉清便说道:“有杀气。”
  紧接着,身后的大门突然关上了,几个人拿着手枪对准了两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陈鸿煊没有想到的是先发问的居然是他们。
  “汉正街蔡记的伙计”陈鸿煊说,“老板叫我们过来看看这宅子,他想买。”蔡记在汉口还是有一定的名声的。
  这时从大宅的楼梯上下来一个人,几个持枪的人都喊了声“陈老板。”
  这人刚一走下来,看到了陈鸿煊后满脸激动,叫了声“少爷!”,这人原来就是陈杀妖。
  “怎么啦,现在你成了老板啦?”陈鸿煊也有些激动,“恭喜啊,你小子。”
  陈杀妖也笑着说:“走,去里面谈谈。”
  房间就是刘佑方曾经的卧室,陈杀妖的手下准备好了烟酒茶水后便离开了,一时间房子里就剩下了三个人。
  “我在这里是帮老板做笔大买卖。”陈杀妖说。
  这陈杀妖的老板是谁,陈鸿煊不用想也知道了。只有玉清还傻乎乎的说着:“这房子不宜住人了,我劝你还是离开的好。”
  接着,陈鸿煊说明了来意。
  陈杀妖说道:“这刘佑方的东西,我都整理到了地下室。这小子喜欢写日记,他的日记我看过几页,简直比得上《金瓶梅》了。”
  “他的日记在何处?”玉清问道。
  “一起放在地下室里了。”陈杀妖说着便带他们来到了地下室。玉清说过来这北平路的目的之一就是看能否给汪绍伯招魂。
  玉清到了地下室后就连连摇头说陈杀妖等人的杀伐之气太重,这里的阴气已经所剩无几了,就算招到了汪绍伯的魂魄,也是个残缺不全的,没什么意义了。
  听到这里,陈杀妖笑了笑,脸上了刀疤也弯曲了起来。这一幕陈鸿煊看在眼里,他知道,陈杀妖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普通的小猎人了,这几年也不知道经过了怎样的腥风血雨,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种大将的沉稳和自信。
  陈鸿煊还是找到了刘佑方的日记,这日记本也不算太厚,看来是刘佑方在赶场之间的空隙里挤出时间写成的。日记里大多都是和各名媛的暧昧往事,关于杜国正的记载并不是很多,里面只有一条让在场的三个人都非常的奇怪。“今天和国正一起去喝酒,他的手被玻璃割破了,竟然没有流血。”

  离开了北平路20号后,俩人一时间还没有发现出租车,却突然跑来了一个热心市民,他说这20号闹鬼,晚上经常有怪叫,有胆子大的晚上跑去看了看,你们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吗,一只绣花鞋!所以以后千万别进这宅子。俩人听后都笑了笑。
  这是刚好来了一辆黄包车,看着黄包车的路过,陈鸿煊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刘佑方杜国正一共换了两次黄包车,难道就没有一个司机发现上面坐了一具尸体吗,更何况在球场街,他们还下来过一次,在等车途中,那么多行人和巡警就没有一个人发现问题吗?


2010-11-29 19:19:12 Rabbit. (老子是德迷~)

俩人想到这里,立马坐上了黄包车,一路去找那杨行正,也就是第一个拉尸体的车夫。
  杨行正也是倒霉,他也受了牢狱之灾,判的是两个月,理由是涉嫌协助搬运尸体。在动用了些蔡记的关系后,杨行正的地址很快就查了出来。
  俩人去的时候,杨行正正在家里做午饭。陈鸿煊说明来历后照旧的递上了两千法币,杨行正看到钱后喜笑颜开,慌忙的打开了话匣子。
  “我活了几十年,拉了二十多年的黄包车,说别的我不懂,但是分辨活人和死人我还是清楚的。那天我拉的汪绍伯哪里是什么死人啊,我是看着他上车的,亲眼看见的……”
  由于有了纸扎人的经验,陈鸿煊问了一句:“那人的重量奇怪吗?”
  “奇怪个屁!”杨行正说,“我这二十年的黄包车是白拉的,不过说到奇怪倒还真有一点。”
  “是什么?”陈鸿煊急迫的问道。
  “那个人的手上长了些白毛”杨行正思索了一下说到,“或许是我看花眼了。”

“鸿煊,这个案子里最奇怪的就是杜国正,我们假定他就是那个站在背后的人,并且有一定的法术。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玉清边走边思考。
“玉清啊,我觉得他的目的也许并没有那么的复杂,你知道吗,我们蔡记也和刘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我听他们刘家的人说过,杜国正不仅为刘佑方做假账,
玉清有些拿不定主意,“要尸变也不会那么快啊,等等!”玉清仿佛想到了什么,表情开始认真的起来,陈鸿煊一时之间也不便打扰,两人就这样的站在了路中间。
  “镇魂七钉,双钉案。”玉清的表情开始自行了起来,“这个人实在是高,鸿煊,你快去蔡老板办公室,看看有没有姓杜的和蔡老板联系过。”
  “为什么非要是姓杜的呢?”陈鸿煊问到。
  “你先别问这么多,你快去问问。”玉清说道。
  陈鸿煊身为蔡老板的秘书,当然知道蔡老板的行踪,只是自己离开了一两天,焉知在这期间有没有姓杜的找过蔡老板?于是陈鸿煊走带了一家相熟的公司,借用了里面的电话,几个下属都说这几天蔡老板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整天神神叨叨的。
  “那么就没有什么姓杜的找过蔡老板了。”陈鸿煊如实相告,“你还要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是姓杜的?”
  “鸿煊啊,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有道号吗?”玉清说道。
  “不晓得啊。”陈鸿煊还是蛮老实的。
  “你们商家要取个公司的名字,这是为何?”玉清反问道。
  “这个可以和别的公司签订合同……”陈鸿煊本来还想说说商标之类的,可是玉清打断了他。
  “我们的道号也和公司的名字一样,只不过签的是另外一份合同。所以道号不能改,一旦该了法力要下降一大半。”玉清说。
  真是隔行如隔山,不过陈鸿煊想想也对,比如武昌得人买药认准了刘有余堂,假如刘有余堂改名为陈有余堂的话生意一定会下降一大截。
  “但是这杜国正好像不是道号啊?”陈鸿煊问道。
  “他几次做法的时候身边都有刘佑方,所以杜国正是他的真名。你有所不知,如果不是道士但是会法术的话,他的真名是不能改的,道理是一样的。”
  “那你直接说杜国正就可以了啊。干嘛说姓杜的?”陈鸿煊问。
   “他要是改名为杜果政了呢?只要是读音相近都可以了啊。”
  这是有一对夫妻走了过来,他们在交谈着北方的战况。
  陈鸿煊听到后脸色大变,大叫一声“不好!”说着就跑了起来。

说话的人是程子奎,此人此时正好和同村的农民在此务农。这两人抛尸的一幕又恰好被他看见。他大喊了一声,引来了不少农民。
  杜国正见状,脚底抹油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地平线的尽头。
  刘佑方则娇生惯养,哪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就瘫在了地上。一群农民将他团团围住。
  “你们放了我,多少钱我都会给你们。”刘佑方在求饶,他似乎忘了,有家有口的汪绍伯在不久前也同样求过他。
  此时农民们已经看到了汪绍伯的尸体,程子奎十分愤怒的说:“光天化日之下既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放了你,实在是天理难容。”
  刘佑方把手伸进了荷包,拿出了一大笔现金。
  “收起你的钱,莫要侮辱了我们!”
  随后汉口市十二局的JC赶到现场,将刘佑方当场抓获。在此途中刘佑方可没说什么我爸爸是谁谁谁,而是吓得快昏了过去。
  接着法医验尸的时候出了问题,法医完全查不出汪绍伯的死因。这不是一个法医的结论,而是整个汉口法医界的结论。后来驻扎在武汉的美军军医也闻讯而来,可是依然无法解释汪绍伯是为何而死。
  这时在监狱里,刘佑方把什么都招了,原来他是用的双钉。钉子过于细长,而当时又没有 x光等仪器,汪绍伯的头发又恰好隐藏了伤口,所以这件事给法医们上了一课。接着JC去了汉阳东门麻巷7号,将正准备逃跑的杜国正抓获。
  前面已经说过了,刘家为了刘佑方的这条命做出了不少努力。当时刘家似乎受到了保证,可以留刘佑方一条命。不过后来的结局是汉口法院院长的一纸公文,因汉口属于军事边境地区,所以杀人越货应该有军事法庭审理。
  刘佑方被国民ZF武汉警备司令部判处死刑。
  杀人仅仅16天后的11月19日,刘佑方被绑缚刑场,刑场在今天新华路一带(确切的说是那个医院那里,至于是哪个医院,大家应该心知肚明吧),因为那里千百年来处决了无数犯人加上一旁的乱葬岗,所以民间也称那一带为“万人冢”。
  在游街时路过了北平路20号,刘佑方偏过脑袋恋恋不舍的望着那栋房子,这时后面的士兵给了他一巴掌,“还做少爷梦呢。”
  在新华路刑场,行刑手开始射击,因为行刑手痛恨刘佑方的恶行,所以向刘佑方开了七枪,七枪全部打中后刘佑方才死亡。
  刘佑方死亡后被刘家带到了汉阳归元寺做法式。
  这里提一点,双钉案案发不久后,汉口六渡桥三民路爽心乐厅老板便将此案改成了文明戏,戏里的女主角是当时民国影坛八大女星之一的“模范美人”叶秋心,这叶秋心是新洲人,解放后去了蔡甸一家酒厂做扛粗康的工人,后与一老工人结婚,一直到1984年2月7日离世。

  陈鸿煊说了好长时间才将这双钉案的大概说完,喝了口水后问玉清:“这个到底哪里不对了?”
  玉清悠闲的说道:“你们知道吗,在我们道家有一种秘术,叫做镇魂七钉,这刘佑方身上的七个弹孔的位置,和这个镇魂七钉非常相似。



“那刘佑方我也认得,这个人做出这种事情真死有余辜。”蔡生辉说道,“那丘八打了他七枪也是题中应有之事,这偌大的武汉,谁不恨刘佑方啊,这好在是民国,要是在前清,老百姓们还不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蔡生辉说的虽然残忍,但是在清朝确实真真切切的发生过无数次,是故三人依然喝着咖啡,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陈鸿煊则冷静的多,这连续打了七枪,他当时也怀疑过。刘家毕竟是武昌的首富,家大业大。这开枪的不过是个丘八,他怎么会如此大的胆子,他以后还要不要在武汉混下去了。刘家要整死这个丘八就跟玩似的。陈鸿煊也打听过,这个丘八的枪法在武汉警备司令部是数一数二的,他是故意的连续开枪,而且他还打了刘佑方一巴掌,他算是彻彻底底的把刘家得罪完了。
  玉清说:“恩,鸿煊说的极是,这个案子的疑点太多,结案又太冲冲,更可疑的是最后那七枪。”
  看见两人谈双钉案越谈月兴奋,蔡生辉有些不高兴了,“道长只是我父亲……”
  玉清果断的打断了蔡生辉的话,“那鬼在这一个多月里也没有伤害你的父亲,可见它没什么恶意。再说了,你家的事只要找到那个奸细,就解决了一大半。”
  听到这里蔡生辉不由得向陈鸿煊望去,自己毕竟工作繁忙,这陈鸿煊又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玉清看着蔡生辉的眼睛盯着陈鸿煊,赶忙在蔡生辉开口之前开口了,“你作为人子,应该亲自去查这件事情,再说了武汉我不熟,我要鸿煊陪着我去查案。至于你那边,等你找到了奸细再来找我。”
  蔡生辉知道找到了奸细以后,奸细的后台定是个会法术的,自己断然无法对付,到时候还是要有求于玉清,随意也不敢拂了玉清的意思。说到这里蔡生辉便离去了,他还要安排汉阳的工厂接下来自己不在时的人事管理,然后搬回家居住。

  走出了咖啡厅后玉清便要招手拦出租车,陈鸿煊哭笑不得的阻止了他。因为出租车的价格太高,只有像蔡生辉这种级别的老板才有资格坐。就算是汉正街的小开(当时的方言,小老板的意思)坐一回出租车也要心疼好久,更何况只是个秘书的陈鸿煊。
  玉清问明情况后也不怪罪,俩人一到步行去了汪绍伯的家,汉口苗家码头。

  汪绍伯的遗孀于凤英还住在这里,俩人到时屋子里还有别人。这人是刘家的人,是过来嘘寒问暖的,还留下了不少东西。于凤英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这让陈鸿煊很奇怪,在当日这个于凤英可是说出了“不要金山银山,只要刘佑方的人头”这种决然的话。
  在交谈中,俩人知道。于凤英恨的只是刘佑方而不是刘家,刘家的家主也觉得对于凤英不起,于是隔三差五就有人送东西过来。一来二去,于凤英看见了刘家家主还要喊声“爷爷”,好的像一家人一样。
  文革时,我祖父和一干牛鬼蛇神被派往马鞍山九峰山一带开荒,在江岸区做短暂停留之时,祖父还碰到了与于凤英,这时的她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她和刘家仍有联系。可见这个女人有多么的恩怨分明。直到我祖父去世之时,于凤英仍待在汉口,仍然为汪绍伯在守寡。只是这个汉口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汉口了。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是否安好,亦或者去了她心里面的汉口,在那汉口里,霓虹灯闪烁下有他在等她。


2010-11-30 12:52:27 Rabbit. (老子是德迷~)

