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化龙”奇石

三江居士

知识简介：清江石（介绍见前）。石高7.5 cm,宽6.2cm,厚4.2cm。
藏品欣赏：这块奇石，不大，充盈于掌。石肤光溜圆润，棕红色的石面，白纹缭绕，展现一条硕大无朋、惟妙惟肖、腾挪跳跃、灵巧洒脱的游鱼以及虚幻争霸、脱颖而出的蛟龙（见图一）……
奇巧的是，白色的石纹生得自然、帖切、恰到好处。所有的点、线、面，无一不是围绕着主题展开。宜长则长，宜短则短；宜粗则粗，宜细则细；宜方则方，宜圆则圆；宜虚则虚，宜实则实；宜浓则浓，宜淡则淡；宜放则放，宜收则收；宜简则简，宜繁则繁……一笔一画，是那样地有条不紊，错落有致，起转承合如同泼墨丹青。
从这幅技艺精湛的“鱼化龙”图中，我们可以解读国画的用笔技法：平，如同“锥划沙”， 力量匀实，不结不滞，控笔沉稳，线条平实有力。圆，如“折钗股”，丰腴、光滑、圆润。圆转有力，富于弹性，转折自如，刚柔相济。留，如“屋漏痕”，精准控制，积点成线，刀刻斧凿，铿锵有力。重，如同高山坠石，笔力千均，力透“石”背，入“石”三分。变，如同百川归海、惊蛇入草、龙飞凤舞、狡兔跳跃。一笔一画，挥洒自如、酣畅淋漓、一气呵成，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构图浪漫、丰富、全面、不失具象。笔意中，我们似乎可以领略到现代国画大师张大千的山水，齐白石的墨虾，徐悲鸿的奔马，邓碧珊的游鱼的画风和气韵。
鱼化龙，是中国传统的寓意题材。通过“龙头鱼身”、鱼龙互变的形态，喻意人命运的改变，吉星高照，时髦的话叫“吃鸡”，传统说法就是：咸鱼翻身、枯木逢春、鱼跃龙门、运交华盖之类。这一题材的历史渊源能追溯到史前仰韶文化，半坡类型时期的鱼图腾。一路走来，不仅有许多的典故传说，而且在商代晚期的玉雕中就出现了这种造型。春秋时期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政治家孔子，就有相关的故事。唐代著名的诗人李白也有诗呤咏。享誉世界的紫砂壶，表现这一题材（见图三）的大家不胜枚举……表现的是膜拜图腾，抒发的是阳光情怀，寄托的美好愿望。
“鱼化龙”，从古至今明指暗喻，无非就是一个“变”。变则通，通则不“痛”。大凡修成正果的“龙”，无疑就是求变的回报。明朝的文学家、思想家袁黄（了凡）的故事很有说服力。
　　他出身贫寒，幼年丧父，身体很差。母亲让他放弃仕途学医。这样既可保养自己，又可给人治病，还可养家。于是，他拜师学艺当了一名郎中。
一天，袁黄遇到一位道士。告诉他，他有做官的命，应当用功读书参加科举考试。同时掐指推算，说他命里注定什么时候中举，什么时候当官，一辈子没有子嗣，53岁的阳寿。袁黄相信了道士的话，既然黑暗中点光亮，他就选择奔光明而去。于是，他歇医苦读，果然中了举人还当了官。
这天，他去庙中探望云谷禅师，并一起坐禅。云谷见他定力很好，夸奖他为官之人能做到心境平和很难得。他感叹自己命运已定，只能这样了，没必要与命运抗争，无欲无求落个心平气和。大师说：“原本以为你是个很有作为的人，现在看来不过尔尔。命运怎么能算得着呢？”
　　云谷讲了佛教的因果，强调“命由己造”。说：如果是位非凡的人，一定会突破束缚，创造更好的命运（见图二）。袁黄受到启发，洗心革面，重塑自我，积极生活。结果换来另番天地，“鱼化龙”成为了现实。他不仅政绩卓著，征讨倭寇建功，而且还生了两个儿子，著作等身，活到了74岁的高寿。成为明朝万历年间的名人，著作《了凡四训》在东南亚影响极其深远，至今许多粉丝都奉为宝典。
“人在走霉运的时候，要相信咸鱼能翻身。咸鱼翻身很难，再难也只有靠自己。如果靠锅铲，那就成了别人的下饭菜。”这是我祖母曾经对我说的话，尽管有如菜根，每每回味，总能嚼出点新意。“鱼化龙”，并非贵族的专利，也是草根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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