在言谈之中,陈鸿煊只能够感觉到余凤英对刘佑方的憎恨,对汪绍伯的追忆以及已经原谅了武昌刘家。除此之外得不到其他的线索。
  离开苗家码头后,玉清问道:“我是个道士,不是什么JC,我知道你对这个案子有很多的想法,现在你也不用顾虑什么,你把你想的都说给我听听吧。”
  “这个案子说奇怪也奇怪,说平常也平常,只是那七枪是否是那丘八故意的是最关键的一点。我们应该去问问那丘八。”陈鸿煊说道,“可惜的是,那丘八应该被调去了北方打仗。”对于那七枪丘八,陈鸿煊也很是好奇,曾经托人打听过,七枪丘八名叫姜亮,开完枪后,引起了上层的不满。毕竟上层的命令是枪毙而不是虐杀。而且这七枪引起了刘家的极度不满,所以军方上层就把他派去了北方做炮灰。现在要联系到他那是难上加难。
  “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陈鸿煊说道,“为何你会怀疑者两个案子有关联呢?”
  “鸿煊你有所不知,像我们这种会道术的人真是凤毛麟角,偌大个中国真正懂得道术的不超过一百人,当然那些走街串巷混口饭吃的不算。而且现在正是战乱年月,稍有名气的都被双方拉拢了。像芈香和镇魂七钉都在汉口出现,时间又是这么的近,再加上这两种法术都是我武当的不传之秘,所以我怀疑是同一个高人所为,而且这个高人很了解武当。我担心的是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查到真相,那人会继续在汉口兴风作浪。”
  “要不我们去汉口监狱找杜国正谈谈。”陈鸿煊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和参与感。
  杜国正没有被判处死刑,而是无期徒刑,现在就关押在汉口监狱。

  等两人赶到汉口监狱时,狱监告诉他们,杜国正在不久前病发身亡,已经狱工埋了。
  “怎么死的?”玉清看着那狱监似乎有难言之隐。
  “这天杀的,做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死了。”狱监摇了摇头,“那天刚好是我值班,突然有人大叫了起来,我跑过去一看,就是那杜国正,他口吐白沫,然后倒在了地上。我叫来了医生,医生摇头说他已经死了,我还亲自去听了听,果然没心跳了。于是便叫狱工老光头把他扛去埋了。”
  再交谈下去也只能问出这么多。陈鸿煊忙从荷包里掏出了五千法币给递了过去,并说:“改天你过来找我,我们一起去大中华吃武昌鱼啊。”看到玉清的消费观实在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在来监狱途中陈鸿煊就给蔡生辉打了电话,蔡生辉保证了,玉清的一切花费由蔡家负责。玉清在旁边听到这句话时,立马招手拦了出租车。
  “这,这太让陈哥破费了,兄弟不好意思啊。”狱监说着说着便把钱收下了。
  “没什么的,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兄弟就可以了,对了那个老光头住哪里?”这狱监的弟弟在蔡老板的公司里上班,和陈鸿煊关系不错,当时的人只要认得就可以自称是兄弟,这兄弟也更多的是一种礼貌用语。
  “这老光头是个辛亥年从武昌逃难过来的旗人,据说他当年在武昌城威风的很,是个什么王爷。现在穷的叮当响,住在循礼门外面的村子里,你去那里打听下就知道这老光头了。”
  在前清,武昌城分为内外两城,内城住的是旗人,外城住的是汉人。旗汉不通婚一直到了清朝的最后几年。老光头从前在武昌城内是横着走的人物,就连湖广总督张之洞看见了他都要给他三分薄面。这里提一句,旗人犯法了,武昌乃至湖北的地方官都无权干涉,他们由内城的满洲将军负责,再加上他们一生下来就有一份工资,并禁止工作,所以他们大都是好吃懒做为非作歹的班子。就这样欺负了汉人两百余年,终于在辛亥年间爆发了革命,革命后全国各大城市都发生了排满事件。武昌也不例外。(为了和谐,我提一点,当年的那个月武昌内城死了八百旗人,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大家也不要问)


2010-11-30 12:53:51 Rabbit. (老子是德迷~)

找到老光头也不难,这老光头自辛亥年间起仍留着辫子,说什么大清还会卷土重来。周围的百姓很是厌恶,便合伙将他的辫子剪了,从此他就一直留着光头。
  陈鸿煊问起杜国正的事,老光头一个劲的摇头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陈鸿煊无奈之下只得掏出了2000法币。老光头看到钱后本想开口但不知为什么又收了回去。
  这下傻子都知道他有什么话没说出来,更何况是玉清和陈鸿煊。玉清说道:“我是个道士。”说着还撒下了一把铜钱,口中念念有词,接着那铜钱仿佛有生命似地动了起来,然后在地面上排成了一个“死”字。玉清面露狰狞,“你想下地狱吗?”
  老光头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直了起来,慌忙跪在地上口称不敢。
  这时陈鸿煊又将钱递了过去,他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将老光头收服了。
  按照规矩,那天老光头推着车子来运送杜国正的尸体,这老光头在监狱二十多年推了数百具尸体,未有这杜国正的尸体很不寻常。老光头也没多想,毕竟他只是个打杂的。推着推着突然车子碰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老光头手一滑,尸体掉了下来,摔在了地面上。尸体的胳膊摔断了,从胳膊里滚出了一些碎石,还流出了一些清水。这时老光头才反应过来,这具尸体的重量有问题,它的四肢太轻了,重量几乎全部集中到了身躯上。而且随人胳膊里不是血肉而是碎石和清水?当时是晚上,老光头不敢再想再看。充满的在万人冢里找了处地方草草的将杜国正埋了。
  玉清和陈鸿煊对视了下,这杜国正绝对有问题。从双钉案的资料中可以看出,刘佑方虽然凶残,但是他迈上犯罪道路的每一步都有杜国正的教唆,其实是杜国正用手慢慢的将刘佑方推下犯罪的深渊。再加上这具古怪的尸体,两人毫不疑迟,立刻让老光头带着去了埋尸的地方,两人想看看,这尸体到底是怎样的。莫不是纸扎人里塞了碎石和清水装成的一个人。
  杜国正的埋尸点位于刘佑方枪毙的地方的西边。这里自古就是汉口的坟场,加上现在天色已晚,坟场上就这三个人。
  杜国正的坟显然被人挖开过,泥土松动的痕迹过于明显,很明显是有人把杜国正挖了出来。会是谁这么无聊来挖尸体呢?
  “鸿煊,这里很不对劲,这地下好像有什么大的法阵。”玉清的表情很严肃,“这里的阴气非常强烈,但似乎运动的很有规律,一定有阵法在这地下。”
  “是那个幕后黑手搞得鬼吗?”陈鸿煊问道。
  “不是,这阵法相当庞大,不是一个人一个组织可以搞起来的。”玉清说,“而且这是汉口,这么大的事我都没有听说过,说明搞这个法阵的人背景极大。”
  见与双钉案无关,陈鸿煊便说:“以后等你师傅回国了再查吧,再说这里又不是中心地带,缓一缓也不打紧的。”
  玉清点了点头,说道:“走,去刘家问问杜国正的来历。”
  由于那个年代的特殊原因,东青子没有再来汉口查那个法阵。随着时间的增长,那个地方建起了武汉的地标,成了名副其实的市中心。

此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三人正准备离开。突然看到远处有人怪叫的跑了过来。那人边跑边喊道:“救命啊!”
  在离三人不到百米的时候,地下突然伸出了一个尾巴将那人死死缠住,那尾巴越缠围数越多,三人看的分明,那是一条蛇。看到这里陈鸿煊捡起了一根木棒就要上前去救那人。可是玉清拉住了陈鸿煊。
  “玉清”陈鸿煊有些不高兴了,“为何不让我去救人。”
  玉清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那人的方向。原来在陈鸿煊捡木棒之时,那个蛇头也冒出了地面,那哪里是个蛇头,那分明是个人头。这人头的大部分都已经腐烂掉,一个眼珠子甚至好掉了出来,它缓慢的抬了起来,伸出舌头,贪婪的看着自己的猎物。
  那人的裤脚流下了不少液体,原是尿了裤子。他的哭叫声也小了很多,定是那蛇将他越缠越紧,他都快无法呼吸了。
  玉清连连摇头,口称“不对”,但是仍迅速的拿过了陈鸿煊手上的木棒,然后拿出了一张符咒钉在木棒上,口里念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后,那符咒迅速起火了,带着整个木棒也烧了起来。玉清提起火棒就像那人首蛇身怪物掷去。
  玉清的目标何其准,一下子就击中了那怪物。那怪物迅速离开了那人的身体,遁入了地下。
  陈鸿煊还准备冲过去,可是玉清再次拦住了他,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玉清从胸口处抓出了一大把符咒撒向空中。说来也奇怪,那些符咒落下地时正好成个圆形,将三个人围了起来。
  “起!”玉清大喊一声,那圆形的符咒全部自动燃烧了。这火刚一起来,圆圈外围的一处土地突然拱了起来,那人首蛇身怪从里面窜了出来。它这一窜好大的怪力,越到了空中四五米的样子,然后向剑一样射了过来。
  陈鸿煊看的都忘记了害怕,因为这怪物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让人都反映不过来。那老光头了,不用问了,早早的就瘫在了地上,尿了一地。
  那怪物快,可是玉清的动作更快,电石火花之间从袖口弹出了一张符咒,用自己无比的腕力向那怪物弹去。
  符咒正好击中了怪物的眼睛,随后迅速燃烧了起来。可是那怪物催死挣扎,还是扑到了玉清身上。陈鸿煊见状立刻拿起了地上的树枝,用力的将那怪物挑开。那浑身燃烧的怪物扑腾几下就没有了反应。
  玉清的伤势并不怎么严重,他还招呼着陈鸿煊去看看那人怎么样了。可是等陈鸿煊走过去时,那人已经没了呼吸。
  “这是个盗墓贼。”玉清说道,“你问问他身上的泥土味,看看他有没有带什么挂饰,搞不好还是个摸金校尉。”
  陈鸿煊果然在那人的脖子上寻得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摸金”二字。
  “我们快走,这怪物应该是北山神,这北山神是十七只一起群居的,等下要是另外的十六只过来了就不好对付了。”玉清说道。
  于是陈鸿煊扶着玉清离开了坟场。
  在不远处,一个男人望着那死去的北山神,发出阵阵冷笑。

坐在出租车上,玉清还不忘给陈鸿煊讲解,“这北山神《山海经》里就有过记载,他们生活在大山里,人们必须用猪和玉祭祀,它们十七只为一群的生活在一起。只是,”玉清又回忆了下当时与北山神搏斗的情况,“在记载中它们的脑袋应该不是腐烂的。”
  “你的意思是说它们其实是一种科学尚未发现的稀有生物,对吗?”陈鸿煊问道。
  玉清点了点头,说:“不过我也只是在书中看过,还并没有亲眼目睹,或者它们的脑袋本来就是腐烂的?”
  说着说着,这两人陷入了沉思。其实那出租车司机也陷入了沉思,为什么自己拉了俩个疯子。
  现在天色已晚,玉清也没有去酒店,而是去了陈鸿煊家。陈鸿煊的房子属于ZF建筑。何谓ZF建筑,原来自30年代起,汉口的房价越来越贵,下层百姓只能望房兴叹。所以汉口市ZF亲自划了土地,建起了廉价公房,当时称之为“平民住宅”,下层百姓只需要很低的价格就可以租到这些房子。1935年时租这些房子只需1.2法币每月。
  陈鸿煊从孝感返回汉口时,身无分文,就是住在这平民住宅里,虽然现在手里有了钱,但是现在时局太乱,不宜买房再加上和周围的邻居们已经混熟了,也有一点舍不得离开。
  俩人一觉睡到大天亮。陈鸿煊不用上班吗?蔡生辉早就找了各种借口在蔡老板面前搪塞了,这段时间陈鸿煊要不是为了查案玩全可以睡到自然醒。
  陈鸿煊的习惯是清晨起床一根烟,于是他下了床铺向柜子里走去,突然发现床下有一颗人头!陈鸿煊吓了一大跳,大喊一声“玉清,小心!”
  玉清在床上打了个哈欠,说:“鸿煊啊,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陈鸿煊见玉清如此镇定后也放心了不少,再定睛一看,原来床下是只北山神,它早已死在了床底下。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房间的臭味是玉清的脚呢……
  玉清说:“早料到了,这房间理我布下了阵法,这北山神真是不自量力。”北山神的强项在泥土地面和山中,在这砖瓦房间里的确发挥不出一层本领。
  “我们不能在住在这啦”陈鸿煊的表情也万分严肃,“要是北山神伤害到了街坊邻里怎么办?”
  玉清也说是,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下就直奔北平路20号。
  现在这所红色西洋大宅已经空无一人了,案发虽然有了几个月,可是双钉案的阴影还在,这阴影让人们离开了这房子。
  两人刚一进去,玉清便说道:“有杀气。”
  紧接着,身后的大门突然关上了,几个人拿着手枪对准了两人。


2010-11-30 12:55:09 食我 (为你用头屑下一场温柔的雪。。。)

好长啊,慢慢看


2010-11-30 12:55:23 Rabbit. (老子是德迷~)

“你们是干什么的?”陈鸿煊没有想到的是先发问的居然是他们。
  “汉正街蔡记的伙计”陈鸿煊说,“老板叫我们过来看看这宅子,他想买。”蔡记在汉口还是有一定的名声的。
  这时从大宅的楼梯上下来一个人,几个持枪的人都喊了声“陈老板。”
  这人刚一走下来,看到了陈鸿煊后满脸激动,叫了声“少爷!”,这人原来就是陈杀妖。
  “怎么啦,现在你成了老板啦?”陈鸿煊也有些激动,“恭喜啊,你小子。”
  陈杀妖也笑着说:“走,去里面谈谈。”
  房间就是刘佑方曾经的卧室,陈杀妖的手下准备好了烟酒茶水后便离开了,一时间房子里就剩下了三个人。
  “我在这里是帮老板做笔大买卖。”陈杀妖说。
  这陈杀妖的老板是谁,陈鸿煊不用想也知道了。只有玉清还傻乎乎的说着:“这房子不宜住人了,我劝你还是离开的好。”
  接着,陈鸿煊说明了来意。
  陈杀妖说道:“这刘佑方的东西,我都整理到了地下室。这小子喜欢写日记,他的日记我看过几页,简直比得上《金瓶梅》了。”
  “他的日记在何处?”玉清问道。
  “一起放在地下室里了。”陈杀妖说着便带他们来到了地下室。玉清说过来这北平路的目的之一就是看能否给汪绍伯招魂。
  玉清到了地下室后就连连摇头说陈杀妖等人的杀伐之气太重,这里的阴气已经所剩无几了,就算招到了汪绍伯的魂魄,也是个残缺不全的,没什么意义了。
  听到这里,陈杀妖笑了笑,脸上了刀疤也弯曲了起来。这一幕陈鸿煊看在眼里,他知道,陈杀妖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普通的小猎人了,这几年也不知道经过了怎样的腥风血雨,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种大将的沉稳和自信。
  陈鸿煊还是找到了刘佑方的日记,这日记本也不算太厚,看来是刘佑方在赶场之间的空隙里挤出时间写成的。日记里大多都是和各名媛的暧昧往事,关于杜国正的记载并不是很多,里面只有一条让在场的三个人都非常的奇怪。“今天和国正一起去喝酒,他的手被玻璃割破了,竟然没有流血。”

  离开了北平路20号后,俩人一时间还没有发现出租车,却突然跑来了一个热心市民,他说这20号闹鬼,晚上经常有怪叫,有胆子大的晚上跑去看了看,你们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吗,一只绣花鞋!所以以后千万别进这宅子。俩人听后都笑了笑。
  这是刚好来了一辆黄包车,看着黄包车的路过,陈鸿煊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刘佑方杜国正一共换了两次黄包车,难道就没有一个司机发现上面坐了一具尸体吗,更何况在球场街,他们还下来过一次,在等车途中,那么多行人和巡警就没有一个人发现问题吗?


俩人想到这里,立马坐上了黄包车,一路去找那杨行正,也就是第一个拉尸体的车夫。
  杨行正也是倒霉,他也受了牢狱之灾,判的是两个月,理由是涉嫌协助搬运尸体。在动用了些蔡记的关系后,杨行正的地址很快就查了出来。
  俩人去的时候,杨行正正在家里做午饭。陈鸿煊说明来历后照旧的递上了两千法币,杨行正看到钱后喜笑颜开,慌忙的打开了话匣子。
  “我活了几十年,拉了二十多年的黄包车,说别的我不懂,但是分辨活人和死人我还是清楚的。那天我拉的汪绍伯哪里是什么死人啊,我是看着他上车的,亲眼看见的……”
  由于有了纸扎人的经验,陈鸿煊问了一句:“那人的重量奇怪吗?”
  “奇怪个屁!”杨行正说,“我这二十年的黄包车是白拉的,不过说到奇怪倒还真有一点。”
  “是什么?”陈鸿煊急迫的问道。
  “那个人的手上长了些白毛”杨行正思索了一下说到,“或许是我看花眼了。”



2010-11-30 12:56:57 Rabbit. (老子是德迷~)

“鸿煊,这个案子里最奇怪的就是杜国正,我们假定他就是那个站在背后的人,并且有一定的法术。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玉清边走边思考。
“玉清啊,我觉得他的目的也许并没有那么的复杂,你知道吗,我们蔡记也和刘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我听他们刘家的人说过,杜国正不仅为刘佑方做假账,
玉清有些拿不定主意,“要尸变也不会那么快啊,等等!”玉清仿佛想到了什么,表情开始认真的起来,陈鸿煊一时之间也不便打扰,两人就这样的站在了路中间。
  “镇魂七钉,双钉案。”玉清的表情开始自行了起来,“这个人实在是高,鸿煊,你快去蔡老板办公室,看看有没有姓杜的和蔡老板联系过。”
  “为什么非要是姓杜的呢?”陈鸿煊问到。
  “你先别问这么多,你快去问问。”玉清说道。
  陈鸿煊身为蔡老板的秘书,当然知道蔡老板的行踪,只是自己离开了一两天,焉知在这期间有没有姓杜的找过蔡老板?于是陈鸿煊走带了一家相熟的公司,借用了里面的电话,几个下属都说这几天蔡老板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整天神神叨叨的。
  “那么就没有什么姓杜的找过蔡老板了。”陈鸿煊如实相告,“你还要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是姓杜的?”
  “鸿煊啊,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有道号吗?”玉清说道。
  “不晓得啊。”陈鸿煊还是蛮老实的。
  “你们商家要取个公司的名字,这是为何?”玉清反问道。
  “这个可以和别的公司签订合同……”陈鸿煊本来还想说说商标之类的,可是玉清打断了他。
  “我们的道号也和公司的名字一样,只不过签的是另外一份合同。所以道号不能改,一旦该了法力要下降一大半。”玉清说。
  真是隔行如隔山,不过陈鸿煊想想也对,比如武昌得人买药认准了刘有余堂,假如刘有余堂改名为陈有余堂的话生意一定会下降一大截。
  “但是这杜国正好像不是道号啊?”陈鸿煊问道。
  “他几次做法的时候身边都有刘佑方,所以杜国正是他的真名。你有所不知,如果不是道士但是会法术的话,他的真名是不能改的,道理是一样的。”
  “那你直接说杜国正就可以了啊。干嘛说姓杜的?”陈鸿煊问。
   “他要是改名为杜果政了呢?只要是读音相近都可以了啊。”
  这是有一对夫妻走了过来,他们在交谈着北方的战况。
  陈鸿煊听到后脸色大变,大叫一声“不好!”说着就跑了起来。

蔡生辉这几天都起的特别早,但他每天都躲在被窝里装睡,他的耳朵尖尖的竖起,他要看看到底谁是玉清口中的“奸细”。
  这天上午,蔡老板出门的特别早。家仆们一部分买菜一部分打扫完清洁后在休息室里打麻将。蔡生辉依然没有起来,他的房间在蔡老板的隔壁。他和前几天一样在一心一意的偷听着隔壁的声音。
  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的蔡生辉终于听到了门外有脚步声,这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几乎不存在。可是蔡生辉还是听见了。
  接着蔡老板卧室的门打开了。蔡生辉知道这人绝对不是父亲,父亲的脚步声自己记得很清楚,也不是打扫卫生的仆人,仆人早早的就将房间打扫了,现在正在楼下的休息室里码长城。那会是谁呢?

  蔡老板今天的袖子里藏有两个细长的钉子,他要解决掉窦老板。这几天他感觉到来自窦老板的威胁越来越大,他已经深信不疑,窦老板会干掉自己,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干掉了窦老板后就跑到北方去,ZF的政令现在已经通不到那里,说不定那边的人还会奖励自己的投诚。
  “窦老板,这么早啊。”蔡老板说,“走我们找家茶社,边喝边谈。”
  “这个”窦老板显然没有想到蔡老板会这么说,“好吧,兄弟还没有过早(方言,吃早点的意思,湖北通用)呢。”
  “兄弟请你吃通城的豆皮(武汉过早名点,到武汉不可不吃)”
  两人说说笑笑的进了蔡老板的车。

  蔡生辉犹豫了一下,从枕头底下掏出了手枪。这年月,大户人家身上配有武器是件很平常的事情。打开了门后,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一个纸扎人正站在父亲卧室的房门口,还回头用它画上去的眼睛盯着蔡生辉。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奸细,是这纸扎人自己跑进来的!
  蔡生辉想也没想,照着纸扎人就连放了三枪。
  子弹打在了纸扎人的身上,穿过了它的身体,可是纸扎人依然没有倒下,反而向蔡生辉猛扑了过来。
  蔡生辉心中骇然,快速的想后退,边退边喊了起来,他想吸引楼下的家仆们过来。
  可是纸扎人的速度更快,一下子就窜到了蔡生辉身边。蔡生辉两眼一黑,想着自己即将面临的是死亡,浑身也就瘫软了下来,连垂死挣扎也不做了。
  过了好久,蔡生辉蔡生辉才发觉不对劲,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才大胆的睁开了眼,那纸扎人正站在蔡生辉面前一动不动。
  紧接着,楼下传来了有人上楼的声音。
  让蔡生辉疑惑的是,那纸扎人开始自残了,它三下五除二的就干掉了自己,蛮房间都是它身体的一部分,不少纸屑还在空中飞舞。
  蔡生辉一时间还没有反映过来,就听到门口有人在喊,“少爷,你怎么了啊。”
  蔡生辉向门口看了一眼,是个家仆,这个人来蔡家的时间不长,因为身上总是有些臭,被其他家仆取了个外号“臭伢”。
  可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上来了,其他人呢?


2010-11-30 12:58:11 Rabbit. (老子是德迷~)

“怎么了,少爷。”臭伢开口说道。
  “臭伢,怎么就你一个。”蔡生辉不再那么惊恐,恢复了理智,“其他人呢?”
  “少爷知道我的真名吗?”臭伢有点挑衅的问道。这是臭伢第一次这么有底气的和蔡生辉说话,而且臭伢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这让蔡生辉不由得握紧了手枪。
  “你记清楚了,我叫做北山神!”说着臭伢的头从身躯上落了下来,头的后面长着的是蛇的身体。而臭伢的身躯则是一个纸扎人。
  眼看着这个怪物,蔡生辉想也没想,拿起手枪一直将子弹全部射击完毕。可是一发都没有命中目标。那北山神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它伸出了自己的舌头,不,应该是蛇信,在空中挥舞。滴落在地上的唾液散发出阵阵腥臭。看到了这一幕,蔡生辉再次傻眼。
  就在那北山神接近蔡生辉的那一刻,一纸符咒横在了他们中间,这符咒让北山神迅速的收回了脑袋。可是不等它有任何其他的反应,五章符咒就飞了过来。这五章符咒的角度何其的刁钻,将北山神可能躲窜的任何方向全部封死。
  至少有三章符咒击中了北山神,瞬间这刚才威风凛凛的北山神就成了烤蛇。
  发出符咒的人,不用问了,正是玉清。刚才陈鸿煊感觉到不对后两人就飞也似的赶到了三阳路,哪知今天的蔡老板出门的特别早,但是好在救了蔡生辉一条命。
  “少爷。”陈鸿煊问的很是急切,“蔡老板去哪里了?”
  “今早就出去了,应该是去了公司。”蔡生辉还是惊魂未定。
  蔡生辉说什么也不愿留在家里,于是提出了开车到汉正街去找父亲。路过楼下的休息室时,蔡生辉发现不少仆人都倒在了桌子上,不知生死。
  “放心吧,他们只是昏迷”玉清说,“他们最多下午就会起来。”
  蔡生辉开着车,陈鸿煊和玉清坐在了后座,他们那天的速度快的惊人,快到连玉清都有些害怕。
  蔡生辉的行为属于借助速度忘记心中的恐惧。

  在茶楼的包房里,蔡老板正品着茗。窦老板则在吃豆皮过早,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
  “蔡老板,现在时局这么乱,你猜哪边会赢啊?”窦老板见气氛有点闷,于是先开了口,那时的男人和现在一样,都喜欢谈时局。
  “对我们这种生意人来说,有什么不同吗?”蔡老板知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因为窦老板的钱还没有到位。于是接过话题接着说,“我祖上是汉阳县蔡甸的地主,前清的时候是,现在还不是吗?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上面换了个人罢了。”
  “蔡老板啊,现在是两千年来未有之剧变。”窦老板似乎不那么认同的说道,“我看啦,这ZF很快就要倒台,最好的结果是划江而治,双方搞个联合ZF。你我都是看过报纸的人,在苏联,那些沙俄时代留下的商人后来怎么样了,难道不清楚吗?”
  “愿闻窦老板高见。”这下蔡老板也来了兴趣,因为这几天除了在思索怎么干掉窦老板外还在思索自己将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北方的决战已经爆发了,战场上的事我们生意人不懂,就不提了。只说说这金融,现在法币贬值的越来越快,物价飞涨,我们虽然过得还不错,可是这不代表大多数人的生活。ZF上层也和这民间企业抢饭争食,现在每天有多少民间企业倒闭,多少工人下岗。小蒋先生去了上海,整顿金融次序,可是结果如何呢?这ZF要是有个几年的缓冲时间定能安然无恙,可是北边可以给这几年的时间吗?”
  听到这里,蔡老板也不由得暗赞起了窦老板。
  窦老板继续说着,“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大英帝国,现在屁也不是。未来的世界是美国人的。我不瞒蔡老板,和你做几次生意后,兄弟就移民美国,做个美国人,当当一流强国国民的滋味。”
  听到这里蔡老板不由得暗道,你的魂去美国吧,你的身体还是葬在这里。
  “窦老板,也不早了,我们交易吧。”


蔡生辉的车子停在了汉正街蔡记门口,里面的员工说老板今天一天都没有来过,倒是早上的时候,蔡老板的车子在公司门口停了下,有个西装笔挺的富贵人物上去了,然后汽车一溜烟的就开走了。
  “父亲,到底去了哪里?”蔡生辉自言自语。
  “应该是和窦老板在一起,我们必须快点找到蔡老板”陈鸿煊严肃的说,“否者后果不堪设想。”
  “这姓窦的这么危险?”蔡生辉还有点不解。
  “别问这么多了,你想想你父亲除了公司还会去哪里,今天既然是窦老板上了他的车,他们一定是去谈生意。”玉清说道。
  “有几个地方,要说最有可能应该是一间茶社,父亲很喜欢去那里品茗。”说道这里蔡生辉踩了油门,听玉清说的这么严重,他也不敢怠慢。

  “蔡老板,你还真是心急啊。”窦老板说,“按照规矩,你先把纱单亮出来。”
  “好的。”说着蔡老板就拿出了一沓票据,窦老板是识货之人虽然隔得有点远,但是也看的分明。
  接着窦老板也拿出了上次的5.49亿法币的支票,这支票时货真价实的,只是需要去验票,当然蔡老板的纱单也需要去纱业公会去认证。他们现在这样做只是显示双方对这宗生意的诚意。各位要问,这么大的数量双方交易安全吗?在包间外面就有两个老板的司机兼保镖,自从双钉案案发后,汉口的老板们都十分小心。
  “这万一他的支票里面没有那么多钱呢?”蔡老板心里想着,反正要杀了他,再迟一刻也可以。
  于是两人说说笑笑的下了楼。

  蔡生辉的汽车停在了茶社外面,陈鸿煊飞也似的跑了下来,问那茶社的老板“蔡老板刚才来过吗?”
  那老板也认得蔡老板,于是便说,“和一个西装笔挺的人刚开车走了。”
  “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应该是往银行街方向去了。”
  陈鸿煊刚关上车门后,蔡生辉再次发动了汽车。在民国年间,汉口作为全国第二大金融中心,各国各大银行都在汉口设有分行,这些银行大都集中在今天的沿江大道上,所以当时的人称这里为银行界,那里有很多保存的很好的西式建筑,这是当时民国版的汉口华尔街,大家有空来武汉的话可以去看看。
  “你们快说,为什么这么怀疑这个姓窦的?”蔡生辉很是奇怪,不过奇怪归奇怪车速是一点都没有慢下来。
  “我们怀疑窦老板就是杜国正。”陈鸿煊说。
  “但是虽然他们都姓DOU,可是一个是窦,一个是杜啊?”蔡生辉还是不理解。
  “是啊,在方言里,他们都读作DOU。这个等下在解释,我们要快点,不然双钉案要在汉口重演了。“
“蔡老板,先去利济路纱业公会,如何?”窦老板说。
  “可以。”蔡老板没什么不放心的,反正这纱单是货真价实的,也不怕什么检验。
  于是汽车停在了利济路,两个老板进入了纱业公会,过了会公会的伙计拿出了证明,证明蔡老板的确有这么多棉纺织品在市场上。
  这时窦老板叫自己的司机拿出了一本文件说,“其实今天早上我就去银行照票了的,蔡老板看看。”
  蔡老板拿过文件冲冲的看了下,是真的,银行户头里真的有那么多的钱。蔡老板笑了起来,看来时间上可以提前了,只是在哪里干掉窦老板呢?
  “蔡老板,你我一见如故,日后还有很多需要合作的地方,不如去吃一顿如何?”窦老板说着,“这也快到中午了,我们中国人的习惯,边吃边谈吧。”
  这正合了蔡老板的心意。
  “兄弟对汉口地界不熟,还麻烦蔡老板找个地方,兄弟来付账。”窦老板说道。
  “怎么好意思让窦老板破费呢?这顿饭兄弟请了。”

  在汉口的华尔街,三个人几乎找遍了诸家银行都没有看见蔡老板的影子。玉清说道:“实在来不及了,必须用法术了。”
  蔡生辉开着车去汉正街准备器具,陈鸿煊和玉清来到了花旗银行的楼顶。
  “玉清,你到底是怎么想通的。”陈鸿煊说,“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
  “鸿煊,其实我和师傅都已经不是武当的人了。”玉清说出了这个让陈鸿煊震惊的话,“我们的理念和武当发生了冲突,由于我们的坚持,我们被武当除名了。”
  “这是为什么?”武当的道士,响当当的招牌。陈鸿煊只知道在黄陂木兰山上的斋公就足以过着令人羡慕的好日子,那武当的道士就更不用说了。那东青子和玉清为何会放弃这份令人羡慕的“职业”呢?
  “你觉得我们道家的东西,也就是那些经典理论都符合实际吗?”玉清望着长江问了这句话,江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此时他竟然有一种沧桑感。
  这句话让陈鸿煊想了好长时间,道家的东西就现实而言的确有些虚无缥缈了。玉清口中的那不到百名的真道士陈鸿煊只见过两个,可是木兰山上的斋公陈鸿煊还是见过不少的,他们千百年来就是那么一套,谁也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的理论依据是什么?如果实在要是问起,他们会拿出已经问世了上百甚至上千年的书籍,说一些看似很有道理但是实际什么也不是的话来搪塞你。
  于是陈鸿煊摇了摇头。
  玉清接着说,“在45年末,我和师傅被人请到了上海,在那里我们接触到了西洋科学。西洋科学有个好处就是凡事都要有理论实验作为依据,于是师傅和我把道家的很多经典结论做了实验,结果是失败的。你知道吗,就拿僵尸来说,道家的结论是什么养尸地,其实并不全是这样,只要条件适合,我自己就可以制造僵尸。”
  听到玉清的这句话后,陈鸿煊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在人的体内有三种寄生虫,我们称为上尸虫,中尸虫和下尸虫。在人活着的时候他们处于休眠状态,人一旦死亡了,他们绝大多数也会跟着死亡。你知道吗,当条件适合的时候,比如黑猫跳过,打雷闪电,或者埋在养尸地之类的。下尸虫会被激活,也就是尸变,这种概率非常低,低到几乎为零。”
  “那要是中尸虫活着上尸虫被激活呢?”陈鸿煊的后背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你知道吗,我们做过各种实验,这两种尸虫都未被激活,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一旦被激活会是什么样子?”玉清说着突然望向了陈鸿煊,说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可是非常奇怪的是,在武汉下尸虫激活的概略是全国其他的放平均数据的二十倍。这个非常奇怪,如果不是师傅的突然离开,我们下一步就是查查为什么?”
  陈鸿煊望着江对岸的黄鹤楼说道,“照你的意思,在全国范围内,这里中尸虫和上尸虫的激活率也要高出其他地方二十倍?”
  玉清笑了笑说,“应该是的,我觉得,武汉这里有什么诡异的地方,非常不简单,对武汉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
“道长,东西都买来了。”蔡生辉满头大汗,“只是这犀牛角,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我托了几个朋友,他们正在帮忙寻找。”
  汉正街虽是天下货运中心,可是这犀牛角倒真不好找。
  “也不知道这时间够不够?”玉清有些着急。
  “一定够!”这时从蔡生辉生后走出了一个穿西装带礼帽的男人。他的出现让陈鸿煊和蔡生辉都大吃一惊,玉清反而不那么意外。
  “这位兄弟可是倒斗的?”玉清说到。
  “小道爷说的对。”那人的声音很是尖细,“你帮我们报了仇,我们欠你一个人情,我这里有个摸金的挂饰,是用犀牛角做的,送给你了。”
  玉清也不推迟说句“先谢过了。”便拿了过来。
  玉清摆好案台,将那犀牛角燃烧了起来,接着台前冒出了一种奇怪的烟雾。玉清念念有词,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蔡生辉则是被做法的仪式所吸引,而陈鸿煊则完全不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眼前的汉口已经不是平日里的样子,目光所到之处,隐隐有些黑雾在城市里盘旋。玉清的咒语越念越快,陈鸿煊可以感觉到黑雾的半径也越来越大。
  陈鸿煊好奇的问了下蔡生辉,“少爷,你可看到了些黑气吗?”
  蔡生辉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
  出于好奇,陈鸿煊望假杜国正埋尸的地方看了看,那里的黑雾惊人,且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那里的黑雾已一种规律在运动着,摄人心魄。
  过了好一会,玉清满头大汗的瘫了下来,挣扎的说:“在利济南路,快去。”
  那摸金的人此时也开口了,“看来你们有麻烦,我们帮人帮到底。”
  玉清点了点头。
  此时蔡生辉车子的后面又跟了一辆车子,上面坐了四个人,为首的就是那个礼帽男。

  “窦老板,这鱼如何?”蔡老板问道。
  “真是好吃啊。”窦老板笑着答应。
  “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品尝”说着蔡老板站了起来向窗户那里走去,“时局如此之乱,我说不定要再去重庆待八年。”言谈之中甚是伤感。
  “蔡老板不必如此,要不和兄弟一道去美国,或者蔡老板去其他国家避避,等仗打完了再回来?”窦老板说。因为在当时,借着战胜国的威名,美国盟友的声势,联合国五大理事国的地位,民国在国际上是响当当的一块招牌,在全世界绝大多数国家是免签的,公民出国非常方便。
  蔡老板前一秒还在伤感,后一秒已经闪电般的出手。已经整整三十七年了,蔡老板一改往前的和气生财,和三十七年前一样,出手快如闪电,不留余地。一根细长的钉子向窦老板的太阳穴插去。
三十七年前,蔡老板的出手要了一个前清哨正的命,那如同鬼魅般的出手,瞬间就镇住了百名前清的新军,为革命的胜利增加了一份筹码。
  今天出手的蔡老板虽然已经人到中年,可是迅猛丝毫不减当年。这一下子,那细长的铁钉就刺入了窦老板的太阳穴。
  这一幕发生了太过突然,窦老板全然没有反应过来,此时的窦老板甚至正在夹一块鱼。接着窦老板惨叫一声后捂着伤口连连后退。
  也就是在这一刻,蔡老板的司机也同时发难,前一秒还在和窦老板的司机喝酒聊天称兄道弟,后一秒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令人毫不防备的掏出匕首照着窦老板的司机猛捅了过去。
  窦老板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他选择蔡老板合作的原因也就是蔡老板一直都是儒雅的形象,甚至有些胆小和市侩。而眼前的蔡老板表情狰狞,目露凶光,右手握着一根铁钉,发出阵阵冷笑的向自己走来。
  “姓蔡的,我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做。”窦老板几乎是吼出来的。
  “不薄,我今天要是不杀你,明天你就要杀我,对吗?”蔡老板问道。
  此时窦老板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和着巨大的痛苦,使得窦老板的面部开始扭曲了。这扭曲也使得他外面的人皮开始脱落。
  蔡老板的司机看到后有些骇然,小心的说道,“老板小心,这姓窦的好像不是人。”
  窦老板听闻后,表情更加的诡异,脸上的皮就那么搭在脸上,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辛亥年间的尸山血海老子都过来了,在歆生路,面对袁世凯的大军,老子是唯一一个活着的,老子是从死人堆你爬出来的!”蔡老板一改往日的形象,此时的他好比那古代的豪杰,“当年老子和几百个兄弟一起推翻了满清,什么世面什么风险老子没见过,老子会怕区区一个妖怪?告诉你,姓窦的,老子少年时就在蔡甸杀过狐妖!”
  汉阳县在古时偶尔会闹狐妖,最近一次是1910年,想不到就是终结在蔡老板手上。歆生路就是今天的江汉路
此时可此利济路楼下停了两辆汽车,下来了七个人。蔡生辉几乎是跑着进的酒楼,问酒楼的老板,“我父亲也就是蔡老板在吗?”
  酒楼老板说:“在三楼的包间里。”
  听到这里几个人都不由得的送了口气,毕竟他们这么来回跑的几乎转了大半个汉口。当时有句童谣叫做“快点走,慢点走,一天走不出大汉口。”由此可见汉口的规模,也可以想象他们这一上午跑了多少地方。
  蔡生辉快速的给了老板一笔钱,要求清场。那老板高兴的答应了,只是有些个食客很不乐意,毕竟饭吃到一半,酒喝得正高兴,人家突然要赶你走了,不高兴也是人之常情。
  这时礼帽男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边玩弄着匕首边说:“人家蔡少爷都给你们结账了,你们还有什么不乐意的,谁再不离开就先问问我手里的家伙。”食客们一看,原来是打流的班子(方言,指混混或者黑社会)便都自动离开了。礼帽男的手下上前将酒楼的大门关上了。留了两个人在楼下,其余的都跟着陈鸿煊上楼了。

  “你要钱是吗”窦老板似乎在求饶,“我把这钱都给你,不,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蔡老板冷笑了一声说了一句让窦老板做梦都想象不到的话,“这钱都是你从武昌刘家那里搞来的,对吧,杜国正。”
  窦老板满脸的错愕,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话,“你开什么玩笑?”
  蔡老板笑了笑说:“今天我不杀了你,你就要杀了我,对吧?”
  “这,我是要跟你长期合作下去的,我手里还有订单,我在南京还有上面的关系。”窦老板用手将人皮往自己脸上扶。
  蔡老板拿出了刚刚窦老板给自己的银行照票文件,一把丢了过去说道,“通篇都没有问题,只是这个日期被你修改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去年11月,刘佑方和汪绍伯在银行里的照票吧。”蔡老板全然不顾窦老板的表情继续说道,“你以为我会受影响是吗?杜国正,那支票也是汪绍伯生前开出过的支票对吗,5.49亿法币,连数字都一摸一样。你那天来我办公室的时候我就看见了,这支票的编码我早就记住了,你那天一走我就派人去银行查过了,这支票早就被冻结了。”
  窦老板听到这里也不加掩饰了,一把将人皮撕了下来,果然是如假包换的杜国正。
  这时蔡老板的司机已经把枪掏了出来对准了杜国正。
  蔡老板依旧在揭穿杜国正的鬼把戏,“什么百兴企业公司,这就是你在搞刘佑方的万兴企业公司的鬼,闹眼子的把戏。”
  “好,今天兄弟我认栽。”杜国正说,“蔡老板,怎么说我们都是生意人,开个价吧,我们谈笔生意,你开个价吧。”
  蔡老板摇摇头说:“当年我们革命军在武昌起事,你知道武昌刘家冒着满门抄斩的危险帮了我们多少吗?当袁世凯的北洋大军占据了汉阳,每天炮轰武昌,你知道我们革命军要是没有刘家的帮助,我们能守住武昌吗?我们革命军欠刘家一个人情,今天我替革命军全体给刘家还上。”
  “我只是教唆,又不是我杀的人,不管怎么说,人是刘佑方杀的。”杜国正还在狡辩。
  “那丽华呢?”蔡老板突然笑了。
  杜国正此时有些抓瞎,自己的计划明明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败露了呢。此刻自己受了重伤,不知道日后来能不能复原。听到丽华杜国正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明明是自己的傀儡,而且听安插在蔡家的北山神说蔡老板每天乐此不疲,难道是这里出来问题?
蔡老板在里面的对话陈鸿煊等人在楼梯间就听到了,毕竟这种木制的房屋隔音效果不算太好。只有蔡生辉感到意外,父亲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过他参加辛亥革命的事情。革命后不少人借着革命迅速上位,而那些大好的热血青年,一部分则在革命中牺牲了自己,一部分继续的默默无名甚至回乡种田。当年的那些年轻人都满以为推翻了满清,中国就有好日子过,民主和共和的曙光会洒满神州大地,可是结果呢?那些个青年他们倒在了武昌,倒在了汉阳,倒在了汉口,倒在了大武汉,在血泊中他们的遗体仍然散发出笑意,因为他们胸怀理想。
  国家早就忘了这些个革命者,就算在民间又有多少人记得他们,记得1911年10月10日那个在武昌惊心动魄的夜晚。这个国家绝大多数人的记忆里不过区区“武昌辛亥革命”这几个字。
  蔡生辉明白了,为什么父亲会每半年都往乡下寄一大笔钱,因为当年的革命战友很多都回到了乡下务农,不少人在战斗中受伤,落下了一生的残疾,这些人就靠父亲的钱在养活。也明白了父亲这么多年来为何一直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无用隐藏在身后,因为南京的高官们早就忘记了革命的目的,只有蔡老板还记得,他还在默默的资助着当年的革命者。
  想到这里,蔡生辉的眼睛湿润了。

  “你觉得我蠢吗?”蔡老板指着自己问杜国正。
  杜国正没有任何犹豫的摇了摇头,想着要是蔡老板蠢的话天下那还有几个聪明人。
  “那你觉得,这个假丽华可以骗过我吗?”蔡老板感到有些好笑。
  杜国正再次摇了摇头,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当初还洋洋得意以为选择了一个难找的笨蛋,现在看来这蔡老板是在扮猪吃老虎。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杜国正问。
  “你千算万算不如天算,你记着,人在做天在看!”蔡老板说,“你招的那个魂,其实是刘佑方的。”
  听到这里,杜国正真正的骇然了。
  正当杜国正错愕之时,蔡老板闪电般的出手,将另一个细长的钉子插入了杜国正另一边的太阳穴。杜国正挣扎了下便一命呜呼。
  蔡老板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杜国正这么快就死亡了。

  正在蔡老板有些不敢相信之时,蔡生辉等人进来了,陈鸿煊一看到蔡老板出手杀人,马上对蔡老板的司机说:“你快开车,去东西湖,把这尸体仍了,做的漂亮些。”此时的东西湖是对张公堤外一大片沼泽的简称。
  司机点了点头,将尸体装入了麻袋中,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里,一路向西而去。
  蔡老板今天的精气神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蔡生辉于是扶着父亲坐出租车回三阳路休息。
  礼帽男这要请陈鸿煊和玉清吃一顿,陈鸿煊也就欣然答应了。

  在饭桌上礼帽男自我介绍,他叫做张链,这摸金倒斗是祖上传下来的本事。那天在万人冢死的也是个摸金校尉,感谢陈鸿煊和玉清二人给他报了仇。
  “张兄,那万人冢都埋的是些苦哈哈,你们去那里干什么?”陈鸿煊对于盗墓这个职业很是好奇,“还有别怪兄弟说,那天遇难的兄弟真是摸金校尉吗?”俗话说“七十二行,盗墓是王”陈鸿煊总觉得那天的人本事不济,有点配不上“摸金校尉”这四个字。
  正当蔡生辉坐在蔡老板的窗前听他讲当年的故事;
  正当陈鸿煊和张链在酒桌上畅聊摸金适宜;
  正当玉清还觉得双钉案还有很多疑点;
  正当这个时候,在西边的东西湖,无人的沼泽里,一个麻袋从里面被人撕破了,一个人形的东西从里面破茧而出。
  (武昌辛亥革命的故事以后会说,当然是怪谈版的。很快就是辛亥革命一百周年了,我想做点努力,让人们记住当年在武汉的这些热血青年。)
张链从少年时代开始就刻苦钻研盗墓技巧,并随同祖上一起做过很多大买卖,在青年时代就成了全湖北赫赫有名的摸金校尉,也算是年轻有为。
  也就在这时日本侵华战争全面爆发,中国节节败退,日本叫嚣着“三月内灭亡中国”,大好江山迅速沦陷过半。张链有感于中国人的责任,组织了一批摸金校尉专门倒斗换取资金来支持ZF抗日。张链当时有句话尝尝挂在嘴边,“我虽然干的是下三滥不入流的勾当,但我是一个中国人,中国人就要有中国人的责任。”
  “我只是不明白”说道这里张链显然有些痛苦,“我们中国人口七倍于鬼子,土地三十倍于鬼子,历史文化那就更不消说的,为什么我们就打不赢呢?”
  由于他们急需大笔资金,所以他们经常是玩命的去了些危险古墓,他们的人数迅速的减少。一直到现在,张链身后的这些人虽然挂着的牌子是摸金,其实都是张链的徒弟和伙计。
  “张兄,那天的人是你的伙计?”陈鸿煊问。
  “是啊。”张链说话毫不隐藏,“我想这小道爷也看出来了,万人冢那里很不寻常,我三年前就发现了那里一直都不敢下去,可那几个小鬼居然没和我打声招呼就跑了下去,结果没一个活着的。”
  那天陈鸿煊和玉清明明只看到一个人上来,那人上来的时候似乎都已经吓破了胆子,这帮经验丰富的盗墓者也不知道在万人冢下面看到了什么?“你们是怎么发现那里的啊。”
  “45年4月的时候,我们几个在孝感干了一笔大买卖后就躲到了汉川旁的新沟镇。说来也巧,那天正好有个喝醉了后独自游荡在外面找花姑娘的小鬼子被游击队干掉了。下午从那汉川县城呼啦啦的来了上百号鬼子把新沟给围住了,包括我们在内,上千人都站在镇旁的空地上。鬼子的翻译叫我们交出游击队,不然每十分钟杀个人。”
  这种事在当时的中国也常见,陈鸿煊记得那户和自己订了娃娃亲的人家,还只是疑似资助游击队,没有经过任何审讯,全家都被枪毙。
  “那干掉鬼子的游击队员我认得,他早就跑到深山里去了,我当时就懵了,要知道我们几个盗墓的兄弟是外来户,我很害怕这镇上的人把我们给供了出来。正当我还在想法子怎么搪塞鬼子的时候,从人群中站出了一个汉子,是个标准的庄稼汉。他憨厚的说着,鬼子是我杀的,你们要杀就杀我吧,与乡亲们无关。翻译说到,太君的意思,你家的男人全部死啦死啦的。接着又有一个少年人站了出来,那少年甚至说着戏文里的词语,爹,没什么的,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虽千万人吾往矣,古人之风重现中华。说到这里,虽然已经过去了好些年,可是张链这个汉子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当时包括我在内所有的人都落泪了。可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鬼子没有当场枪毙他们父子,而是带他们上了军车,军车的方向也不是向汉川而是去往汉口。我当时就跟了上去,我想试机救那对父子。你们知道吗,原来在东西湖的沼泽里隐藏着一个鬼子基地,那基地里黑压压的一片全是精壮的中国男丁。接着一声哨响,鬼子们开始把人往车里按,一队队军车不知数的向汉口开去。你们知道这些军车都开到哪去了吗?”
  “难道是这万人冢?”陈鸿煊说道
  张链点了点头。
你们盯了万人冢三年多?”陈鸿煊问道。
  “也不是,只是一直很好奇,当年鬼子把那么多精壮汉子押过来干嘛?”张链喝了口酒说:“这些年我也问过了不少懂局的人,翻阅过了不少资料,我猜测万人冢下面可能有东西。我还没打算下去,那些个小鬼就忍不住了。”
  此时玉清终于开口了:“鸿煊,你觉得双钉案就这么完了吗?杜国正就这么死了,还有好多问题没有搞清楚呢?”
  “玉清,你不是说过吗,道法再高深的人,也还是人。一颗子弹就可以解决的人。中午收尸的时候我特意检查过,那杜国正真的是死透了。”陈鸿煊说。很多人都对道法有误解,以为法力高深就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八国联军还能进北京城吗?日本还能在中国横行八年吗?其实他们和你我一样,只不过多了些常人不具备的能力,但是一把刀或者一支枪一样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这案子是由镇魂七钉而起的”玉清还在琢磨,“这个问题始终还是琢磨不透?”
  说道这里陈鸿煊也起了思索,“你说过,镇魂七钉是可以防止体内的尸虫激活的,那会不会是刘佑方有尸变的迹象?或者说杜国正早就知道了刘佑方有尸变的迹象?”陈鸿煊说着说着自己的头皮都发麻了,“又或者杜国正做了什么,他知道这样做后刘佑方会尸变?”
  玉清听后一言不发,陈鸿煊的话很是值得思考。因为事后刘家确实把刘佑方的尸体送去了归元寺做法式,莫非刘家发现了什么?
  此时正是洋人的钟点晚上九点,一朵朵乌云从西而来,伴着阵阵雷声已经到了玉带门附近。这玉带门在前清的时候是汉口西部的城门,出了这个门就离开了汉口城。
  “如果这杜国正会御北山神,那么还有十几只北山神去了哪里?”陈鸿煊接着分析,“玉清,有个技术上的问题我想问问你,自己养的鬼会背叛自己吗?”
  玉清摇了摇头说:“一般情况下不会,但是也不能排除意外啊。”按照中午蔡老板的话分析,应该是杜国正养鬼假装丽华可是不料那鬼竟是刘佑方。
  “这个上午那个什么窦老板会不会也是什么北山神啊。”张链对这个事也知道了不少。
  陈鸿煊摇头说:“我检查过尸体的,那确确实实是一个人。”
  “鸿煊”玉清说,“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没有完。”

顷刻间雷鸣电闪,那倾盆大雨瞬间就洒满了汉口的街市。
  “玉清,我当初就怀疑过,你说这双钉会不会和镇魂七钉一样是一种道术?”陈鸿煊说道。
  “这个我当时就想到了,双钉如果正好插入太阳穴,且皆为一寸的话,不仅可以防止尸变还可以将人的灵魂封在身体里。在古代有不少忤逆的大臣就被人用双钉封住灵魂,埋进土里后,他们将看着自己一点点的腐烂掉,一直到只剩下白骨方能解脱。”玉清接着说,“可是你知道吗?上次和你去于凤英家的时候,我特意看了法医的验尸报告,汪绍伯的双钉插得没有任何水平,根本就是刘佑方任意而为,一点也看不出来什么问题。”
  “那这双钉和镇魂七钉有什么分别?”陈鸿煊一下子来了兴趣。
  “镇魂七钉只用于防止即将尸变的人,并不能将灵魂封住。”玉清说道。
  两人怀疑归怀疑,可是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一直都相安无事。蔡老板每天做生意不亦乐乎,陈鸿煊也忙的焦头烂额。玉清见汉口也没什么事发生,在一个月前就离开了,也没有说去哪儿了。
  谁也没有想到玉清的那句话在后来竟会成真。

  1948年8月6日,这天的陈鸿煊穿的格外的精神,因为今天是小梅的十六岁生日,蔡老板在三阳路的家里摆下了宴席,大宴宾客。
  小梅就读的是私立汉口圣若瑟女子中学,也就是今天的武汉市第十九中学,在自治街222号。这所学校是由意大利修女所办,所以学校的女孩子也格外的西化,今天就来了不少学校的学生,围着小梅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陈鸿煊自小读的是四书五经,面对这些叽里呱啦的外语简直是两眼一抹黑。只有尴尬的坐在小梅旁边不断的傻笑。
  “这位先生,你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吗?”一个小梅的同学故意挑衅着问道。她早就对一个男人坐在她们中间妨碍她们讲话而十分的不爽了,更加令她不爽的是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像西方的绅士,潇洒自信谈吐不凡,他只会坐在那里一个劲的傻笑。
  陈鸿煊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女孩口中的“先生”就是自己。于是笑着撒了句谎,“我晓得啊,晓得。”
  这女孩一听鼻子都气炸了,这人简直是一点风度都没有,居然还会撒谎。于是准备再问问他,一定要让他尴尬。也正在这时,陈鸿煊再次开口了,他的这一开口震惊了全场。
  陈鸿煊说:“I know,know。”陈鸿煊暗道一声好险,幸亏在玉清走之前向他讨教了几句地道的英语,要不然……
  周围的女孩子顿时对陈鸿煊刮目相看了,原来他还会英文。至于陈鸿煊的语法错误,众多女孩都在震惊中忽略掉了。
  小梅可是知道陈鸿煊有几斤几两的,她害怕这么多姐妹要是再问下去,陈鸿煊一定会很没面子。于是她故意的挑开了话题,“罗伊斯,听说你明天要去参加美国人的聚会对吗?”
  那个刚才挑衅陈鸿煊的女孩就叫做罗伊斯,此时陈鸿煊心里还在想,真没文化的父母,给女儿取名“骡易死”。
  “对啊,这里的姐妹我明天都可以带去的。”罗伊斯似乎很高兴,“那聚会上全是美国人,都是帮助我们国家打过仗的美国空军,飞行员啊。”
  “真的吗?”一时间在场的女孩子开始花枝招展了起来。
  “在哪里啊,明天我要去。”有些大胆的开始报名了。
  “在鄱阳街的景明大楼,到那里后会有人接待我们的。”罗伊斯说。
  一种很古怪的感觉盘踞在心头,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要让小梅去景明大楼。这种感觉非常的强烈,以至陈鸿煊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怎么了?”小梅问。
  “你明天不要去景明大楼,你陪我去中山公园吧。”陈鸿煊一改刚才的尴尬,言谈间充满了自信,像一个绅士般的邀请小梅。
  小梅同意了。这是两个人的第一次约会。
中山公园的前身是汉口首富刘歆生的私人花园,建于1910年。1927年汉口市ZF接收了此花园,改称“汉口第一公园”,在1928年再次改称“汉口中山公园”。这公园取得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国父孙中山先生。同年汉口市ZF出资定做一具孙中山先生的铜人像,准备放在中山公园里,可是1931年汉口发了大水,整个公园全部被淹。所以铜人像放在了三民路,一直到现在,铜人像都没有放回中山公园。
  这一天是1948年8月7日,每个中国人特别是武汉人应该铭记的日子。
  这天上午,陈鸿煊带着小梅去了汉口中山公园。罗伊斯去了景明大楼,她觉得自己真是来对了地方,这里的男性基本上都是美国空军,而女性则有汉口的各大名媛和一些长官的太太,这西式的聚会真是一个满足自己虚荣心的好场所。很多女士都用着并不太熟练的英文和美军交谈着,现场气氛一派和谐。
  那么稍后汉口鄱阳街景明大楼将发生一件轰动全国的事情,这件事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战争的进程。因为喝醉后的美军“雄”性大发,这里很快就上演了一部少儿不宜的电影。在场所有女性无一幸免。

  民国年间的中山公园是以园林闻名全国的,公园南部,今天繁华的解放大道那时还不存在,这里只是汉口外围的荒野之地,如果再往南一点就是那万人冢。
  罗伊斯遇到了改变她命运的一天,小梅也一样。
  陈鸿煊今天格外的兴奋,他和小梅坐在中山公园的湖边,让风静静的吹佛着自己。陈鸿煊讲这些黄陂山里的趣事,逗得小梅格外的开心。
  “那是什么?”旁边的一对恋人指着湖中的一块漂浮物问道。
  那漂浮物散发着恶臭,就像石油漂浮在水面中一样,只不过它是绿色的。它向着岸边不断靠近,速度越来越快。
  那种奇异的感觉又在陈鸿煊心中涌现了,那声音反复在催促着额陈鸿煊快离开这里。
  “走!”陈鸿煊对着小梅说了一句话。
  小梅一时间还没有反映过来,“怎么了?”小梅问道。
  说那时迟那时快,那漂浮物已迅速飘到了岸边,接着猛地从水面上扑了起来,目标正是小梅。陈鸿煊的反应更快,他一把搂过小梅然后顺势一推,同时也借助反作用力,自己拼命的向后一跃。
  那漂浮物拍打在地上,溅起的水花像雾气一样弥漫在空气中,陈鸿煊的左手上溅到了不少,这液体仿佛带着腐蚀性,让陈鸿煊生生吃痛。不过好在小梅已经跑到了安全的地带。
  陈鸿煊不敢怠慢,快速的向陆地退去。
  那对最先发现怪物的恋人放佛已经吓傻了,他们站在原地发出阵阵尖叫。
  “快离开那里。”陈鸿煊边向小梅跑去边喊着这句话。
  那男的才缓缓的反应过来,正要拉着自己的恋人走开,可是那怪物已经第二次腾空扑来,活活的将那对恋人扑在了自己身下。那两个人明显的在挣扎,怪物的皮上不时显现出人手或者人脸的痕迹,不过他们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惨叫声也越来越小。
  “来人啊!”陈鸿煊大喊着,因为今天是周六,公园里应该有不少人。喊了会也没有人应声,便拿起了一块大石头,拼命的向那怪物砸去,可石头砸在了怪物身上,那怪物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眼看着那两个人不可救了,陈鸿煊拉起小梅的手就向公园门口跑去。
  当时虽然很惊险,可是每当祖母向我叙述这段当年往事的时候脸上总挂着浅浅的幸福,因为这是祖父第一次牵起祖母的手。
当时的中山公园没有现在这么大,只有现在的四分之一左右)
  公园里皆是曲径通幽,道路狭长且上下颠簸。陈鸿煊拉着小梅的手跑的飞快。陈鸿煊知道现在身边有着小梅,所以安全是第一要数。
  从一旁的草丛中突然窜出了两个脑袋,这两个脑袋的角度是何其的刁钻,一前一后的对陈鸿煊进行封锁,陈鸿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换做一般人此刻就得报销在这里了,可陈鸿煊的反应出奇的快,跳起来照着那前面北山神的脑袋就是那么一踹,这前面的北山神受到了巨大的作用力,它的运动方向全然改变了,一把撞到了后面的北山神。两个北山神交叉在一起,一时间动惮不得。趁着这个机会陈鸿煊拉着小梅跑开了很远。
  “是北山神”陈鸿煊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究竟是杜国正残余的势力还是杜国正本身就没有死?
  不过也容不得陈鸿煊想的太多,因为后面的两只北山神理清了循序快速的追了上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跑路而不是分析问题。
  “嘭”的一声枪响,陈鸿煊定睛一看,开枪的是一个JC。这周末的公园,人多人杂,JC局也派了不少JC来巡逻,刚刚这个JC听到了呼喊声于是便跑过来看看。当这个JC看到这两个怪物时,他虽然被震惊了,可是第一反应还是开了一枪。
  这一枪是意料之中的没有打准。北山神身形灵活兼之目标很小,要打中它们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跑!”陈鸿煊对那JC说道。
  JC毕竟是受过职业训练的人,从最初的震惊到反应过来和陈鸿煊一起跑路所用的时间不到一秒。这JC知道,刚刚在公园的另一边发现了一个麻皮袋子,里面疑似有具尸体,很多同事都过去了,不少游客也跑了过去看稀奇。
  此时前面有块石头明显的动了下,陈鸿煊看的分明那哪是什么石头,那是一个北山神。前有拦路虎,后有赶路狼。陈鸿煊停了下来,他明白了,今天自己是被伏击了,这包围圈还不小,是故狭路相逢勇者胜。
  现在的局面是三个人被三只北山神给包围了。陈鸿煊听玉清说过,这北山神的攻击方式有两种。一是如同蛇一样将人慢慢的缠死,二是用它尖锐的牙齿将人活活咬死。
  不知北山神知不知道,人类的攻击方式何其之多。
  前面的北山神依旧没有动,它挺着人类的脑袋,只是他吐吐的舌头可比人类长太多了。
  后面的两只开始分散成钳形的缓慢前进,一步步压缩陈鸿煊的活动范围。
陈鸿煊明白不能等待那两只北山神,将自己的战略缓冲地带一点点蚕食。于是迅速的捡起了一旁的石块,向其中的一只北山神猛地冲了过去,陈鸿煊的这一举动太过突然,不仅小梅和那JC,就连那两只北山神也被震惊住了。
  陈鸿煊攻击方向的那只北山神用它强有力的尾巴向陈鸿煊扫去,在那尾巴与陈鸿煊接触的那一瞬间,陈鸿煊跳了起来,对准那北山神的脑袋就是一脚。这一觉踢得是何其生猛!那受伤的北山神连连向后退去,发出阵阵惨叫。另一只北山神正欲向前帮忙,陈鸿煊用右手上的石块照着它的脑袋狠狠砸去。石块砸中了北山神的脸。
  “快开枪!”陈鸿煊对那JC猛喊道。
  “嘭,嘭,嘭”那JC连开三枪。
  这三枪只有一枪打中了那只被陈鸿煊砸中的北山神。子弹从它的左脑进去,后脑勺出来。一股FB的血液从他的左眼眶里冒了出来。伴随着阵阵尸臭。
  陈鸿煊明白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于是趁它病要他命,快步向那只受伤的北山神走去,想要把它结果掉。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这声音仿佛来自心底又或者是出于经验,“打蛇打七寸”,这几个字反复在陈鸿煊脑袋盘旋。
  陈鸿煊一边快速向前,一边顺势弯下腰捡了一根尖锐的树枝,对准那北山神的”七寸”狠狠的刺了进去。这一刺刺穿了北山神的身体。那北山神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痛苦的神情,它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此时的陈鸿煊满身都是那腐臭的血液,面目狰狞的吼了一句:“再来呀!”。
  那北山神虽然凶残,可毕竟也是一种生物,是生物都会害怕,它们怪叫着退去了。
  “其他JC呢?”陈鸿煊问道,“快叫他们过来,这里很不安全。”
  “哦”那JC说着便从兜里哆嗦着掏出了一只哨子塞进嘴里正准备吹响。突然一个细小的黑影射了过来直向那哨子。接着就听到一声撞击,那哨子被撞到了地上。陈鸿煊看的分明,击中那哨子的是一块普通的小石子。究竟是何人有这等的准心和腕力?
  这个人一定很危险。陈鸿煊想也没想就拉着小梅向公园门口方向继续跑。
  “怎么,不坐下来聊聊?”那声音说,“我们可几个月没见了。”
  听到这声音,陈鸿煊感到万分的骇然,下意识的向后望去。
  杜国正!

令陈鸿煊诧异的是,那个JC看到杜国正后也很是惊讶,他哆嗦的说:“杜国正,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杜国正索性摘下了礼帽,说道“你看我像死人吗?”
  这张脸陈鸿煊记得,就是收尸的那天,那张写满了惊讶的脸,可是人死了可以复活吗?
  “抽烟吗?”杜国正从怀里掏出了一包南洋烟魁一号(今天黄鹤楼1916的原型),拿出一根自己点上了。
  陈鸿煊和那JC都不由自主的摇头。
  “以前拼死拼活的搞得五亿多法币。”杜国正深深的吸了口说,“现在也就值这几包烟,你说值不值得。”
  陈鸿煊知道,现在法币全然贬值,普通的一个小工月工资几千万是很平常的事。人们一领到工资第一时间就要跑去买米,因为晚一点的话,你手上的钱可能会贬值得超过一半。像陈鸿煊这种高级管理人员现在的工资都是用美金发放的,金融的破产严重的动摇了民心,北方的大决战还未分出胜负,可是陈鸿煊已经暗暗明白了谁会获得最终的胜利,自古得民心者的天下。
  “你苦心算计蔡老板就是为了那五个多亿法币?”陈鸿煊明白,今天在劫难逃,索性问个明白。
  “你知道的,那汪绍伯的支票是被冻结了的。我想骗过蔡老板手上的纱单,用这纱单在纱业公会上套现,然后移民去美国。”杜国正说。
  “可是你聪明反被聪明误,被蔡老板先一步发觉,你也……”陈鸿煊本来想说“你也身死人手”,可是看到杜国正正在自己面前抽烟,于是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我从小在北方长大,在那里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南京ZF长不了了。从我小时候开始我身边就是没完没了的战争,我已经厌倦了,几年前我来到汉口就是想着搞笔钱然后移民去美国。从刘佑方那里我搞了几千万,汪绍伯的空白支票里我又搞到了几千万,合起来有上亿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从监狱出来后,这笔钱贬值了多少?我进监狱前,这包烟只值五百法币,我出狱后卖到了一万法币。”
  “所以你还是去不了美国,还是要在汉口再搞一笔钱,所以你找到了蔡老板?”陈鸿煊问道。现在很多工人职员都已经破产,他们辛劳了一辈子存的钱现在只值一包米或者一包烟。现在的汉口到处都是贫穷愤怒的“亿万富翁”。
  杜国正点了点头,“我幼时就向往着富贵的生活,我想变得有钱,过一过人上人的日子。”
  “你这么聪明,又会些法术,你为什么不能走正道呢?”陈鸿煊说完后就自觉到失言。现在这世道,每天都有无数破产的企业,一个没有官方背景的新人怎么可能逆流而上?
  杜国正仿佛知道陈鸿煊在想些什么,他笑了笑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不走正道,而是说,“就是因为会了法术,所以才想走一些歪门邪道。人总是这样,一旦有了些资本就以为可以挑战这个社会固定了规则。”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那天你到底死了没有?”很显然,这是陈鸿煊最关心的问题。
  “既死了,又没死。你明白吗?”杜国正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你又活了过来?”陈鸿煊感到有些惊讶,“为什么?”
  “第一计划,从蔡老板那里搞到五个多亿然后去美国;第二计划,也就是试一试它说的是不是真的。”杜国正说。
  “它是谁?”由于中文的三个TA,读音一模一样,所以陈鸿煊也分不清杜国正说的是哪个TA,直到时候,在祖父的日记中才写成的“它”。
  杜国正笑了笑说,“我的第二计划显然成功了,但是,也失败了。”说着杜国正的神情开始暗淡了下来。“陈鸿煊,我要你帮个忙?”
  “我为什么要帮你?”陈鸿煊问道,陈鸿煊有些好奇,自己既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又不是什么道法大家,“再说了,我能帮你什么?”
  “万人冢底下有东西,我想你也知道,我要你陪我下去一趟。”杜国正说道。
  陈鸿煊没有说话, 私底下盘算着,家吗(方言)的答应他,反正这里离万人冢也有一定距离,在路上就可以试机跑路。
  “你莫动歪心思,在这中山公园里有一条密道,你要是愿意,现在就下去。”杜国正说到,“如果你不愿意,我也有办法让你愿意,但是何必撕破脸皮呢?”
我可以跟你下去。”陈鸿煊说,“但是,我怎么确保这两位的安全?”
  “你觉得你在这里,他们就安全吗?”杜国正反问道。
  的确按照目前的局势,跟杜国正下去会有一丝生机,不和他下去可能就会当场死亡。陈鸿煊点点头说:“我跟你下去,你放他们离开。”
  “不要跟他走!”说话的是那个JC,“他已经死了,他是一个死人。”这句话说出口后,现场只有他自己和小梅惊讶万分。至于陈鸿煊,则是万分的淡定,杜国正是个死人,这个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陈鸿煊说,“等会你护送这位女孩离开,记住了,一定要安全的离开,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那JC见陈鸿煊没有丝毫的惊讶,也就不便再多说什么了,只是用点头来表示答应了陈鸿煊的话语。
  “我们走吧。”陈鸿煊说到。

  话分两头,陈鸿煊和杜国正走在了一起。此时刚才还有些明媚的天空突然暗淡了下来,一朵巨大的乌云明显朝着这边飘了过来。
  看到了这篇乌云,杜国正明显的有些害怕,他不断的催促着陈鸿煊走快些。此时陈鸿煊也明白了过来,这杜国正怕的是雷鸣电闪。记得小时候在黄陂就有斋公则说过,这妖孽会被老天爷用雷电收拾掉。身旁的杜国正虽然还抽着烟,但是陈鸿煊明白,这家伙绝对不是一个人了。
  “你刚才说的什么第二计划,成功了又失败了,是什么意思?”陈鸿煊这个人就是好奇。
  很多聪明的人都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喜欢卖弄自己的聪明,杜国正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他显然很得意于谈论自己的计划。“我招到蔡老板家的魂是谁的,然道我真的不知道吗?蔡老板以为是刘佑方装的他老婆,屁!其实是我让那魂魄装刘佑方再装他老婆,你明白吗?”
  这里面的逻辑虽然有些复杂,但是陈鸿煊还是明白了过来。简单来说,蔡老板以为杜国正是百密一疏,刘佑方的魂魄混进了杜国正所养的鬼中,然后骗过了杜国正,被派到蔡老板家装作蔡老板的妻子。听他这么一说,实际情况是,那魂魄根本就不是刘佑方的,而是在假装刘佑方。这精密的算计让陈鸿煊的头皮开始发麻。
  “可是有这么聪明的鬼吗?”陈鸿煊问道,跟玉清也学了不少知识,他知道鬼的智力较之生前会下降一些。
  “你知道西洋医学里,有一种叫做催眠的科目吗?我告诉你,那个鬼不是人类的,是几十年前那条被蔡老板所杀的狐妖的,这有修行的魂魄就是比普通人的好用。”杜国正一一解释道,“我给它催眠了,它以为自己是刘佑方,再假装成蔡老板的老婆,你看看我催眠的多么成功,到最后它为了不伤害蔡家少爷而选择了自杀。”
  听到这里,陈鸿煊知道杜国正虽然邪恶,但是不由得有几分佩服这个邪恶的天才,这么复杂的计划,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出来的吗?
  “也就是说,蔡老板的底你摸得清清楚楚。”陈鸿煊背后的冷汗开始冒了出来,“包括他在辛亥革命中的表现?”
  杜国正点点头,“连他洞房的时候跟他老婆说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这很简单,我只要催眠他后,我可以知道他的任何事情。”
  “你怎么会这么多法术。”陈鸿煊记起了玉清曾经说过,杜国正用的不少法术都是武当的秘法,“你师承何处,武当山吗?”
  “这个不关你的事。”杜国正冷冷的说,“不过很快你会见到它了,所以告诉你也无妨。一小部分是祖传的,一大部分是它告诉我的。”
  此时天空开始传来雷声,杜国正急不可捺的说道,“别说了,我们快点!”

  那JC和小梅此时已经走到了公园门口,由于雨下的太大所以两人就在大门口避雨。此时的公园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什么人。
  “这位姑娘你放心,等会我找些同事来帮忙,一定可以救得你情郎出来。”这句话说的甚没底气。
  “你说刚才那个人已经死了是什么意思。”不知情的小梅问道。
  “我刚当上JC那一年,也就是1946年的8月,我们在江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腐烂的并不严重,加上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死人,所以我映像十分的清楚那尸体上还有身份证,他叫做杜国正。”那JC说道。
地下密道的路口位于假山的后面,若是普通人看来这只是个在寻常不过的场所。可是那杜国正让陈鸿煊站在一处隐秘处,口中念动着什么,接着那石块仿佛有生命似地自动的打开了,露出了一个一人高的通道。这通道也并不算太长,以六十度的斜角直通地下。
  不出五分钟,两人就走到了尽头,尽头连通着水面,这水也就是外面的湖水。看到这湖水,杜国正脸色微变,他嘀咕着“怎么可能?”。
  “什么意思?”陈鸿煊问到,“你带我来见它,它是谁?”
  此时的杜国正心烦意乱,掏出了一根烟自己点上,也给了陈鸿煊一根。陈鸿煊明白这烟里绝对不会有毒,索性也点上了,寻了个干净场所,一屁股坐在地上抽了起来。陈鸿煊看杜国正的焦急样子,也不多言,只是坐着抽闷烟。过了好一会,杜国正才回过头来说,“我被人骗了,你相信吗?”
  陈鸿煊知道,杜国正的这句话其实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所以没有答复,只是继续抽烟。
  “我居然被人骗了。”杜国正反复重复着这句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陈鸿煊,“如果你被人骗了,你会怎么办?”
  “跌倒了再爬起来”陈鸿煊说,“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就不会被人骗了。”
  “你说的对。”杜国正说道,“你在汉口这么多年,你有关系吗,送我去美国,我手头还有几万美金,是我当年换的。我早就知道法币会贬值了,只是没有想到会贬值这么厉害。”
  “你觉得我要是有那关系的话,我会和你在这里待着吗?”陈鸿煊说,“不过我倒有个方法。”
  “你快说。”杜国正有些急不可耐。
  “我认识一个朋友,是北边的,他们正在招拢各行各界有本事的人,我可以向他推荐你。”陈鸿煊说,“你要是有意向,等会我就和你去找他。”
  “立功后就可以去美国了,对吗?”杜国正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说话都有些激动,“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是北伐战争,我父母亲被乱军所杀。等我长大一些就成了中原混战,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才十几岁就被他们拉进了军营。好不容易我成年了,日本人又打进来了,我们全村就只活了我一个。”杜国正陷入了回忆里不能自拔,“我是真的怕战争了,我不想我的子女重蹈我的覆辙,我要去美国,我只想我和我的下一代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
  “喜欢美国哪里?”陈鸿煊知道,现在要做的是尽量维持他的情绪,不要让他暴走。
  “旧金山,你知道吗?那是多么美的地方,我想找一个自己爱的人,和她每天看日出日落,没事的时候在海边晒晒太阳,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过着宁静的生活。”杜国正的眼睛里满是向往。
  这一刻连陈鸿煊都有些动容了。
  “可是我这身体”说着说着,杜国正的神情又黯淡了下来,“不过还是有办法的。”这时杜国正又笑了起来。
  在陈鸿煊眼里,杜国正明显的已经很不正常了,离开这类危险人群,是陈鸿煊的唯一想法。既然杜国正害怕打雷闪电,那么自己只要跑出去了也就安全了。
  “陈鸿煊,你想和外面的那个姑娘去美国吗?”杜国正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我比较喜欢待在汉口”陈鸿煊说,“我觉得汉口比哪里都要好些,当然武昌和汉阳我也不介意。”
  “你看你苦哈哈一个,没钱没地位,怎么能和外面那位姑娘过上好日子?”杜国正说道,“我帮你,怎么样?”
  “你怎么帮我?”陈鸿煊说,“把你的钱全部给我吗?”
  “如果我变成你呢?”杜国正笑的十分的诡异。
“什么意思?”陈鸿煊问道。
  “在你的身上我可以延续自己的梦想。”杜国正说道,接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近了陈鸿煊,由于距离的过近,陈鸿煊甚至恶意看到杜国正太阳穴上的长钉。
  “我可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陈鸿煊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这镇魂七钉和双钉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国正还是很愿意在最后的这一刻显示自己的聪明,“陈鸿煊,假如你不会开汽车,但是我将你催眠后,强烈的暗示你会开汽车,那么在你被催眠的时间里尼会开汽车吗?”
  “这个”陈鸿煊想了一会,“我不知道,可能要做一个实验吧。”
  “你知道的,从一开始我就是两套方案在同时进行。正如你所说的,我也要做一个实验,这个实验的对象就是汪绍伯。实验的项目就是看看在我催眠暗示下的刘佑方能否将双钉插的准。”杜国正缓缓道来。
  陈鸿煊骇然了,这杜国正的第一套方案就是搞钱去美国,而这第二套方案则明显诡异的多。诱使刘佑方杀死杜国正,全然符合这两套方案。
  “结果是失败的,所以我需要找到一个插钉又快又准的人来继续第二套方案。”杜国正接着说。
  “所以你找上了蔡老板,你将他的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你的两套方案还是可以继续进行,从蔡老板那里骗一笔钱,然后利用蔡老板的手段。”说道这里陈鸿煊不由得哆嗦了下,“你利用蔡老板杀死自己!”
  “不是杀死,是换一种存在的方式。”杜国正的神情也困惑了,“你看到了,现在我只要在日头下出现超过十分钟,必会打雷闪电。我根本就不能够好好的生活。”
  “那镇魂七钉是……”陈鸿煊还在拖延时间,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知道武汉这里有多奇怪吗?”杜国正一时间变得惊恐了起来,“我去了那么多地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在武汉吗?我告诉你,这里隐藏着一个秘密,我在试着发现它。我的催眠术就是它手把手的教给我的,只是它说这催眠术最好不要在武汉地界使用。因为这样会极大的提高尸变几率,所以我只好买通了那丘八。”
  看来这杜国正和玉清说的一样,武汉这里有什么东西,极度的不寻常。不过现在自己的任务还是要活命,也就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为什么你要带我来。”
  这一句话后,杜国正愤怒异常,怪叫了一声就像陈鸿煊扑过来。陈鸿煊知道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自己只有以巧克力,于是冲忙的躲开。任由杜国正的拳头砸在了一旁的石壁上。奇怪的是那杜国正仿佛不知道何为疼痛,任由自己手上的鲜血流淌下来。
  不过趁着杜国正出拳的机会,陈鸿煊一溜烟的向着出口跑了一段距离。可怕的是那杜国正的速度更快,不出几秒就出现在了陈鸿煊的前面,一把将陈鸿煊推到在地。陈鸿煊留意到,杜国正受伤的手现已全面复原。
  “如果我变成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陈鸿煊在心里默默的思索着,人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脑袋总是转的特别的快,突然犹如闪电划破天空,陈鸿煊终于想明白了。杜国正要用的是催眠,用催眠的力量来暗示自己不是陈鸿煊而是杜国正。冷汗就这样的从背后流了出来。
  “你在想我的手,对吗?”杜国正说道,“这是第二套方案的收获,复原速度几十倍于常人,不过我已经不需要了,我现在需要的是你的身体,然后去旧金山晒太阳。”
  “你要我的身体,对吗?”陈鸿煊说着将自己的手臂伸了出来,手臂上有不少刚才腐蚀过的痕迹,“我现在就毁了我的身体,把你一辈子困在中山公园里。”
  正在这时,地面一阵晃动,杜国正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它来了。”
  电石火花之间,从水下走出来了一批人,这些人步伐非常的整齐。他们统一披着麻布的袍子,人人都戴着面具,其中还有部分吹着些古怪的乐器。再看那水面,水中间已经形成了一个空洞,不知通向何方。这些人速度极快,他们将杜国正抬了起来,然后转身向那空洞走去,在最后那一刻,陈鸿煊看到杜国正满脸的恐惧,嘴里仿佛在说着“救我!”然后水面恢复了平静。
  这一幕太过突然,整个过程不到五秒,以致陈鸿煊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过了好久陈鸿煊才跌跌闯闯的走出了那座假山。
  外面有很多的JC在寻找陈鸿煊,陈鸿煊因为手上的伤势被送往了汉口市立医院。一个老医生告诉他,他的手上中的是尸毒,用糯米敷在伤口上果断时间就会好一些。
  小梅请了假来照护陈鸿煊,隔天的报纸上只有很小的版面介绍了中山公园失踪了一对情侣,因为几乎所有的版面都被景明大楼事件所覆盖了。
这样吧,给大家看看这段史料。

  1948年在汉日发生的“景明大楼美军淫舞案”,是国民党当局卖国投降政策的产物。这件震惊中外的美军和其他外侨集体强奸中国妇女的特大案件,竟在国民党当局的包庇纵容下不了了之。
  景明大楼在汉口鄱阳街青岛路口(原49号现为53号,人称“民主大楼”),原系英国人办的“景明洋行”。抗战胜利后,景明洋行停办,这座大楼成了一座外侨公寓,住在这里面的外籍侨民,有英国人、犹太人,而以美国人居多,美国空军临时招待所就设在这里。1948年7月22日,住在景明大楼的美孚公司汉口分公司大班(即副经理)利富即将调离汉口,他同美国空军军官乔治·林肯密商,准备在景明大楼5楼举办一场舞会,快活一下。为掩人耳目,对外名义是为利富送行。他们找来了曾在江汉歌厅和天星歌厅担任乐队负责人的赛拉芬(又名西来宾,菲律宾侨民),要他出面拉乐队,并请中国妇女参加伴舞和伴宿,不准中国男人参加。利富当即将几十张印好的粉红色纸画(横折式,正中绘有女人裸体画像,画旁两侧英文,一是“酒与女人”,一是“快乐”)作为请柬,交赛拉芬约中国妇女们到会。
    赛拉芬领命后,立即跟菲侨克劳兹和他的中国姘妇章月明等商量,决定由自己和克劳兹组织乐队,章月明出面邀约中国妇女。章月明找到江汉歌厅茶房头佬杨玉麟,通过杨的关系,找江汉歌厅歌女莎莉等,并通过她们四出找人。后来章又找到江汉歌厅茶房刘宝山,要他找人伴舞。刘则找到失业舞女曹秀英,要她动员中国妇女去参加舞会,并许以厚利。曹见有利可图,当然十分热心。她不仅邀约了同屋的张太太、杨太太等,还与赛拉芬的中国姘妇谭碧珍一起,找来了刘太太、罗太太等10余人,连曹秀英的女儿也参加了。当然除赛拉芬、利富、乔治·林肯等数人外,其他人都以为只是伴伴舞,根本不知还要伴宿的事。
    舞会共有30多人参加,其中有达官巨贾的太太和如夫人,也有不少名门闺秀。其中年龄最大的是32岁的曹秀英,而年龄最小的则是曹的15岁的女儿。这些参加舞会的中国妇女,除极少数是职业舞女外,多数则是前来赶时髦参加“社交”活动的,也有的是为过舞瘾而来的。
  8月7日晚7时许,参加舞会的人均已齐集景明大楼5楼,除舞伴全系中国妇女外,20多名“男宾”则全部都是外国人,其中以美军最多。美国人有美孚公司汉口分公司职员陆惠人、佛兰克、史塔司博以及美国侨民李棋、卡尔顿、格鲁、卡来尔等。英国人有江汉关水上视察赫达生等。利富和乔治·林肯是这场舞会的主人。
    舞会开始前举行鸡尾酒会,男女混杂,淫声浪语不绝于耳。更为奇特的是舞会女伴都由利富等给每人胸前挂上一块小小的木质花牌,上面绘有一幅男女两性猥亵的彩色淫画,据说这是美国传统的“吉祥物”。一些中国妇女不知究竟,只好莫明奇妙地任它挂在胸前。
    晚上9时半,仆役刘忠泉奉利富之命将电梯上锁,舞会旋即开始。一时间淫曲声起,男拥女抱,个个如醉如痴,跳得忘乎所以,谁也不知大祸将临。
    几个曲子以后,洋人乘着酒兴,借酒装疯,动作开始粗野起.来:有的强吻女伴,有的在掐腰摸身,有的…… ,见此情形,不少良家妇女纷纷寻找各种借口逃离舞场,舞会组织者之一章月明当然心中有数,也趁机悄悄溜走。尽管走了几个女伴,舞会却照常进行,洋人们更加疯起来,有个美军军官将曹秀英当众按倒在地,将曹的内衣、短裤统统扯破,此时,一声口哨,电灯突然熄灭,舞场内一片混乱,中国妇女的呼救声和洋人们的淫笑声混杂一团,乐队人员纷纷溜走,曹秀英拼命挣扎才从后楼“太平门”逃走,其余胆小的、体弱的,年少的均难逃厄运。
    当晚12时许,侥幸逃出来的歌女巧巧找到未逃出来的歌女莎莉的母亲一起赶到汉口市警察局反映情况。几经周折,一直挨到8日凌晨3点左右,警察六分局巡官马步云才来到景明大楼,但此时舞会早已散场,人员均已离去,仅有利富和乔治·林肯在场,他们只说为利富送行的舞会已经结束,其他任何细节均不肯透露。但现场上和沙发上残留的衣裤碎片和木制淫画牌以及遍地碎酒瓶、烟蒂,足以证明舞会的混乱情景,但由于利富坚不吐实,现场又无人证,马步云等只好快快而返。
  纸总包不住火,8日上午,《中国晚报》记者杨钰通过关系了解到一些情况。在找汉口市警察局长任建鹏而遭到拒绝后,杨钰便在当日的《中国晚报》上把这桩丑闻捅了出来。接着,汉口的大小报纸和外地报纸纷纷刊发消息和评论揭露这一丑闻。消息传开,举国哗然,武汉的街头巷尾、茶楼酒肆,市民们纷纷议论。海外侨胞得知这一丑闻,无不义愤填膺。荷属东印望加锡华侨小学学生周海利、张文正、梁赖芳、简得智等4人远隔重洋直接写信给汉口市政府提出抗议,要求国民党政府维护国家尊严,严惩凶犯。
    人民的呼声,舆论的压力,迫使国民党当局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但他们惟恐事态扩大,“影响中美邦交”,一面派人向新闻界疏通,要记者们“顾全大局”;一面传讯章月明、杨玉麟、刘宝山、曹秀英、章继英等5人,要他们承担罪责。除美国人利富和菲籍侨民赛拉芬早在此事公开揭露时逃往香港外,其他参与此事的美军军官和美英籍侨民们一直逍遥法外。
    1949年4月1日,国民党汉口市地方法院将章月明等5人各处有期徒刑,罪名是“妨害风化、意图营利”,让他们做了洋人的替罪羊。
    时值人民解放军大举挥戈南下,武汉即将解放,国民党官员作鸟兽散,除
陈鸿煊的伤也没有什么大碍,第二天就出院了。陈鸿煊本想回家休息,可是小梅要他陪着去游xing,陈鸿煊也就点头答应了。
  游xing的队伍在江汉路上汇集,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脑袋。他们从江汉关一直走到了从前的租界区,好不热闹。在人群中,陈鸿煊还寻得了旧相识陈杀妖,他一身的工人打扮,站在了队伍的最前头。
  其实景明大楼更多的只是个宣泄口,无数破产的市民都将自己的愤怒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望着这无边无际的人群,陈鸿煊脑袋里只有杜国正的那句话,“这南京政府长不了。”
  不久南京推出了金圆券试图抑制通货膨胀,可是这几乎没有什么效果,甚至膨胀继续恶化。前几天陈鸿煊和小梅逛街的时候还看到有人开货车来运钱买衣服。
  汉口工商界迅速衰弱,包括蔡老板在内的很多实业家都暂停了生产,工商界翘楚们的愤怒溢于言表。那南京本应代表资产阶级,可是现在这些个资本家都不站在南京一边。
  窥一斑而见全豹,汉口作为南京政府的中心之一都已经这个地步,那么全国其他地方可想而知。所以几个月后,北方在决战中取得完胜也不太让人感到意外。
  这天陈鸿煊下班回家,发现家里还有两个人。
  “陈杀妖!”陈鸿煊有些激动。
  “这位同志。”陈杀妖一旁站着的人不冷不热的说道,“我们陈团长叫做陈新国。”
  陈鸿煊立马明白了国来,喊了声,“陈新国。”
  陈新国则摆摆手对那站着人说到,“这位是我少时的好友,他喊我小名有何不可?”说着又对陈鸿煊说,“你还是喊我杀妖吧。”
  “那都是年幼的事情了”陈鸿煊好歹也是生意场上混过的,“以后还是喊你陈团长吧。”
  双方打了会哈哈,接着就是进入正题。
  “鸿煊啊,我们希望你回到工厂,保护工厂,免得敌人将它破坏掉。”陈新国说道。
  陈鸿煊知道,那个厂子是几百号人的命,就算陈新国没有说,那也是题中应有之事,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1949年5月初,我人民解fang军已经“百万 雄师过大江”,最gao领xiu已经发出了命令,“宜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解fang军兵分三路包围了在武汉的国民党fan动势力,一路取黄陂,一路出孝感,最后一路走鄂州。
  蔡老板已经听到了消息,南京要迁都到广州,正收拾这家什准备去广州。可是陈鸿煊不愿意离开汉口,经过这几年的恶性 膨胀,他和很多汉口的市民一样,彻底抛弃了南京而选择了北方。小梅看着陈鸿煊不走,自己也不愿离开。可是蔡生辉和蔡老板是铁了心的要离开。
  陈鸿煊和小梅在汉口火车站目送着火车离开,这火车载着蔡氏父子离开了武汉。

  陈鸿煊带着小梅来到了位于汉阳的工厂,工厂的工人几天前就被陈鸿煊组织了起来,黑压压的数百人。工人们都热切盼望着北方的到来,因为他们已经受够了南京的腐败无能。
  5月15日,bai崇禧率部逃离武汉。
  5月16日,人民 解fang军入住武汉,这一天也是武汉的 解fang日。
  犹记得kang日战争时期的武汉bao卫战,就是那惊天的一战,彻底粉碎了ri本三月灭wang中国的白日梦。
  可是今天这一战,几乎没有枪声没有伤亡,短短几个小时在这华中第一大城市的zhan争就结束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古人诚不欺我也。
此时的新中国还未建立,武汉三镇处于军管状态。
  蔡氏父子离开后,小梅在汉口也没了什么亲人,陈鸿煊在汉口更是孤身一人,双方的婚事没有长辈总是不行的。于是陈鸿煊决定回一次黄陂,毕竟那个村子里自己还是有不少长辈尚在的。
  陈新国给陈鸿煊开了一封介绍信,这个也算是证明文件。毕竟现在国民党的残余势力还在。走之前,陈新国拉着陈鸿煊的手说道自己现在公务缠身,等汉口的事一忙完就立刻回乡看看。

  较之四年前这个村子的外貌并没有太多的变化。那老者已经成为了全村最大的地主,全村的人都为他耕种,他特意翻新了宅子,好不气派。陈鸿煊知道解放军目前只是控制了黄陂县城和几个较大的镇子,这个偏远的小山村目前还处于权力真空阶段。老者的话在这里甚至比M的话还要管用,鉴于自己从前和老者的关系有些不融洽,所以自己还是低调些好。
  那个当年忠心的老仆人还在,当陈鸿煊深夜敲他家的门,他打开门看到陈鸿煊的一刹那就跪了下来,“少爷。”
  这一声“少爷”,让陈鸿煊和那老仆都哭了起来。
  陈鸿煊本来只是想着请老仆作为自己的长辈去汉口主持自己的婚礼,可是那老仆不这么看,在他眼里,这个村子的一切都是少爷的,是那老者霸占了少爷的财产。所以少爷这次回来,一定要夺回祖产。
  正当陈鸿煊和老仆在屋内详谈,屋外突然喊了起来,听声音不下数十个人,他们嘴里都在喊着,“少爷”。
  陈鸿煊热泪盈眶的走了出去,看着这些乡亲,一时间过去的点点滴滴溢满心头,竟无语凝咽。
  一个胆大的村民跪着走了过来,向陈鸿煊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少爷救救我们。”在这个村民说出了这番话后,其余的不少村民也都说着同样的话。
  “这是为何?”陈鸿煊有些奇怪了。
  那老仆在陈鸿煊一旁慢慢的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老者在陈鸿煊离开后成为了最大也是唯一的地主,他这个地主和陈鸿煊截然不同,他就好似那北方说宣传的典型地主一样,剥削村民,苛刻村民,在村里作威作福,好不威风。在去年的一天,这老者在宅子的后院新修了一个棚子,还派了两个人把手,任何人不能靠近,谁也不知道那棚子是做什么用的。
  也就在那棚子建成不久,村子里的陈老六因为出言有些不逊,惹怒了老者,那老者命人将陈老六关进了那棚子里。第二天那棚子里便只剩下了几根白骨。从此以后村子里但凡有人惹了老者不快,老者就将那人关进棚子里,不论是谁,第二天都会只剩下几根白骨。
  今年由于战争是故村子里,尤其是现在跪在陈鸿煊脚下的村民不少都欠了老者的租子。老者已经放出话来,“三天之内不交齐租子,棚子里见。”
  似乎是老天还是有些可怜这些歌村民的,因为今天是第二天,他们曾经的主人陈鸿煊回来了。
  陈鸿煊毕竟见过世面,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立马报官,可是眼前这群乡亲不少人活了几十年都没有出过村子,更莫谈到县城。就算有到过县城的,一听是要去找那当官的,都吓得双腿发软。在黄陂乡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好说歹说,那老仆的儿子才愿意去县城带陈鸿煊跑一趟。走之前陈鸿煊将陈新国给自己的介绍信也给了他,并再三嘱咐,到了县城一定要想办法给陈新国打电话。
  “少爷”那老仆的儿子说道,“电话是什么东西啊,我为莫斯要打他啊?
较之四年前这个村子的外貌并没有太多的变化。那老者已经成为了全村最大的地主,全村的人都为他耕种,他特意翻新了宅子,好不气派。陈鸿煊知道解放军目前只是控制了黄陂县城和几个较大的镇子,这个偏远的小山村目前还处于权力真空阶段。老者的话在这里甚至比M的话还要管用,鉴于自己从前和老者的关系有些不融洽,所以自己还是低调些好。
  那个当年忠心的老仆人还在,当陈鸿煊深夜敲他家的门,他打开门看到陈鸿煊的一刹那就跪了下来,“少爷。”
  这一声“少爷”,让陈鸿煊和那老仆都哭了起来。
  陈鸿煊本来只是想着请老仆作为自己的长辈去汉口主持自己的婚礼,可是那老仆不这么看,在他眼里,这个村子的一切都是少爷的,是那老者霸占了少爷的财产。所以少爷这次回来,一定要夺回祖产。
  正当陈鸿煊和老仆在屋内详谈,屋外突然喊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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